正文 24:遵父命子雲拜謁吳大師(1 / 2)

5·5·24:遵父命子雲拜謁吳大師

子雲遵父命,帶了二十壇三斤裝的鄢公酒,請白幹果派人拉了兩輛馬車,請欽差行轅熟悉路徑的兵士帶路,直奔吳初泉刻坊而去。刻坊坐落在西湖旁邊一座小山下,正是春夏時節,山清水秀,風景宜人,空氣清新。刻坊裏人工忙碌,碳墨味很是濃重。一位白發白須老叟正坐其中,聚精會神雕刻一方圖板。此人正是臨城著名刊刻大師吳初泉老先生。

子雲上前拜見,請教道:“敢問大師,足下可是吳初泉吳老先生乎?”

白須老叟聞聽聲言,抬頭一看,見一氣宇軒昂白衣青年恭立眼前,答曰:“老夫便是,敢問公子何許人也,有何要事,老夫可幫助得到您?”

子雲放下雙手,垂立一旁,恭敬地說道:“在下京城鄢氏犬子,子雲,字汗青是也。受父親大人之命,略備薄禮,恭請老先生再刊刻五百套《易經正義》。家父非常讚賞大師上次刊刻的十套樣書,並呈聖上一套,聖上亦盛讚老先生手藝之精湛。萬望大師不辭辛苦,趕出這單大活兒。”

吳大師讓了座,請了茶,然後仔細打量鄢子雲,半晌後說道:“汗青賢侄,令尊令堂貴體一向康泰?”

“托老先生鴻福,家父家母身體均很康健。”汗青接著說道,“家父這次受領皇命,欽差鹽政,今日剛下海船,便直奔總督府,現正與總督大人緊急議事。過幾日家父會親自登門拜訪大師,懇請大師萬勿怪罪。”

“不敢勞煩欽差大人親自登門,若大人果有閑暇時,在下到欽差行轅拜訪便是。”吳大師平淡地說道,“上次令尊大人也隻是托人帶來書稿,未曾謀得一見,老夫常常引為憾事。拜讀令尊大人傑作,老夫頗感欣慰,鄢大人不愧為當今易學大家,這回一定要見上一麵,聊慰心中之憾。”

“多謝大師掛念,哪敢勞煩前輩親自前往。”子雲看了一眼院中馬車,說道,“汗青今日特帶來二十壇鄢公酒,謹代表家父略表對前輩大師之敬意。”說罷,讓隨行兵士趕快卸車。

“這叫老夫如何敢受如此大禮,鄢大人美意老夫心領了,留下三壇即可,其餘的賢侄請帶回,留作他用。”

“父親千叮萬囑,汗青不敢有違父命。區區薄禮,不成敬意,汗青怎敢帶回?”子雲見老先生對酒不感興趣,便解釋道,“這是嘉靖二十年,家父考中進士後,祖父大喜之下研製出的‘進士酒’做的母酒。嘉靖三十年,家母接在下進京時,帶去一百壇,隨後家父在京城南郊開了釀酒坊,用那‘原漿進士酒’作母酒,每年調配五壇到新酒中,口味比新酒醇厚十倍。這二十壇酒中,有五壇還是嘉靖二十年的‘原裝原漿鄢公進士酒’,酒壇上有日期,大師可對比品嚐,定會別有一番滋味。”

“既如此,欽差大人一番美意,老夫盛情難卻,收下便是。”吳大師這才露出欣喜之色,激動地說道,“就是那稠如乳汁、晶瑩剔透之‘原裝原漿鄢公進士酒’乎?賢侄給老夫送來五壇?老夫聽說,那可是千金難求之人間佳釀,瓊漿玉液啊!傳說,隻有聖上和嚴閣老才有幸品嚐過,傳言屬實乎?”

“這倒不假。父親大人自己也隻喝過一次,還是家母生下雙胞胎弟弟妹妹時,宴請賓客,開過一壇,每位賓客僅飲了一杯。席間酒香縈繞,多日不散,飲者頓感神清氣爽,百倍精神。賓客紛紛將盛酒之杯帶回,供奉祭拜,一時傳為佳話。”子雲盡量放慢話語,不表露出炫耀神情,以免大師認為他淺薄無知。

“早就聽說京城鄢氏有雙絕,一絕《易經正義》,老夫有幸刊刻,自然所言不虛;一絕鄢公進士酒,這回也能得償所願。老夫何其有幸,真乃三生有幸矣!”吳大師感歎不已,陶醉於對美酒的向往之中,“敢問賢侄,大人何時離開杭州?如若不急,容老夫六個月時間,到時定當奉上成書一千套。”老先生大喜過望,居然翻倍刊刻。

子雲感激不盡,趕緊掏出銀票奉上,虔誠地說道:“時間應該非常充裕,五六個月自是有餘,大師不必過於勞累。請教大師,不知刻金幾何?汗青先奉上一千兩銀票作定金,到時再悉數呈奉。”

“賢侄多慮,有這五壇‘原裝原漿鄢公進士酒’,別說刊刻一千套,就是兩千套,老夫也是大大的賺了,怎敢再收酬金?如若如此,那豈不是奸商作為,遭世人唾罵乎?”吳大師推回銀票,堅決不受,更是喜不自勝,好像馬上就想開壇品酒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