鄢五想與老爺一同回老家,鄢懋卿卻不同意,要他好好照顧這個家。鄢五擔心老爺會有危險,說了以前倭寇之事,鄢懋卿卻說無妨,有子雲子龍兄弟在一起,應該無虞。再說,回到家鄉,倘若景修真有生命危險,難道父老鄉親們還能見死不救乎?子雲武功不弱,子龍也還不借,安全問題,應是無妨。
京城亦的確需要留下一人打理,鄢五見不能與老爺一起回東岸,便囑咐子雲,要照顧好父親與弟弟。回到家亦不能荒廢了武功,要多帶著弟弟練功,好保護父親大人。子雲自是感激五叔細心周到,更是滿心滿意答應下來,好好保護父親與弟弟,決不讓弟弟偷懶。
是日,父子三人收拾停當,趕了一輛馬車,直奔南昌府豐城而去。可是剛出城門,千成與百成便追趕上來,一人肩上掛著一個行李包,看情形,是要一同回東岸去。
子龍見了,高興得不得了,子雲卻一臉疑惑,兩個弟弟為何偷偷跟來了?
鄢懋卿見了,卻微笑著說道:“還不快上車,追了這麼遠的路,還不累乎?”
百成一下跳上馬車,千成卻要與子雲兄長一起走路趕車。
子雲還是忍不住,想要問明情況方才放心。於是他直截了當地詢問道:“千成,你們哥兒倆不是背著五叔偷偷跑來的吧?”
沒等千成回話,鄢懋卿便笑著說道:“千成百成先別回答,等伯父推算一下,看看是否準確。”說罷便掐著指頭推算開來。片刻工夫,他笑著向子雲說道,“千成兄弟倆是你五叔安排回家的。是否正確,百成?”鄢懋卿說罷拍拍百成肩膀。
百成亦不給伯父麵子,直接就來了一個扛著竹竿進巷子,說道:“這還用伯父算乎?你們走時父親這般不放心,再加上我和千成哥還沒回過東岸,父親自然是要打發我們一起走,順便回去看看我們的家鄉啊。”
千成則在一旁責備百成,要他不得無禮。
鄢懋卿哈哈笑著說道:“無妨無妨。百成說得沒錯,伯父哪裏是掐算出來的,其實明眼人一看便明白嘛。”
子龍卻說道:“既然如此,父親為何一開始不提出來,讓千成百成哥和我們一起回去,讓兩個哥哥現在才追上來?”
“子龍年齡太小,不明白個中原因,子雲應該知曉吧?”鄢懋卿沒有直接回答小兒子的話,而是將問題拋給大兒子,他想看看子雲是否明白其中道理。
子雲還在一頭霧水,聽父親詢問,便隻好作答。他試著說道:“回父親大人,兒子想應該是千成百成兄弟從小沒離開過五叔五嬸,父親大人是怕五嬸舍不得讓他們回去?”
“嗯,孺子可教也!”鄢懋卿拍拍子龍與百成肩膀,繼續說道,“我算準我這個兄弟放不下我,等我們走後便會派千成百成追上來,因而,一上路我便叫子雲慢慢走,就是在等候他們兄弟倆。現在,千成兄弟是你五叔派來保護伯父的,你五嬸便不會不放心了,隻會感覺兒子們真正長大了,能保護伯父了。心情就會大不相同,心中的擔心亦會減弱許多。要是不信,問問千成百成,是亦不是?”
“伯父可神了,還真是這樣。你們剛走,父親同母親說他不放心,想派我們哥兒倆來,同子雲兄長與子龍弟弟一起保護伯父,母親便微笑著答應了,嗝都沒打一個。”百成興奮地說道。千成百成兄弟較少同伯父在一起,平時都敬而遠之,是這段時間沒什麼公事了,在一起的時間才多起來。現在看伯父始終微笑著,還拉他上馬車,內心的敬畏才放下來。
千成亦接著說道:“伯父說得沒錯。父親好像亦是看明白了伯父意思,他給母親說起此事時,還一臉擔心,可母親同意後,一下子便開心起來。想必是伯父與父親商量好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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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47:徐階首輔嘉靖胡作非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