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進兵營幾日,便實戰告捷,有勇有謀,兄弟二人深得王虎賞識。王虎亦是爽快之人,將在遼東總兵那裏領取到的獎勵,全部獎給二位新人。因為,功勞都讓他一人獨占了,鄢氏兄弟最重要的,是需要物資與銀兩,以便養家糊口。雖然不多,卻亦是磨驢嘴前的一把草。
春節很快到來,鄢徐兩家一十三口人,歡天喜地過了一個熱鬧年。雖說沒有豐盛食物食用,亦無京城過年般熱鬧,可人人心裏,都充滿著對未來美好生活的向往與憧憬,在嚴寒酷冷的冰雪天地裏,過得非常溫暖與充實。
時間很快到了冰雪消融的仲春時節,各司衛署逐層下發小麥種子,該到播種的時候了。
遼海衛指揮使司土地管理署,調整出一大片土地,專門劃撥給鄢徐二家,每人劃拔了十畝土地,還另外劃拔了二十畝菜地。徐家因為前年才搬來,家裏又沒有主要勞力,母女三人沒有一人會種地,就沒要署裏分的田地。
今年與鄢家發展好了關係,二女亦長大一些,便亦跟著分了。自然,誰都明白其中緣由,鄢家勞力充足,兩家皆不是犯官,可以多分些土地耕種。反正,土地多的是,老軍與犯民耕種不完,管理不過來。現在有人需要,自然是分得越多越好。
到種地時節,積雪化開,從土地荒蕪程度,鄢五爺一眼就看出,往年耕種得並不好。黑黝黝的土地還有些硬度,隨著犁鏵翻出,像是要流出油來似的。鄢五爺虔誠跪地,抓一捧在手裏,湊到鼻子底下聞著,激動得想流淚,他顫抖著聲音說道:“蒼天啊,這是一塊多麼肥沃的寶地呀!”
子雲與萬成,分別帶了十幾個種地好手回來,幫助翻地、施肥、播種,沒花幾天時間,就把兩家的地種好了。
鄢懋卿和鄢五兄弟倆,一直在向其他老軍士學種小麥,全程參與其間,感覺甚是快樂。尤其是鄢五爺,他身上有使不完的勁兒,帶領幾個孩子,參加到勞動大軍中,快樂著,勞動著。
雷氏與徐氏妯娌,加上徐智姐妹母親趙氏,三人負責大家的飯食。百成、子龍、子鳳三個小孩,亦參加了勞動,跟著徐家姐妹後麵,學著做一些輕巧活兒,日子過得不亦樂乎。
徐家姐妹以前亦從來沒幹過農活,這次便和大家一起,跟著老軍士學習種地。子雲與萬成播完種,就回到軍營裏執勤去了,鄢五爺和千成兩父子,便是管理土地的主力。
其實,小麥種下去後,便沒有了太多的活兒可做,就是查看一下有無老鼠、狐狸、野豬之類的畜生偷食麥種,如發現了,就要想辦法獵殺之。
狐狸是不好對付的,但老軍士說,它們並不經常出沒,禍害麥種最多的,就是野兔、野豬、山鼠。野兔和山鼠,隻需要安上捕鼠夾即可解決,就是野豬得人工驅趕,或者捕殺。
鄢五爺帶著幾個孩子,每天晚上都要出去放捕鼠夾,看到有野豬腳印,晚上就要守候麥田。兩家田地挨得較近,蹲守麥田的事,一般就由鄢五爺與千成父子來做。
春天快要過了,萬物正在蓬勃生長,山上的野草亦開始伸展腰身,發了瘋似的長出來。
這回子鳳可有事幹了,五叔給她買回來二十隻羊,每天都需要趕上山去吃草。二十隻羊不多,一人能看顧過來,隻是羊們並不聽話,需要放羊倌花費很多心思才行。
子鳳先是不耐煩,後來五叔給她準備了一根鞭子,教她怎樣甩羊鞭子,才能甩得又響亮,又能讓羊們聽話。慢慢學著,沒過幾天,那些羊還真讓她給訓服了。更可喜的是,子鳳還練就了一手鞭功,武起來雖說趕不上五叔那麼淩厲霸道,卻亦十分了得。
五叔從小就教了孩子們獨門內功心法,子鳳運用起羊鞭,功力大增。子鳳使用羊鞭,正好填補了女孩子柔韌有餘,剛勁不足的缺憾。舞動起羊鞭來,七八個普通漢子,自是近不得身。假以時日,可與一流高手對陣,而不至於在二三十招之內落敗。子鳳勤奮,放羊便是練功,日日勤學苦練,亦不覺得苦累。
熬過了冬天的鄢懋卿,覺得渾身上下充滿了活力,好像有使不完的勁兒,盡管他一直沒幹過農活,體力上不能堅持,可心裏熱乎,再苦再累都不怎麼覺得。其實,六十來歲的人,要是一直幹著重活粗活,卻是正當力的時候。畢竟隻是最近才在酒坊裏幫幫手,倒亦還是鍛練出了一些力氣。不然,早就支撐不住。
(精彩待續,敬請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