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65:倭宼報複鄢五再顯神通(下)
既如此,他便帶上一袋小麥,跑到遼海衛城裏去問那些糧店,店主見了這等上好的小麥,便詢問價格,鄢五爺說:“這麼飽滿的麥粒,一定能比其它小麥多磨出一成麥麵。再說,貴店賣的麥麵還分了等級。我敢保證,我這麥子磨出的麥麵,一定全都是上等的。您給個價兒吧,數量很大,您賺得亦更多嘛。種田人辛苦,老板是知道的,隻要出價合理,就全賣給您。”
店主再三查看這袋小麥,開價說:“看您是老實人,十六兩銀子一石,現銀現貨,不再講價了。您看如何?要賣就這價兒,不賣就算了。”該店老板在遼陽城裏還開了一家大糧店,否則,亦是吃不下這麼大一筆糧食的。
鄢五爺想了想,說道:“成交。”五十石小麥,可以多五十兩銀子,比放到第二年再賣要強得多。也許,等到第二年青黃不接時,再賣到城裏糧店,可能價格會更高一些,但要是放黴了,那就得不償失,還是先將銀子拿過手劃算一些。
一半口糧賣得八百兩銀子,原本可以趁現在有空閑時間,將酒坊支起來,重新開張烤酒了,但他沒再提這件事。他將八百兩銀子交給大哥鄢懋卿,要他保管。鄢懋卿卻將銀子推了回去,從此以後,包括子雲的薪水,都交給兄弟保管。
兄弟二人推讓一番,最後還是鄢五爺沒有話說,才不得不收起銀子,保管好。
子鳳負責放的羊,已經發展到六十多頭,現在,一個人的確不大顧得過來了,時常都需要兩個人照顧才行。徐家姐妹想去幫她或幫母親,卻又雙雙懷孕,不便滿山追逐山羊瘋跑。趙氏與子鳳同住了一段時間,簡直喜歡得不得了,已經把她當成了自己的親閨女一般,就自告奮勇地要求,每天與子鳳一起放羊。大家想想,亦就同意了她的請求。其實此前就是姻伯母照管羊的時間多一些,現在,大家隻是規範子鳳專職放羊罷了。五頭牛亦跟著羊一起放牧,兩個人一個在前,一個在後,或者一個在左,一個就在右。子鳳一邊放羊,一邊讀書,還一邊練功,趙氏姻伯母卻在剪窗花。看到羊兒跑到一邊去了,便學著子鳳,嘟起嘴唇,吹一聲口哨,羊兒就自動回到允許的活動範圍。二人的親熱勁兒,簡直就如母女一般。
地裏的高糧,已經長得比人還高了,長得快的已經起苞,抽穗,過不了多久,高糧便要成熟,等到收高糧的時候,大雪便快來了。
農閑時,鄢五爺便帶領孩子們上山打獵,野兔、野豬、豹子、果子狸什麼的,還有山雞,都打回來不少。留下一些自己食用,亦拿到遼海城裏去賣掉一些。倒亦能貼補一下家用,還能存下一點銀子。
鄢五爺幹什麼都是一把好手,打獵亦不例外,像打豹子,他居然僅憑手中一根馬鞭,便能將豹子的咽喉刺穿,其它地方的皮毛一點都不損傷,可謂一絕。收拾其它動物亦是如此,他拿到市場上去賣的皮草,都是一流的上等好貨,總能比別的獵人出售的皮草要值錢一些。
那天上午,鄢五爺在山下梳理紅苕藤,突然聽到山上的羊群發出一些騷亂聲,牛亦叫了起來。仔細一聽,還有子鳳吹口哨求救的聲音,而且很急。鄢五爺感覺不好,要出事,便三幾下縱到羊群旁邊。一看,發現親家母被兩個黑衣人抓住,不能動彈,嘴裏還被塞了青草,正在掙紮,嗚嗚叫喚。子鳳卻在與四五個黑衣人周旋。
子鳳憑借手中一根羊鞭,揮舞起來虎虎生風,那幾個黑衣人,雖然不能靠近她,但亦纏得她脫不開身。一眼便知,他們都是有很好功夫在身之人,再這樣糾纏下去,子鳳勢必會吃大虧。姑娘太小,又沒有與人打鬥的經驗,饒是你武功再好,亦架不住幾個人輪番攻擊。
壞了,鄢五爺心裏“格登”一下,他一直擔心的事,總算是來了。看來,這是那些倭寇找上門報複來了。這些倭寇,不與平常前來騷擾之倭寇一般,平常前來騷擾倭寇,武功大多不好,隻仗人多,或靠夜晚偷襲,而且,一般不擾平民,專挑兵營進攻。而這群倭寇,敢在白日明目張膽襲擊平民,看來,定是來者不善。
五爺沒停止腳步,更來不及問是怎麼回事,抓起幾粒石子,邊跑邊扔出去,一粒一個,擊中圍住子鳳的黑衣人。
子鳳才得以脫身,閃到五叔身邊,說道:“五叔,這些人來路不正,怕不是什麼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