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75:遭遇地皮騷擾回雁客棧(二)(1 / 2)

15·2·75:遭遇地皮騷擾回雁客棧(二)

剛才在房間裏,子鳳聽得清楚,便要換了衣服,出來會會這個流氓。母親不讓她換衣服,說那樣不是更撩撥別人乎?子鳳笑道:“此人欠收拾,看你女兒怎麼跟他玩兒,姑奶奶我玩殘他。”母親隻好跟在女兒身後,想,必要時好保護她。

可是,子鳳哪裏需要母親保護?她剛一開門,就劈頭蓋臉地向朱則剛問道:“你叫‘豬油缸’是你要娶我做姨太太你家裏已經有了五房姨太太你還想娶一房你覺得你這樣做是理所應當的事你真的想娶我?”

這種連珠炮式的發問,朱則剛聽得一愣,眼睛不停眨巴,不知到底先回答她哪一個問題。愣了片刻,他幹脆放橫撒潑,回敬道:“不是我想娶你是我想搶親你是認為我不能搶親還是我不敢搶親或者是搶不到你這個親、親?”這樣的文字把戲,對於潑皮朱則剛來說,簡直是小菜一碟,他的嘴皮子甚至比子鳳還順溜。

子鳳一聽,笑了。子鳳笑起來更好看,臉上兩個小酒窩,就像一池春水中蕩起的漣漪,讓人心旌搖蕩。小姑娘平時嘻嘻哈哈,亦不怎麼收拾打扮,從來就沒人在意過她的美麗,今日突然之間成為了當下主角,就連她家人都覺得她簡直美呆了。

子鳳的笑聲聽起來不像嘲笑,亦不像嘰笑,就是純粹開心的笑。

旁邊還有人議論說:“這姑娘莫非是個傻妞吧,人家都欺負到頭上來了,她還笑得這般開心?”

“長得好看又有何用,原來是個傻子。”

子鳳的笑聲戛然而止,她又吹了一聲口哨。隻是,這回是對著朱則剛耳朵吹的。

開始時,朱則剛並不把這口哨聲放在心上,可是,越聽越覺得不對頭,耳朵開始轟鳴,腦袋有點發暈,內髒有點翻江倒海的感覺,便捂住兩隻耳朵,蹲了下去。周圍的人亦開始明顯感覺不適應,有耳鳴的感覺,臉上有焦急之色。就在這時,子鳳的口哨聲戛然而止。她的手上,不知何時多了一條羊鞭,她用圈在手裏的羊鞭,輕輕敲敲朱則剛腦袋,微笑著說道:“站起來,你告訴姑奶奶,你真的敢搶我去做你家六姨太乎?”

朱則剛一下子站起來,亦不回答對方問題,卻是兀自衝著子鳳大吼道:“你欺人太甚,仗著你有武功就了不起呀,我要和你比武。”

子鳳暗自吃了一驚,此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明顯被我的口哨聲音震懾住了,居然還要同人比武。於是便問道:“比武,你說怎麼個比法?”情況轉折太快,子鳳一下子沒明白過來,這人武功明顯不行,為何還會將自己短處與人長處比對?孩子畢竟經事太少,不假思索,便接口相問。

朱則剛暗自高興,這小妮子上當了,便趕快說道:“我找兩個人,你找兩個人,一對一,三打二勝。”朱則剛之提議,看起來是君子行為,實則是小人作派。他家豢養了衡州最好的武師,武師的師父亦是江湖上一等一高手。他想對方一個過客,人生地不熟,倉促之間,必定找不到另外個人來應付,即便找到了,亦必定不能獲勝。

整個衡州城,有誰武功能高過師傅師爺?這是一個如意算盤,緣自他對對方一知半解,倘若他要是知道,江湖上傳言的“中華神鞭”,就是鄢侍郎的管家,他大約不會說出這等愚蠢之言。朱則剛之所以這麼提議,井底之蛙的特性,就暴露得徹頭徹尾。在衡州,他家的武師,的確是一流的,無人可以匹敵。這是多年來,經過實踐檢驗出來的。然則,天下之大,豈止一個衡州城乎?簡直是夜郎自大,不知羞恥。

衡州城裏富豪不少,豢養武師亦尉然成風,多少年來,各家武師亦有過比試,但都不是朱府武師上官靖對手。而上官靖師傅宮清和,更是一個世外高人,很少在公眾場合露麵,神秘得很。

宮老爺子對徒弟上官靖,接受朱家高薪聘請,心中本有不悅,見徒弟對這個紈絝子弟放任自流,更是失望。放眼衡州城,真正有本事的武師,決不張揚,更不放縱弟子胡作非為。老爺子對自己這個徒孫很是不滿,酒色財氣皆不落下,此等成色之人,怎會在武學上有所造詣?隻不過是豢養幾個武師,狐假虎威罷了。

因此,除開逢年過節,一般不與徒子徒孫在一起。而朱則剛之所以有恃無恐,剛好這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祖師爺子,這幾日住在府上,據說要住到大年初五才離去。或許是人老了,需要一個港灣歇息片刻,就像鳥兒,累了,亦需要一個地方來梳理一下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