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人便說道:“既然雙方皆無不同意見,那就改為‘活比’,不用簽生死狀了。現在就開始吧。”
子鳳說:“且慢,規矩還是應該說清楚的,不然,怕到時候有人會耍賴。倘若果真如此,您沈大人臉上亦掛不住,不是嗎?”
沈鐵嚐見子鳳小嘴如此厲害,亦不想招惹,便遞上一個台階。他說道:“既然姑娘如此善良,那就你說一個規矩,隻要合情合理,我想,朱公子定然不會反對。你說是吧朱公子?”
很明顯,沈鐵嚐亦幫著子鳳,將球踢給了朱則剛。
朱則剛心裏喜歡死了子鳳,便想都不想就說道:“姑娘說是什麼規矩,就是什麼規矩,一切按你說的辦。”早前要與之比武的目的已經達到,現在已經在比武場上,朱則剛倒是不那麼慌了,他覺得,這場比武,對方輸定了,不在乎“死比”還是“活比”。即便是以前說“死比”,亦不是針對姑娘而言。
這正是子鳳想要的結果,隻不過她沒想到,沈大人會幫她。子鳳亦不客氣,繼續說道:“這麼說來,我說的規矩,隻要是合情合理的,你都會照辦囉?大家有意見嗎?”
台下一片嗡嗡之聲,能清楚聽出有人說沒意見的聲音。如此甚好,事態正在進一步朝著子鳳預設的軌跡發展。
“正是。你就是現在要我小命,都可以來拿去。”朱則剛的話,逗得台下一片哄笑。這話聽起來就輕薄,的確不是一個有教養之人能說得出口的。
鄢懋卿的臉,涮地一下便紅透了。他覺得,姑娘在如此大庭廣眾之下,拋頭露麵,有損臉麵。雖然掙回了麵子,卻丟了臉,總是得不償失。倘若一個有家教的女子,勢必不會如此拋頭露麵。但事已至此,想這些亦然無用。
子鳳亦不與摟則剛計較,繼續說道:“那麼,就這麼定了。總共比三局,勝者留在台上,接著與對方上來的人比賽,直至輸了再下場。其實還是一對一,並無違反大的規矩。三局兩勝,誰家先勝兩局,第三局就可以不用比了。比武以點到即止為準,可用兵器,兵器則自由選擇。亦可不用,但雙方必須對等,不用則都不用。不準用暗器傷人,更不準傷害對方性命。在場的全城百姓都是裁判,最後由沈大人公決,並宣布有效的比賽結果。無論誰輸誰贏,雙方都要遵重比賽結果。我方輸了,小女子嫁到朱家,朱家倘若輸了,隻當著全城百姓和沈大人,向小女子說聲‘對不起,以後再不敢冒犯姑奶奶了’便是。這樣的賭注還算公平合理吧?”
子鳳還是前日那身衣服,在這空曠的擂台上,更顯得她是那樣的潔淨與高雅,還真有點女神風範。寒風吹起她身上的貂皮披風,不說話時,猶如古代仕女般典雅。憑她這身裝束,根本就沒打算上場比武。
鄢懋卿手指掐著指頭,來回移動,眼睛卻看著閨女侃侃而談。子鳳之言,句句在理,頭頭是道,他心裏亦很佩服。隻是還是覺得,一個大姑娘家家的,拋頭露麵,總是讓人感覺,有那麼一點不舒服,但這並不防礙他欣賞女兒的聰明。
一、篡改擂台規則,不露一絲痕跡;二、給對方鋪設圈套,將惡事引向善果;三、博得公眾支持,塑造良好形象;四、藏匿自己實力,放低姿態,迷惑對手;五、犧牲自己,拋出誘餌,導致對方以為她害怕了,放鬆警惕;六、以退為進,給己方創造必勝條件。
子鳳的提議,雖然簡單且合理,在鄢懋卿這個父親看來,卻隱藏著上述六大計謀,即便是對方真有能贏得了她五叔的絕頂高手,亦沒機會上場。關鍵是女兒的用心不險惡,而是良善的,表現亦有坊間傳說中的俠女形象。
景修非常欣慰,女兒的智慧並不在他之下,關鍵時刻能夠力挽狂瀾,扭轉乾坤。現在,他幾乎已經確定,這場擂台比武,自己一方必勝,亦然贏定了。因此,他泰然自若地端坐於擂台,反而給了子鳳無限信心。
現在,台上參與比武的人員已經確定。確定的方式是,由各方自己定,事先不讓對方知道,編好順序交由沈大人便是。這回,朱則剛可是真著了子鳳的道,正如子鳳預科的那般,朱則剛第一個上場,第二是上官靖,第三才是那個名字叫宮清和的老者。
(精彩待續,敬請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