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家家大業大,親戚中也多是政界商界的重要人物,這個婚禮是中西結合式的,開始是西式的開場,念婚禮誓詞,互換戒指,互相挽著喝交杯酒,還有倒紅酒,切蛋糕等等的環節,真是一環套一環,兩個新人一場婚禮下來,簡直比跑了馬拉鬆還要累,當然,現場所營造的氣氛也是唯美的。
待得這些約定俗成的儀式過後,新郎新娘又換了中式的服裝,兩邊的老人,四個家長被請到了台上,新人倒茶改口,雙方父母又給他們紅包,又照全家福,之後是婚宴的正式開始,新人又去抱了禮服,然後,挨桌地敬酒答謝,如此,熱熱鬧鬧地一直進行到了中午,整個酒店包下了兩層大廳還不夠,還有重要的客人進了樓上的包房裏,何滿子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飲料汽水當成的“酒”,隻覺得渾身要虛脫一樣,樓上樓下走得乏累,顧維澤比她好不了多少。
終於宴席結束了,他們站在酒店門口,一一的送走了那些嘉賓。
何滿子的父母也已經回了酒店,同他們一起走的,是何滿子的一些親朋,送走了最後的一拔朋友們,何滿子無力的坐到了一邊的沙發裏,一直穿著高跟鞋站在這裏,腿腳已經僵了一樣。
老王這時走過來,笑著說:“澤少,車已經備好了,我們可以回家了!”
顧維澤走到何滿子的身邊來,他已經換了一身黑色的西裝,與何滿子身上的紅色禮服是一套的,他伸出手來,何滿子搭上他的,借由他的力道站了起來。
世界此時才算是清靜了下來,一上午的時間,何滿子的耳朵裏裝滿了親朋的祝福。聽了那麼多的吉祥話,無非都是說她得嫁貴婿,祝他們百年好合之類的。
坐到了車裏,何滿子將頭搭在顧維澤的肩頭,兩個人身上都是香香的,衣服的香氣,車廂裏靜靜地流淌著一脈溫情。
“沒想到結婚這樣的累!”顧維澤笑道,他和何滿子坐得規矩的,他伸出手來,從何滿子的額頭撫到了下巴上,心裏一陣的溫暖,他們終於結婚了,雖然這婚禮就像是一個盛大的過場,但是是必須的過場,他們如木偶一樣,一上午都被別人牽著,做這做那,現在,終於得了自由。
何滿子感覺顧維法的手,那樣的溫柔,她淺淺的笑溢出嘴角,車開過了市區,已經向半山顧家的別墅開了過去。
與此同時,喬安在部隊裏看到了新聞,不是很熱點的新聞,隻是在新浪網站上占了一個本地新聞版麵,照片拍得不太好,因為保安的幹預,記者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角度拍照,隻是一對新人的側身照,看情形,正是顧維澤與何滿子從婚車下來向著酒店裏走的一瞬間。
喬安看著照片裏的新人,有一刻的恍惚,化了妝的何滿子那樣的美,與新聞裏所描述的,一個平民公主,嫁入豪門的灰姑娘,本人是美的,可是,這美卻讓喬安有些陌生。
許是新娘妝根本就是都有些誇張的成份的,何滿子垂著頭,隻見粉白的一張臉,一點尖下巴,垂下的眼瞼,看不清她的表情,隻見長長的密密的睫毛,不知道刷了多少的睫毛膏,也不知道貼了幾層的假睫毛,隻覺得平素靈動的,何滿子的眼睛,變成了黑黑的兩條線,喬安輕笑了下。
時間是最好的療傷藥,如果換成是半年前,喬安如果看到這則新聞,估計會心痛到無以複加,現在,卻隻是唇角浮了一絲笑,有著嘲弄,有些恍惚。
半年的時間,也讓他學會了釋然,他當然不會去假惺惺地祝何滿子幸福,但是,已經不去恨她。
同樣沒有來參加婚禮的人,還有劉振源。
他不是刻意沒有來,而是當真的公事纏身,他在上海參加一個旅店業內的高端會議,這關係到劉氏酒店業之後的經營核心,所以,他不便去觀禮,但他送了禮物過去。
這份禮物,現在就擺在何滿子與顧維澤臥室裏的高幾上。
晚間,剛從衛生間裏走出來的顧維澤看何滿子擺弄著一個華美的盒子,就笑道:“是什麼?”這時,他已經換下了西裝,隻穿了一身舒服的家居服,剛洗過澡,水浸浸的一張臉,更顯得他唇紅齒白,何滿子看了他一眼,家居服的領口上麵的兩粒扣子沒有係,何滿子一眼看到了顧維澤露出的胸前肌膚,那樣的白,還有,男人也有瑣骨啊,何滿子滿麵紅光,回過頭去,不敢再看,麵紅耳赤,聽到自己回答顧維澤的話:“劉振源的禮物,他派人送過來的,剛剛刑關關一直給我保管著,她離開前給我的!”
聽何滿子這樣說,顧維澤湊過來,彎了腰去看,不由得怔了下。
向來說劉振源斤斤計較,生意上很清明,從來不是大方的人,不想,送過來的新婚禮物,卻這樣的大手筆:“這套首飾太貴重了!”
何滿子早就看出了這一套首飾的不菲,經由顧維澤這樣說,她更確定了自己的感覺,她忙說道:“不然,我還給他……”
顧維澤手搭在她的肩上:“不必,雖然貴重,但是劉老三也送得起,對他來說,不過是小意思,再說了,他還沒有娶妻,等他結婚時,我們送還他同樣的禮物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