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滿子聽顧維澤這樣說,才放心下來,無功受祿,接受劉振源這樣的禮物,又知道他對自己起過什麼樣的心思,還真是有些不安呢。
但顧維澤說過這樣的話後,他搭在何滿子肩上的手也沒有拿開,而是兩隻手,順著何滿子的兩肩,胳膊往下,順順地摸下來。
何滿子本來沒有在意,但是,身後,顧維澤的身體也貼了過來,她怔了下,還不及動作,顧維澤的臉已經貼過來,湊在她的耳邊,輕輕地,似咬著她的耳朵說:“丸子,該你了,去洗個澡吧……”
不知道他用的什麼沐浴露,何滿子聞到淡淡的清香,還有他說話時,唇已經湊到了她的耳廓上,有著絲絲的涼氣,何滿子一縮蹙,心上一悸,很快就如擂鼓一樣的跳起來。
人生有四喜,久旱逢甘雨,他鄉遇故知,金榜題名時,洞房花燭夜。
顧維澤將滿麵粉紅的何滿子推去了浴室,他到底還是一直太靦腆,何滿子不許他看,推上門,他就真的不好意思去偷看,他走回臥室,仰倒在床上,心上一陣的跳個不停,讓他懷疑,自己的老毛病,不會又要犯吧。
浴室的水聲隔了門,聽起來,淋淋瀝瀝,並不清晰,顧維澤臉紅了下,他想象不到,何滿子光著身子,洗澡的樣子,而且這樣想,是不是太流氓,他手捂著額頭,笑自己此時的想法。
何滿子也夠蘑菇的了,足有半個鍾頭後,浴室的門才打開,她穿著與顧維澤同款同色的家居服走出來,這家居服還是她選的,刑關關跟著她還笑她說,你不買幾件性感的內衣嗎?這款式也太保守了,何滿子在她的慫恿下,買了三身三點式的輕薄睡衣,但剛剛猶豫中,還是沒敢穿上。
隻將這家居服套上了,走出來,她的頭發還濕著,走過來,坐到梳妝台前,拿著毛巾擦著頭發,再抬頭,鏡子裏卻是一暗,是顧維澤從床上起身,走了過來,他拽過何滿子手裏的毛巾,有一下沒一下的給她揩著頭發,何滿子拿著夜霜,往臉上抹著,一直沒有抬頭,顧維澤放下毛巾,說:“拿風筒吹一下吧,濕著也不舒服!”
他彎身從梳妝台下的抽屜裏拿出風筒,溫柔地給何滿子吹起頭發來。
雖然他們相識以久,相愛也久,但這樣私人且親密的舉動,還不曾有過,顧維澤吹著吹著,就心猿意馬了,因為何滿子的家居服裏,並沒有再穿內衣,所以,風筒吹起她前襟的衣服,他一眼瞥到了何滿子鼓鼓的胸前,雪白的一片。
何滿子不知道風筒何時被停下的,她緊張得忘了一切,顧維澤從領口伸進他的手,有些涼,何滿子冰得縮了一下,那手像剝絲抽繭一樣,有些笨拙,卻溫柔地將她從家居服裏拽出來,家居服被迫堆在她的腰間,何滿子向後靠坐在梳妝台前,顧維澤彎下腰來,親著她的脖勁,再往下。
兩個人都是初體驗,激動讓他們不知所措,不知道怎麼的輾轉到了床上。
床是西式的大人床,怎麼躺, 都顯得大,他們滾來滾來滾去,滑溜溜的錦被,在他們的動作之下,震顫出水流樣的波紋……
九月份,夜色微涼,何滿子終於將她自己,完全地給了顧維澤,顧維澤也一樣。
事畢,兩個人緊緊地貼靠著躺在床上。
有一絲汗意,兩個人卻都不想動,何滿子枕著顧維澤的手臂,嘴角噙著笑,腰膝有些酸軟,開始時還有些疼痛,但現在,隻有一波波的餘韻,像是水載著她,還未停靠到岸,偏顧維法比她還要害羞,比她還有忐忑:“還疼嗎?”
“沒有……,也沒有很疼……”何滿子羞澀地說道,顧維澤的手指真長,她一根根地捋著他的手指,讓他展開手,她伸出手,與他相扣,比著長短。
“我已經很小心了,我知道會疼,我怕……”顧維澤說道。
何滿子用胳膊肘捅了他一下:“好尷尬,換個話題……”
顧維澤吭哧吭哧地笑了下,說道:“你還會尷尬,還以為你是生冷不忌的呢!”
“我有那麼彪悍嗎?”何滿子笑道。
“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就很彪悍,你的眼神,都差不多要吃掉我一樣……”顧維澤說道。
何滿子翻了個身,自然地俯到了顧維澤的身上,嘴裏討著便宜:“那我現在是如願以償,終於把你吃了……”
“何滿子……”顧維澤這樣叫他,目光氳氬,何滿子吃吃地笑:“我們應該換個個,我是男人,你是女人,你……”她剛說到這裏,卻感覺,自己腰側,貼著顧維澤的身體的一邊,有些異樣,她吃驚地說:“你……”
顧維澤頂了她一下,在她驚怔中,驀地起身,將她壓在身下,他這一刻,卻像是褪掉了羞愧的外衣一樣,他湊近去,說道:“還是我做男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