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情願為你去死(2 / 2)

蕭玲玲跟在秦戰的身後,嘰嘰喳喳地問個不停。她今年十八歲,還在讀高三,像這個年紀的其他女孩子一樣,對任何事物都充滿了好奇。

秦戰看著天真爛漫的蕭玲玲,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沉默地帶著蕭玲玲回到了自己住的小旅館。

“這就是你住的地方?”蕭玲玲的家境不好,所以對於這間又小又破的旅館也不怎麼排斥,隻是有些好奇。

秦戰默默地轉身,從桌子上抱起了骨灰盒,心裏像是壓著千斤巨石一般,聲音沙啞地說道:“你哥他……犧牲了。”

蕭玲玲愣住了,她緊緊地盯著秦戰,“你是在騙我,對不對?”

秦戰頹然的搖頭,英俊的臉龐因為痛苦變得有些扭曲,“你哥是為了救我犧牲的。”

啪的一聲,秦戰剛說完,臉上就挨了蕭玲玲一巴掌,她像是瘋了一樣捶打推搡著秦戰,聲嘶力竭地哭叫著:“我不信,為什麼是我哥,而不是你?是你害死他的,對不對?你這個凶手!”

秦戰一言不發,沉默地挨著,他又何嚐不因為蕭烈的死感到痛徹心扉。

蚩尤小組的幾名隊員當中,蕭烈和秦戰認識的時間最長,他兩是同一年參軍,又在同一個作訓大隊。蕭烈那時因為家境貧寒,經常受到其他隊員的欺負。

也許是天生就有一副俠骨,秦戰有一次看見幾個老兵讓蕭烈給他們洗衣服,還辱罵蕭烈,秦戰當時就怒了。當眾把內褲甩到老兵的臉上,幾個老兵撲上來要打秦戰。結果幾個老兵住了半個月的醫院,而秦戰也被揍得鼻青臉腫,關了兩個星期的禁閉。

從此以後,再沒有人敢惹蕭烈,蕭烈從那時起便認準一個道理,指揮官的話都可以不聽,但絕不能不聽秦戰的。

之後兩人同時進入特種部隊,秦戰當時已經在高手如雲的特種部隊裏脫穎而出,而蕭烈還在為淘汰製提心吊膽。

直到有一天秦戰對蕭烈說:“你得有一門技術比別人厲害才行,你要不試試爆破?”

就是秦戰這一句話像是驚醒了夢中人,蕭烈開始瘋魔一般的研究炸藥,一時間被人們稱作‘蕭瘋’。有一次他偷偷製作了一組炸藥想要試一下威力,結果延時出了問題,要不是秦戰及時趕到把他撲倒在地上,也許蕭烈真的就成烈士了。

部隊追究下來,秦戰一個人把事情扛了,最後要不是艾軍出麵,秦戰估計早就被踢出部隊了。蕭烈後來在秦戰麵前哭了,秦戰就罵:“嚎他媽什麼喪,你要是被開除了,家裏人都得餓肚子。我不一樣,我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

經過那次事件之後,蕭烈更加的勤奮,終於成為了特種部隊爆破第一人。

再後來兩人都被選入蚩尤小隊,有一次蕭烈喝醉了,紅著臉對秦戰說:“我能有今天,都是你給的。要是有可能,我情願為你去死。”

秦戰笑著罵:“少他媽惡心人了,說的像是淫婦遇到了奸夫一樣,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現在蕭烈兌現了他當初說過的話,毫不猶豫地為秦戰擋了子彈。秦戰清楚地記得蕭烈臨死的時候,嘴角掛著鮮血,臉上卻帶著笑,“老大,我想家了,帶我回家。”

時隔多年之後,秦戰如果在夢中哭醒,一定是當年那一幕又重新浮現在他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