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戰三人來到門扉處,見這僅僅兩道柵欄門,不說人了,就是一頭野豬也能隨意出入,真不知道這位高人到底是怎麼在這大山裏活下來的。
“師叔,我來看你來了,麻煩您給開個門啊。”吳忠大聲喊道,同時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給他看。“他,這裏也不經用啦。”
秦戰看著這個隻能算作裝飾的柵欄門,這點禮數放在這裏顯得有點滑稽。
吳忠見沒人來,又喊了一遍,片刻,才從屋子裏出來一老頭,拄著拐杖,瘦骨嶙峋,腰背卻板的挺直,他的左腿隻剩下了褲管子,隨著山風搖擺,而他的右臂和左腿是同樣的情況,雙眼看起來依然明亮,但是個瞎子都能看出來,左眼已經失去了聚焦,隻有右眼還散發著獨特的魅力。腦袋上的銀絲零星幾根,似乎拔掉更好看一點。
身穿一身灰舊的道袍,分不清原來是黃色還是灰色,估計是土黃色,也隻有袍子才能配的上他了,對於其他衣服,秦戰相信,一天三分之一的時間都能耗在穿衣服上。
看來還是低估這個老頭,這種全身廢了一半的還能一個人在山裏活下去,就是奇人啊。
宋寒瞧了瞧吳忠,又看了秦戰他們幾眼,動了下手指,算是應允了吳忠的請求,隨後走到了屋子裏。
進屋裏,除了簡樸,再無其他,不是簡陋,鍋碗瓢盆,桌椅板凳整齊歸放,被褥床單幹淨整潔,進門一麵牆上掛有三清畫像,畫前餘香正燃,香煙嫋嫋,聞之精神大振,旁桌上放著一些道家書籍,符籙大印朱砂筆之類的東西。角落裏一柄桃木劍,已是塵封多年未動,咋一看就像是一個廢棄的燒火棍。
“師叔,近來可好啊。”吳忠諂媚笑著,對這個風燭殘年的老頭很是恭敬。
“何事?”宋寒坐在凳子上,撩了撩落上地上的衣角。
“有事想求您幫個忙。”
“不幫,請回。”
“就知道師叔你這麼說,所以我把人帶來了。”吳忠把秦戰拽到他麵前,一臉得意之色。“看清楚了,這人擁有龍氣。”
“哦?”宋寒看了看秦戰,精氣神各方麵都不錯,就是這大厄將近。“八字給我。”
秦戰說出了自己的生辰,這生辰還是院長告訴他的,他自己當然不可能知道。
宋寒掐指算了好一陣,又拿出銅錢,龜殼擺弄了好一陣,看的是吳忠心裏著急,難道是自己看錯人了?那不可能啊,這八字明明正好,完全對應天時地利人和,和書上一模一樣。
秦戰此時也肅然而立,也不知這種事是真是假,但見這老頭的氣派和陣勢,還真像那麼回事。
王九歌站在一邊,雖然表麵很鎮定,但心裏一直霧草個不停,這老頭牛逼啊,臥槽還能這樣?
“八字不對,雖然幹支都對,但日律月律對不上,龍氣不說,怕不是個惡鬼吧。明年就是大厄降臨,龍氣?想多了。”
“這....”吳忠又轉頭看了看秦戰,見他一臉茫然,天真無害的樣子也是無奈,這日月律已經超出了他所學的範圍,看來還是自己的修為太淺。
“小兄弟,出生時可曾聽聞有什麼異象?”宋寒揮了下道袍,自始至終沒有任何心理波動,傳聞有龍氣的人太多了,這幾十年見了不下二十個,但真正的龍裔怎麼可能會這麼容易出現,距離上一次還是兩百年前,他這一輩子算是見不到了。
“我是個孤兒,並不知曉。而此次前來就是想請您出山,來幫我解除大厄。”秦戰也不知怎麼的,聽說自己沒龍氣心裏懸著的一口氣終於落了下去。
“孤兒?自始至終父母一麵未見?”宋寒的臉上出現了一絲驚奇。
“沒有。”
“萬惡之源,雖然你有帝王之相,但那帝王卻是統禦萬鬼的鬼王。一朝起則萬物不能擋,明年就是你登基的時刻,也就是所謂的大厄。現在的你體內已經積壓了很多負能量,可能是你最近壓力太大的緣故。”
秦戰覺得這更像是胡扯,鬼王?堂堂一個兵王去養小鬼嗎?還登基??現在他隻想離開這個胡言亂語的老頭,太不靠譜了,這還是他眼裏那個算算風水,算算手相,然後胡扯一通拿錢走人的道士嗎?
“宋道士,既然我是鬼王...那能不能不讓我成為登基?”秦戰來了點惡趣味,打算讓這個老頭胡扯下去,看看他最後能說出來些什麼。
宋寒哆嗦著兩個幹癟的嘴唇,念叨著鬼王鬼王,完成沒聽到秦戰剛才的那句話。吳忠一看這情況,拍了一下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