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包廂門時,我看到乾爺還在。他半伏在沙發上,很難受的樣子,但聽到響動,還是抬了頭。
“怎麼回來了?騰裕沒讓你走?”
我搖了搖頭,淚水腺刺激了喉頭,此時隻想哭,說不出話來。
“準備在那兒站一晚上?”看我一動不動,他又出了聲。
我這才邁步,快速坐到他對麵。
“你沒事吧。”
他有些意外我的反應,既而又一副了然的樣子,“騰裕對你說了什麼?”
“該說的,都說了。”我如實回應。不知道為什麼,一落在他麵前,我就會顯得十分局促,原本到嘴的那些感謝的話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你這是來幹什麼?報答我的?想怎麼報答?”他一連問了三個問題。
我愣了。
該怎麼報答呢?
“以身相許……可以嗎?”好一會兒,我才訕訕地道,看都不敢看他。
“什麼?”他似乎沒有聽清。
這種話,怎麼好意思說第二遍?我又窘又慌,額頭都沁出了密密的汗珠。
他突然起身,伸手壓在我的頭側。我整個人一僵,有如觸電一般,那股由他帶來的悸動迅速鑽遍全身!我沒敢動,由著他的指從頭側劃下,輕輕拭去我額角的汗粒,“很熱?”
“嗯!”我胡亂地點頭,“做我的女人,可好?”朦朧中,我聽到他問。
我點了點頭,輕輕嗯了一聲。我也是喜歡他的,特別特別喜歡。這十多天的不見,表麵平靜,隻有我自己知道,內心裏有多煎熬。我想天天見到他,哪怕會灰飛煙滅,哪怕隻是我做的一場美夢!
他輕易感覺到了我的僵硬,唇壓在我的鼻子上,“不想?”
我窘迫地搖頭,“我……沒經驗。”
他看了足足一分鍾。
我不得不如實道來,“我跟前夫其實沒有發生過關係……”我簡單地把之前發生的事情說了一下。他聽後,翻身起來,把我也拉了起來。
“沒關係的,不著急。等你不害怕時,我們再做,兩個人在一起,那件事不可少,但也不是除了那件事再無事可做。不過小琴,從今天起,你要做我的女人,不許再躲著我。”
“好。”我下定了決心。
我再也不要每天過著想他卻不敢見他的日子了,愛,就要大大方方在一起,不是嗎?
我的回應他很開心,那晚,特意把我帶回了家。
衝過涼後,我換上了他的寬大襯衣,隻露出兩條腿來。我的個子並不矮,快一米七了,落在他的衣服裏還是顯得過於嬌小,衣服跟裙子似的。
他爽朗的笑聲從我的耳根後傳來,滿滿的輕鬆和愉悅,而後摟著我閉上了眼。
“乾程。”他的氣息吐在我耳後,“以後叫我乾程。”
那一晚,我睡得不是特別安穩,卻特別幸福。
第二天是周末。
我一大早就去了阿肆那裏。
“媽咪,你昨天晚上去了哪裏?”阿肆不太高興地盯著我看。我要是不忙,每晚都會來陪他。
我有些不自在地紅了臉,沒好意思告訴他,下半夜去見了乾程,隻胡亂找了個借口。阿肆懂事地點點頭,“媽咪晚上出去一定要小心了,阿肆太小,沒辦法照顧您,您一定要注意安全。”
原來,他是在擔心我的安危。
看著他這麼懂事,我感動得一塌糊塗,不停在他粉粉的小臉上親個不停,“咱家這麼好的兒子啊,不知道長大以後會被哪個女孩子看到喲,嫁給我們家阿肆,那可真是有福氣啊。”
平日我要是這麼開玩笑,他一定會笑得很開懷,臉上還會漾起些羞澀,這會兒他卻沉下了臉,唇瓣兒都咬了起來。好一會兒才低低出聲,“他們說,我長不大。”
我的心狠狠一扯,以為又是林獻花來說了什麼,差點衝出去要找她拚命。阿肆卻拉住了我,“不是奶奶,是其他人無意說的,他們以為我沒聽見。”
我心疼地一把將他摟住,“不要相信他們的話,媽媽的阿肆很快就能健康,很快就會好的。阿肆要相信媽媽。”
其實,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明天會是怎樣。因為身體沒有抗體,他隨時會被疾病帶走生命,哪怕隻是普通的感冒都可能給他致命的打擊。但我是他媽媽,是他唯一的支柱,不能倒下。
阿肆點點頭,“媽媽也不要擔心,阿肆會努力好起來的。”
為了讓他更開心一些,我告訴他,我打算帶個人給他認識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