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點頭，“是的。”
“是從哪裏知道的？”我沒有說過，他隻能從別人那兒知道。
“乾程。”
他竟不隱瞞。
我看向他，“乾程……也知道我失憶？”
“他不僅知道你失憶，還知道關於你的很多事情。”
“我們……有那麼熟嗎？”我不敢相信。
“你們不僅熟，還是情侶，而且……”
我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他的話，我和乾程……竟然曾是情侶？“而且什麼？”好久之後，我才記得問。
他甩了甩頭，“蔣離，剩下的得你自己去尋找答案了。你要是能盡快想起來，就可以少錯一些，你要是遲遲不願意想起來，怕這輩子隻能錯位下去了。”
我很想把他掐死。
吊著我的胃口卻要我自己去想，我要是能想得到又何必來找他？
回去的路上，我心緒難平。乾程曾經跟我是情侶這件事對我的衝擊力實在是太大了。而裴陽吊著我胃口，不把話說明白，則讓我愈發地坐立難安，恨不能揭開那層麵紗，把過去看得一清二楚。
我從來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樣，想要憶起過去！
回到家，蔣原已經回來。他最近愈發地忙，這個點回來幾乎沒有過。看到他，我心情沉重，張了張嘴，到底沒說什麼。他的臉卻陰得很難看，“去哪兒了？”
“沒去哪兒。”我道。
不想讓他知道我去找了裴陽的事。我的心亂極了，其實也想找他問問自己和乾程的事，但他那麼反感乾程，一問勢必生氣。我不想他生氣。
“沒去哪兒？”他的臉再陰了一度，叭地甩出一張照片來，“這又是怎麼回事？”
我低頭，看到了照片裏的自己。那是裴陽送我下樓時，被人拍到的。拍的人顯然坐在車裏，因為技術沒到位，車子的窗棱子都拍了進去。
“誰給你的？”我的臉白了起來。
他擰起了唇角，“誰給我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找裴陽做什麼？”
就因為我跟裴陽見麵，他就生這麼大的氣讓我非常不舒服。但還是壓抑著脾氣出聲，“你放心吧，我和他隻是同學關係，我們沒有談戀愛。”
“我問你找他做什麼！”他卻加大了音量，風雨欲來，臉早就黑得不成樣子，“如果不是談戀愛，為什麼要瞞著我，如果不是司機拍下這些照片，你是不是打算瞞我一輩子？”
“你讓司機……監視我？”我的心裏一陣泛涼。原本還以為是旁的人無意間拍到給他的。
蔣原並未否認。
他的沉默讓我的心不停地往下沉，一直沉到了穀底。
“我是你的犯人嗎？為什麼要讓司機監視我？我去見個同學，說點事，就非要跟你說嗎？我連最起碼的隱私權都沒有了嗎？”
我輕聲問，難過極了。
“在我這裏，你沒有！”蔣原無比霸道。
我震驚地看著他。眼前的他已全然不是我認識的那個他，陌生極了。
“你到底在怕什麼？”唇抖了好久，我終於問出這一句。他借著我失憶，編排了許多事情，我一直不解。在我醒來後，他一直把我看得很緊，現在又準備讓我出國。我以前以為他是因為擔心我，想保護我，可現在我怎麼覺得，他隻是不想我過多地接觸他人，接觸這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