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的確是被搬出了,她親“眼”看見的。
就在給朱良儀治病的次日,9月5日上午,劉洪基到我家來玩。在一起談論氣功,他聽我已給許多人治好病、授了功,不禁刮目相看。談得興起,便一起去看他的師姐金秀英。就在那間叫我第一次感到有序的世界被顛覆的小屋裏,我向金秀英介紹了搬移法,並作了表演。她說,她確實看見我把要搬的東西搬到桌麵上來了。她說得那麼肯定,不要說劉洪基將信將疑,就是操作者我本人也心存疑惑。大概過了10天左右(日記中沒有記載),有個因腹腔腫塊引起腹水的患者王菊華(關於她的情況,我將在第十一章討論授功時詳細談到)病危住進了海軍4l1醫院的急救室。謝泉海先生(一位在公園裏結識的年長的朋友)來向我告急。我想去給她治療,但又怕她的病氣會跑到我身上來,尋思最好有個天眼開的人在一旁協助看一下。我首先想到王紅舒,但考慮到王紅舒功底較淺,弄不好病氣沒能上我身,卻先跑到她身上去,這可是不能開玩笑的。於是我想到了金秀英。她隨趙偉先生遠渡重洋到日本去傳授過氣功,功力當然是不成問題的。但我一向跟她交往很少,貿然跑去抓她的差,有些不好意思。然而救命要緊,刻不容緩,我隻能硬著頭皮跑去找她試試。幸好金秀英一口答應,立刻跟著我奔醫院去。在去醫院的路上,我與她約定,如果她“看”到那病灶碰不得,或者已經侵犯到我身上,就趕緊向我搖搖手,我便停止治療。跑進病房,我嚇了一跳,王菊華骨瘦如柴,兩眼亮得可怕。隔著白被單,也可以看見肚子脹得老高,超過十月懷胎的孕婦,比我幾個月前看到她的情形要嚴重多了。我先從內關、足三裏、中脘等穴位往裏放氣,當然也用搬移法操作,但作用似乎不大。我想,救人需救徹,還是把病灶直接搬出來吧。我坐在王菊華的右側,靠近她的上身。小金站在王菊華的左側腳後半米外的地方“看”著。我用意念將病灶移到病床上,放在王菊華的右手下方半尺的地方。剛搬出來,我就看見小金皺起了眉頭,又把臉扭了過去。但她沒有向我搖手,我就堅持操作下去。治療結束,走到醫院大樓前的花壇旁,小金對我說,你趕快在這裏排一排,你的左半個身子都是黑氣。我說,你看見我替她拿掉了嗎?她說,當然拿掉了,拿掉了許多。你剛才一搬出來,我不是馬上轉過頭去嗎?一股很難聞的氣味,你沒有聞到嗎?你搬出來的東西又濃又粘,黃的白的灰黑的,很壞的東西。大部分都被你拿掉了。你的功力很強。一開始,你發出的氣有那麼長(她比劃了一下,大約有1米),眼看一點點少下去,到最後隻有那麼一層(她又比劃了一下,隻有1寸)。聽她說得那麼有鼻子有眼,我不敢怠慢,趕緊就在花壇前排氣。我也不知道怎麼個排氣法,就站個樁步,兩手合十,用意念想左邊的黑氣統統從身上像垃圾一樣掃出去。小金站在旁邊幫我,用手抓了幾把丟掉。大約5分鍾左右,她說病氣已經排除幹淨。這時已經是中午11點半了,我就請她到虹口公園大門對麵的飲食店裏吃炸豬排與三鮮餛飩,權充午飯。
可是第二天上午,我突然發現左腳若向外側一蹭,腳背上便有些牽拉痛,但走路、奔跑卻不受影響。我記不得自己曾別過腳,這痛也不像是別傷的,因為按上去沒有壓痛點。然而,比它嚴重的別傷,我自己按摩一下,過個三五天,至多一星期,也就痊愈了,而這牽拉痛卻持續了半個月。時間即在給王菊華發功的次日,疼痛部位又在左腳背上。那天我排氣時,加的意念是好氣從百會,印堂、合穀裏進來,把壞氣從腳底下逼出去。這是我從某本氣功書中看來的方法。金秀英在一旁看時,也先說我上半身壞氣沒有了,再說膝蓋以上沒有了,再說腳上都沒有了。也許她沒有看仔細,留了一點病氣的殘餘在那裏作怪。但從這點看,她說我左半個身子沾染了病氣似乎言出有據。如果這點是真的,我更沒有理由認為她說我搬出了腥臭的膿液是假話。
需要補充一點的是,那次發功當場效果不太明顯,但第二天王菊華的病情就大有好轉,腹水也退下去了一些。本來,她的家屬對她的病已經絕望了。那天我送小金上車以後,便乘公共汽車回家,在車上恰巧又遇見王菊華的姐姐。她對我說,醫生已查明腹腔裏有兩個腫塊,活檢都有癌細胞,但有那麼多腹水,無法開刀,隻能苟延殘喘,看上去是日子不多了。我對她說,剛才一位氣功師看見病氣已拿掉了不少,王菊華有希望康複,她表示不能置信。有兩個腫塊,她說,醫生說可能已經轉移了,怎麼會好起來呢?然而事實是好起來了。幾天後,謝泉海先生來說,王菊華已經從411醫院的急救室裏出來了。接著,聽說她住進了腫瘤醫院,準備接受手術。她已經能下床練功,與醫生配合,讓腹水早日消退。後來,又聽說她動了手術,情況較好。直到現在,她還健康地活在人間。
從以上的敘述中,讀者也可以看到,搬移法已經被我用得相當頻繁了。但是,我心裏對它總還有點成見,認為它的療效應該不及勞宮熱敷法與近距離放氣、抽氣法。我的理論根據一條是我一貫信奉的“省力不省功”原理(因為我發現用搬移法操作起來消耗要小得多,幹一個小時,腹中也沒有明顯的饑餓感);另一條是能量在傳遞過程中,距離越遠,耗散越多的原理;還有一條是凡事有一利必有一弊的原理。所以,直到今天,我還沒有用它來將前麵兩種操作法淘汰。但是,自從我在王紅舒的觀照下給我妻子治療珠網膜下腔出血症以後,我對搬移法有了新的認識。我發現搬移法在一般情況下完全可以替代前麵兩種操作法,而且效果更好。在與王紅舒配合給江曾培先生治療肝囊腫以後,我又對搬移法的操作進行了改進。再經實驗,我發現能更省力,而效果也更快。這兩個例子,我將在後麵的章節裏詳細介紹。對搬移法的介紹,暫且先說到這裏。
從現在開始,我要集中吹噓自己治病的成績了。在吹噓前,我先要作一點說明。趙麗宏幾次對我說,沈善增,你的氣功,我聽見不少人說你很靈,但也有人說你一點也不靈。我是很想接著他的話問一句,到底誰說我不靈,你能告訴我嗎?我沒有這樣問,是怕引起他的誤解,認為我氣量狹窄,容不得一點批評意見,哪怕批評的不是我的作品,僅是我的業餘愛好——氣功。其實我真的很想知道我的氣功療效到底如何。我能收集到的反饋信息太少。這一方麵因為我發功的對象大多是萍水相逢的,即使有相熟的人介紹來,也往往是一次性的。他們不再找我,我也不可能去隨訪。另一方麵,相熟的朋友,他們大多彬彬有禮,有隱惡揚善之美德。治療不理想,他們就不再向我當麵提起,免得我難堪。這樣,我所能知道的,除了當場的效果外,近期療效與遠期療效就大部分是好的了。但是,我在藥廠裏幹過,知道一種藥要取得顯效、速效及較高的近期療效還容易,要有很高的無期療效,或者對一種病徹底根除就難了。對一種病的遠期療效超過百分之六十的藥,就可以認為是針對這種病的特效藥。因此,我不相信我的氣功對許多種病的近、遠期療效都會有那麼高,似乎大大超過了百分之六十。前麵說的為陳如江治副鼻竇炎的例子很能說明問題,這裏再舉一例。1991年7月1日下午,我到顧紹文家去,給他的妻子褚臨蘭治牙痛。她告訴我,牙痛已有兩個月。左邊的上下大牙,不能咀嚼,稍一嚼就有牙齒向外別的感覺,好像牙根要別斷似的。碰到流汁,如牛奶,牙齒也痛。兩個月來一直敷錫類散,毫無作用。我先從她的右手合穀注氣進去,再從她的左腿足三裏穴注氣進去。在往足三裏注氣時,感到手指上有火星灼痛感。於是,我同時向右合穀與左足三裏發功,意念中讓氣從右手進,經過左邊牙齦,然後從左腿出來。這樣操作了20分鍾,她的牙齒疼痛感消失。我讓她立刻去吃一塊西瓜,讓左邊大牙嚼,結果一點事也沒有。吃晚飯時,褚臨蘭有意用左邊大牙嚼飯嚼菜,也毫無異樣感。可是,幾天後我打電話去問,她對我說,第二天她的牙齒又照痛不誤,她隻能下決心等炎症消除後,去把牙齒拔掉了。常言道,牙痛不是病。在我的思想中,嚴重的腰傷尚且能立竿見影,手到病除,治牙痛還不是小菜一碟,況且當場的效果是那樣地出色。如果我不打這個電話去,褚臨蘭絕不會為牙痛複發再打個電話來,那麼,我就會將此作為一個成功的病例來報道。我想,在我下麵要吹噓的成功的病例中,像這樣攙有水分的例子一定有不少。推而廣之,在其它的氣功書中,類似這樣的帶水分的成功病例一定也有。我並非想拖人下水。我提出這一點,隻是想說明許多氣功師跟我一樣,在信息反饋、資料回收方麵受到種種條件的局限,故而他們所報道的大多是治療的現場效果與近期效果。據我的實踐,氣功治療的現場效果與近期效果常常明顯優於其它治療手段,而遠期效果則就難說了。也許開氣功門診,建立病史檔案的,在這方麵能有些發言權。許多氣功師不具備這樣的條件。因此,隻要他們在宣揚自己的功夫時,說明奇跡是在怎樣的一段時間裏實現,又在怎樣的一段時間裏保持著,我們就不能將以後的失效作為證據來證明他是在吹牛。如果他說經他一次治療,就徹底根除,終生受用,那麼以後舊病複發(還必須證明是複發而不是又生),我們才可以跟他去算賬。我這是用要求醫生的標準來要求氣功師,我想不能說我有偏袒。
所以請讀者在閱讀以下文字時特別注意療效的時間性。如果你這樣讀了以後還覺得氣功神奇,那你就不能再說是被我的吹噓所蒙騙了。
說治病我還是先從治腰傷說起。這方麵的病例我做得最多,效果也似乎最好。前不久,為了寫這本書,我上戴翊家去核實他妻子王淑珍腕傷治療情況。戴翊對我說,你的氣功治療跌打損傷真是很靈的,你還替我治過腰傷,也是一次就治好,你也可以寫進去。他見我一副茫然的樣子,就問,你忘記了嗎?我老實承認說記不起來了。他說,咦,你怎麼忘記了?那天我從樓梯上滑下去,腰扭傷了,躺著一點也不能動。第二天你正巧上我家來,就幫我治了一下,當場就好,以後一點事情也沒有。王淑珍在一旁補充說,那天是我休息,拖樓梯,水還沒拖幹,正好戴翊走上去滑了一下,從樓上滑到樓下。我問這事發生在什麼時候,他們一時回憶不起來,隻記得是在小王腕傷之後。被他們這樣一說,似乎勾起了我的一點印象,但也模糊得很,因為我治過的腰傷比較多,記憶中一般都能當場見效,所以對戴翊這樣的病例就沒有特別的留意。
在我記憶中印象比較深刻的有這樣幾例。
一例是在1990年3月12日,星期一。那天上午我到上海第二律師事務所去找鄭傳本律師,準備到他那裏去深入生活。在這之前,我已經上他家去過兩次,這天是第一次上他單位去。在那裏,我又見到了事務所的副主任石鍾祥律師。談話中自然扯到了氣功,老石說他正好在發肩周炎,手舉不起來。我便當場獻醜,半個小時,解除了他的痛苦。這時,老鄭對我說,我哥哥腰扭傷,在床上已經躺了一個多月,你有辦法幫忙治一治嗎?我哥哥要比我大十幾歲,已經74歲了,我們兄弟感情是很好的。看他生病躺在床上受痛苦,我心裏也很難過。我說,可以,就今天晚上去吧。你放心,治腰傷我還是有些把握的。
老鄭給了我他哥哥鄭傳根家的地址,約好晚上7點在那裏碰頭。那晚恰巧下起了大雨.我準時找到那裏,鄭傳本先生已經在了,見到我顯得特別的高興。然而我一看病人,一問病情,心裏卻忐忑起來。我原來以為是腰扭傷,無論如何不會比媽媽的胸椎壓縮性骨折更嚴重,所以在事務所裏把話說得很滿。誰知拿出醫院拍片診斷書來,上麵寫的是“腰2、3椎壓縮性變形”,並有老年性的“骨質疏鬆”症。我不知道壓縮性變形是怎麼回事,想來跟壓縮灶骨折也相去不遠吧.反正是骨頭裏的病,治起來就比一般的軟組織損傷要難多丁。而且他的腰扭傷是因右腿粗隆骨折後長期臥床引起的。第一次由劇烈的咳嗽所誘發,第二次卻連咳嗽也沒有,好端端地躺著,突然一下子就抽住了,肌肉硬得像鐵板一樣。後來,我才知道,這是骨質疏鬆症的典型表現。當時,我隻是直覺到這種沒有明顯誘因的閃腰要比外力造成的損傷更麻煩。但是,既來之則安之,原打算速戰速決一次完成,恐怕是不行了,那就像對待媽媽一樣來個七八次吧。於是我說:“論病情這病沒有我媽媽的病嚴重,但論身體條件,我媽媽要好一些。試試看,也許要三五次,但我相信能治好。”我這樣說,也算是一種心理暗示吧。我一直認為氣功治療不是心理暗示,但這種治療與發功者和患者的意識密切有關,我又不敢說心理狀態在治療過程中一點作用也沒有。因此,對心理作用,我是與其信其無,不如信其有,在治療開始前盡量先讓患者與我自己對這回合作樹立起一點信心來。要治病,先得讓患者翻過身來,取俯臥姿。鄭傳根先生讓我先到外間坐一會,讓他一點點翻身。他的家人為他在床前梁上吊了一條很粗的麻繩。平時要坐起來,就用手拉著繩子,一寸一寸地慢慢地把身子吊起來。改變一下臥姿也是這樣。我沒有看見他的具體的操作過程,反正我在外麵等了足足有一刻鍾。然而我進去治療還不到I0分鍾,他就嚷吃不消了,不得已隻能讓他臉朝外側睡,我跳上床去跪著發功,這我在前麵已經提到過了。這樣大約治療了半小時.到用手掌敷貼上去,他隻覺得腰部熱烘烘的,找不到特別燙的點,我就告一段落。我坐到外間來休息,鄭師母去端來了一碗熱氣騰騰的水鋪蛋。我一邊吃蛋,一邊想,按照他的氣感反應,病應該已經治好了,至少腰部肌肉要鬆開許多,為什麼他依然如故呢?我想起以前給小楊與媽媽等治腰傷,往往患者自己覺得最痛的地方,並非病灶之所在。最初的痛點經治療消失以後,真正的病灶區才顯現出來。我之所以知道後來顯現的是病灶,而不是遊走的病氣,是因為它與拍片提示的骨折位置相吻合(在小楊與媽媽的病例中),而且,要使這一痛點消失,需要幾倍於前的“氣”。後來我在一本醫學書上看到,人受傷後,局部肌肉立刻會板緊,這其實是人的一種保護性反應,為了使傷處能不再承受外力。因此,這種肌肉酸痛,不是病理現象,當然也容易消除。鑒於此,我在給桂未明治腰傷時,就發明了先從相關穴位注氣進去,尋找病灶敏感點的辦法,目的是擒賊擒王,消滅了病灶,保護性反應自動會解除警報。但是,病灶消除以後,保護性反應是否一定就跟著自動消失呢?保護性反應,是由中樞神經給予指令後引起的。要是中樞神經的反饋係統出了些問題,反饋不及時,那種不必要的保護是否依然可能存在?特別是已經被病魔折磨了好長一段時間,產生了恐懼心理的患者,這種保護性反應會不會轉化成一種類似神經官能症的病理反應呢?我從板壁上的窗向裏間望去,隻見鄭傳根先生仰躺在床上,慢慢地呼吸著,神情小心翼翼的,似乎有些緊張。於是我問:“你覺得現在腰裏怎麼樣,好點嗎?”他說:“現在還好,這痛是一陣陣的。”我說:““你撐起來試試看!”他對我看了一眼,似乎有些驚訝。我再說了一遍,鄭傳本先生也鼓勵他試試。他屏了一口氣,兩手將身子撐起一點點,又連忙躺下說:“不行,撐不起,不行!”我說問:“為什麼不行?是不是撐起來痛?”他說:“痛倒不痛,我不能撐。”我說:“你放心大膽地撐,如果腰痛了,你再放下,不痛不要放下,我在旁邊,你放心。”他的家人也一起鼓勵他。他再次開始。起初動作極慢,身體仰起超過45°後,他的膽子也大起來,竟然一下子坐直了。我問他:“痛不痛?”他坐著體會了一下,搖搖頭說:“咦,真的不痛了。”這番情形,證實了我的猜想,於是我對他宣布說:“你已經好了,可以下地了,你到外間來坐一會兒。”
在這個瞬間裏,他們一家人簡直把我當神仙了。鄭傳根先生有了剛才的經驗,動作起來也自然多了。他穿好棉褲,拄著雙拐來到外間。為了考驗一下他腰部的耐受力,我又在他家裏坐了三刻鍾。看他沒有任何不適,我才起身告辭。送我去車站的路上,鄭傳本先生對我說:“不是親眼看見,我是不會相信的,氣功真是神了。”他是從這一次開始對氣功刮目相看的,後來據說當上了氣功科學研究會的法律顧問,與更多的本領高強的氣功師有了接觸。
鄭傳根先生那裏我又去隨訪過兩次,並給他授過功。授功時他的身子像篩糠似地抖動。至少在幾個月內,他的腰沒出問題。骨質疏鬆症是否得到控製甚或有改善,我不知道。
這一例以其戲劇性令我經久難忘,而另外兩例則是因為純用搬移法使我記住了它們。
前一例是在1990年4月13日的晚上,也就是在第一章寫到的給周稚,唐見端治病,授功的前一晚,對象是《文彙報》蕭關鴻80歲的母親。在說這次治療腰傷之前,我先要說說給她治頭暈病的事。那是在1989年的11月中旬,我剛給媽媽治愈腰傷,正在高度興奮之中。那天傍晚,我上關鴻家去串門。我們住得很近,但因為他是個忙人,很少在家,所以我們彼此走動不多。那天去肯定有件什麼事,也許事先還往報社打過電話,知道這時候他在家裏。我進門後,就看見蕭關鴻在揀菜。他說,最近3個月,他母親得了眩暈症,頭不敢轉動,一轉就暈,要轉頭隻能連著身子一起轉。本來她母親年事雖高,身子骨還很硬朗,燒飯等家務活都由她操持。現在隻能躺躺靠靠,燒飯炒菜就要由他承擔了。他原以為母親的病是美尼爾氏症,躺幾天就會好的。幾個月下來未見好轉,他就請了一位有名的老中醫來看。那位醫生說,這是由腦血管硬化引起的,開了十帖中藥,價錢很貴,然而吃下去卻未見起色。我說,讓我用氣功來給她治治看。蕭關鴻把母親扶起,坐好。我走上前去,兩手懸空往她頭上一罩,兩分鍾後,我收了功,對她說,好了,你把頭轉轉試試。老太太與關鴻都朝我看看,那麼容易?我說,你不要怕,把頭轉轉看。我說得很堅定,因為我這樣說是有一定根據的。就在兩三天前,我在公園裏,有個50多歲的婦女,說她經常頭痛頭暈,問我能不能治。我問她,你現在頭痛嗎,暈不暈?她回答說,痛的,暈的。我就將手在她百會穴上方放了兩分鍾,再問她,現在感覺怎麼樣?她想了想,又晃了晃頭,說,哎,現在好像頭不痛了。也不暈了,這是不是心理作用?我說,那好,你現在想它暈,想它痛,不要想它不痛不暈,看它怎麼樣?她想了一兩分鍾,說,現在沒什麼。我說,那你去兜一圈再來。如果又痛又暈起來,再來找我。半個多小時後,她特地跑來對我說,現在沒什麼,謝謝你。有這樣一個病例作後盾,我說出話來自然擲地有聲。老太太小心翼翼地開始轉頭,起初向左向右至多30°,接著轉到45°。我說,你別怕,大膽轉,能轉到多少就多少,轉得快些,想怎麼轉就怎麼轉,你現在沒事了。老太太聽了我的話,頭轉動的幅度大起來,也快起來,直到向左向右差不多都到了90°。我問,怎麼樣?她說,暈倒是不暈。我說,好了,你可以起來走了,沒事了。她說,這麼快好了?她說著站了起來,走了兩步,又過來坐下,說,我腳軟唻,一點力氣也沒有。我說,這容易。我蹲下,找準她的足三裏穴,按了兩下,再手指懸空1寸放了一會氣,說,好了。老太太站起來,顛顛地往廚房間去。我坐下來與關鴻談話。這中間,關鴻到廚房間去了一次,回來說,我姆媽正在洗菜,看樣子真沒事了,你的氣功倒真行。我說,在公園裏我治過這種病,你放心,應該是沒事了,如果再頭暈的話你來叫我。那天我離開時,老太太已經炒好了一碗蛋,這3個月來她第一次上灶台。一星期後,我在一次會上碰見蕭關鴻,他對我說,自從你上次放氣以後,我姆媽一天比一天好,精神好多了,又能幹家務活了。你什麼時候有空再來放點氣,鞏固鞏固。聽說自己的“氣”有奇跡,我當然來勁。這月26日,也就是為李子雲、於建明及其妻子治病的後兩天,我就上蕭關鴻家去再發了一次功。這回發功比較地道,上一回兩分多鍾,這次20多分鍾。不管鞏固療效是否需要那麼多“氣”,反正士為知己者死,心理上也要對人對己交待得過去。這以後,我上蕭關鴻家去就不再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不過平均大概也要3個月去一次。湊巧的是,我幾次去,都是在她母親剛病過一場,心中正在想念我的時候。老太太說是跟我有緣,關鴻說這大概是有信息相通。4月13日晚上,我去時恰巧兩天前老太太發了一次燒,躺在床上,她隻怕頭暈病又要犯,幸好沒有,可是幾十年前落下的老腰傷卻又發作了。坐著也感到腰裏酸痛,坐不住,隻想躺下,走動起來,隻覺得棉褲像鐵鑄的一樣重,直往下沉。那天,離開我在公園裏用搬移法給陸阿姨與徐耀祥治病不過3天,新操作法像剛拔下的雞毛菜一樣鮮嫩可愛,於是,我在老太太身上又試了一次。結果令人滿意,老太太立刻覺得棉褲又恢複了原來的份量。我趁熱打鐵,接著給她授了功。她站了半個小時,身子前後晃動,結束後渾身發熱,精神倍增。她對我說,自從上次發頭暈病以後,樓下一直不敢去(她家住在6樓),她很想能到外麵去走走,一直悶在家裏也不好,她問我以後有沒有這種可能。我說,隻要堅持練功,我保你幾個月後可以下樓。後來她果然能下樓外出了。聽說有海外親戚來滬時,她還去掌勺燒了一桌菜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