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我把這事連同我在氣功方麵的另一些赫赫戰果,去說給文壇老前輩孫家晉(吳岩)先生聽。孫先生說:“我也有腰老傷,每年都要發一次,發起來躺在床上一動也不能動,總要十幾天。往年這個時候總要發了,今年還沒發,如果發的話,請你給我試試。”我說,如果你腰傷發了一定打電話給我,別客氣。這樣說了不多久,大概一個月左右,孫先生打電話來請我了。這事日記中沒有記,我記得也是在春天,治療時孫先生衣服穿得很厚,應該是在5月間。我用搬移法給孫先生治病,除了考慮到天氣冷,衣著厚,用熱敷法與近距離放氣法功力可能受影響外(雖然我的“氣”能夠透過厚厚的衣服,達到熱水袋的溫度,但我總覺得這樣會增加消耗,相應地也就減低了功能。所以,隻要條件允許,我盡量減少手掌與受體之間的隔層。給媽媽與鄭傳根先生治腰傷時,我都是讓他們撩起衣服,隻隔著一層貼身棉毛衫進行操作的。給蕭關鴻母親用搬移法治療,也有這一層考慮),主要還是因為我覺得他學貫中西,見多識廣,在治療時會較少受到心理暗示的影響。如果搬移法在他身上試成功了,那就更有說服力,說明它與催眠術沒有關係。那天,我讓孫先生騎坐在靠背椅上,兩臂趴著椅背,我坐在他身後的沙發上操作,之間距離將近兩米。他的氣感反應與我的操作手法很想吻合。這裏我要說明一下,我操作時經常要問患者的感覺,看上去有點像催眠療法中作暗示與誘導,至少好像是要患者的意識進行配合,其實不是這麼回事。我問患者的感覺,是因為我天目沒開,“看”不見病灶在哪裏,在治療過程中它是怎麼變化的,病根是不是挖幹淨了,治療能不能結束了等等。心中無數,隻能借患者自身的感覺當“天目”來派派用處。遇到氣感好的患者,我攻擊目標明確,進退適度,操作起來就省力些,時間能短些,效果也好些。如果患者氣感差,我隻能盲目地狂轟亂炸,往往事倍功半。但也有碰巧炸中的,效果也一樣理想。倘若能有天目開的人與我配合,就像我後麵要寫到的在王紅舒的配合下給我妻子取腦子裏的病灶,以及給一個腦癱的3歲小孩治療時,我就毋需患者彙報感覺,操作起來更為省捷。所以並不存在患者意識配合有助於治療的問題。患者的氣感反應對我的外氣功力沒有什麼影響。而且,在治療過程中,我隻是詢問,隻要求患者反映其真實感受,並不對這種反映作任何評判。而在催眠治療中,醫生一般不詢問,而是發出指令,強製被催眠者接受,如“你的眼皮現在很重,很重,睜不開了”,“你的兩隻手向中間靠攏,靠攏,現在已經粘在一起了,粘得很牢,你怎麼用力也分不開”等。催眠醫生在被施術者處於深度催眠的情況下,才發出有關疾病已被治愈的指令,如叫麻痹的腿抬起來,以達到治療的效果。這與我在治療告一段落時,讓患者在完全清醒的狀態下作些動作,檢驗一下疾病是否已被治愈,也是完全不同的。那天治療的效果是十分理想的。直到今天,一年多過去了,孫先生的腰老傷,沒有複發過。而且,他對我說,以往即使不發病時,腰傷也總是能感覺到它存在的,晚上睡到床上總有一陣酸痛。自那次治療後,連那種感覺也消除了。“我現在好像已經忘記有過這種病了。”
患者能忘記長年纏身的痼疾,我認為這是對我的功夫的最高評價。同樣的話,我還從朱曉琳那裏聽見過一次。她是我的朋友,華師大中文係副教授、文學評論家方克強的妻子。一天晚上,我到克強那裏去聊天,時間大概在1990年的五六月間。我才進門不多久,大概8點剛過,朱曉琳向我打招呼說,我胃痛,先到前麵房間裏去睡了。我同她,你胃痛得厲害嗎?她說,我是老胃病了,隔一個多月總要發一次。我說,我用氣功給你治治吧。她說,氣功神神道道的,我有點嚇老老的。我說,你怕什麼?又不痛又不癢,也不碰到你,你試試看。我讓她站著,用放氣抽氣法給她治療。抽氣時她的反應特別明顯,覺得很冷,一直冷到貼身的羊毛衫裏麵,冰冷冰冷的。等這種冷感消失以後,她的胃痛就好了。一年多以後,我又問起她,她說經過那次治療,十多年的老胃病再也沒有犯過,她已經忘記有胃痛這件事了。
我的氣功治療胃病,效果也是非常顯著的,當場見效,持續時間也較長。1990年的10月下旬,上海大眾文學學會組織鄞縣籍作家回鄉參觀訪問,我這個填了四十年“籍貫鄞縣”的人,第一次踏上故鄉的土地。這次參觀訪問活動,鄞縣方麵由地方誌辦公室主任周時奮全程陪同。他是一位畫家,也是一位作家,采寫的一篇報告文學在“中國潮”征文中得了獎。他是個性格很活躍的人。第一天接風宴上,他舉著小杯來敬酒,就聲明在先,我這杯裏是雪碧。我本人喜歡喝酒,而且愛喝白酒,但最近胃不行,喝一口啤酒下去就痛,平時胃也一直脹痛,我已經約好到醫院作胃鏡檢查。你們來了,我要陪大家,把做胃鏡往後拖一拖,你們一走我就去醫院。所以請大家多多包涵,我隻能用雪碧來向大家表示敬意了。我聽了他的話,當時就有為他治療的念頭。但因為出差前夕我剛幹了一個通宵,拚出了一篇報告文學,自己覺得元氣有虧,所以沒有貿然請戰。休整了兩天,到10月28日晚飯後,我對小周說,我可以給你治一治胃病。我把小周請到我們的客房裏,用搬移法給他治療。沒想到他的氣感反應特別好,接近於內視功能。他閉起眼睛,不僅能“看”見病灶的形狀、大小、深淺,還能說得出顏色,看著它在逐步變淺變小的過程中,由黑色變為深咖啡色變為粉紅變為紅色,最終為一片白光。他先後看出胃裏有四塊東西。半小時裏,我將它們逐個請除幹淨。治完後,我對他說,你馬上去喝幾口白酒,看看胃還痛不痛,如果痛,我再給你拿掉。一會兒,他跑來說,我已經喝了三口白酒下去,不痛,沒事了。我問他,你怎麼看得見顏色,以前練過氣功嗎?他說,我以前隻學過兩天氣功,後來一直沒練過。我說,你這人有特異功能。我給你授一下功,你堅持練,不僅身體能練好,還能出功能。第二天晚上,縣政府舉行告別宴會。宴會進行到一半時,周時奮舉著一大杯啤酒來我們桌上敬酒。他對我說,我已經幹了三小杯白酒,三大杯啤酒,一點沒事。我不會喝酒,所以對喜歡喝酒的人重新獲得那份享受的歡欣就難以體會,隻能告他喝酒還需有些節製。1991年春節,鄞縣政府到上海浦江飯店來舉辦答謝各界朋友的宴會,又將我們這些鄞縣籍作家請去,我見到了周時奮。他說,我後來沒有去做胃鏡,胃到現在一直很好。那天宴席上,我看他喝的酒確實不少。
這是一例患者意識配合比較好的,再說一個在治療過程患者始終將信將疑,用一些氣功師的話來說,有“意識抵抗”情況的例子。1991年2月7日至8日,崇明東風農場請原來場部文藝小分隊的部分成員回農場去聯誼聚會,我也忝在其列。7日晚上,我與王鐵龍、王新生同住一室。鐵龍本來跟我同一連隊,也在場部小分隊當過編劇。他還能上台演戲,在樂隊裏當伴奏,是個全才,現在在上海水泥廠當工會副主席,據說又幹起了作曲與合唱團指揮。王新生是原來場部小分隊的作曲,雖然他直到今天還在業餘文藝團體中混,但我們都早就把他歸在專業檔子裏了。王鐵龍在《康複》雜誌上見過沈嘉祿寫的介紹我氣功的文章,所以在吳淞碼頭候船室裏一見麵,他就向我表示不相信。也許老天為了懲罰他的不敬(當然是對氣功而不是對我),到晚上10點多,就讓他發起頻繁早搏來。他立即取出保心丸來吞服,可見他的心髒病已經有了點根基。我趁機給他露一手,讓他幡然醒悟。我從他右手內關放氣進去,兩分鍾,他就覺得早搏緩解了。我再直接對著他心髒部位近距放氣,5分鍾早搏消失。他有生病的經驗,知道保心丸的藥效沒那麼快,似乎對我的氣功有些相信了。他說,我經常發胃酸,這你有辦法治嗎?我又從他內關發氣進去,這回讓他尋找胃裏的病灶。一會兒,他找到胃部很深的地方(從表皮進去約5厘米),有個酸痛點,大約黃豆大小。我就用搬移法給他治療,這時,他的氣感反應就不太明顯了,或者可以懷疑他的意識在不自覺地作抵抗。我隻能憑自己手中的感覺。我作抽氣動作的左手的食指與中指根部,先有一陣陣灼痛感,以後又有一陣陣冷感,最後感到有些粘澀。我對鐵龍說,你胃裏的東西不太好,以後要注意觀察。這樣操作了近一個小時,我手上基本沒有感覺了,同時也感到十分吃力,就宣告治療結束。第二天早上吃早餐時,他說,我這胃對乳腐最敏感,吃一點就酸,你的氣功有沒有效果,一試就知道。我說,你盡管放心吃。到上午10點多時,他對我說,直到現在我還沒有胃酸,看來你的氣功有點道理。這天,我們乘的10點半從崇明南門港開往吳淞的船脫班,直到下午兩點多才靠碼頭。我們這群人就在吳淞鎮的一家小飯館裏湊份子擺了一桌,直到3點才進餐,吃到下午4點半方散。臨別時,我問鐵龍胃裏怎麼樣,他說,沒有酸過,看來是給你治好了。十來天後,春節裏,我到孫家晉先生家去拜年出來,在弄堂裏碰到鐵龍,他是上他嶽母家來的。他對我說,上次治過後,胃一直感到很舒服。就是這兩天又有點酸,這是我節日裏吃得太多了。過節說是休假,其實比平日更覺得累人,所以我沒有再給他發功。其實,氣功師發功的對象大多數是不懂氣功或不相信氣功的,就像的讀者大多不是先讀了《文學概論》、《修辭學》等著作,再來找看,進戲院看戲的,也很少有人先去學過戲曲美學。所以,如果意識抵抗之說能夠成立,氣功將失去大部分群眾,也就大大降低了它的實用價值。真正的科學,確確實實的客觀存在,應該經得起懷疑。我在實踐中感到,氣功療效與患者氣感反應無肯定的關係,與患者意識抵抗與否也無關係。再說一個這方麵的例子。1990年l2月30日晚,我在上海文藝出版社招待所的小客廳裏,給人民文學出版社的編輯趙水金老師治頸椎肥大。治療前,趙老師對我說,我這個人氣感很差的。我們社裏組織過練氣功,我去練,一點感覺也沒有。氣功師叫我不要練了,說我氣感太差了,不適合練功。我說,氣功治病跟氣感差不差沒關係,我們試試看。我問她症狀,她說頭向後仰時,大椎穴左邊好像有一條手指寬的東西撐著,很酸痛,左手指也發麻。我先從她左手的神門穴(豌豆骨後緣橈側,當掌後第一橫紋上)放氣進去,她感到有冷風。我說,你氣感不是很好嗎?她說,可能是你在那裏撳得很重,酸痛,所以有冷的感覺。我要她尋找一下頸部的病灶。她說,有,酸痛。她動了一下脖子,又說沒有了。過了一兩分鍾,她說找到了,有鴨蛋那麼大一塊,比劃了一下深度,約4厘米,是一種壓力感。我向她頸部作近距離放氣,她感到那塊東西在擴散。我開始抽氣,她立刻覺得有一陣陣冷風。她回頭看看我,說,這是不是跟你的手在動有關係?我向她作了下解釋,繼續抽氣,我的手心裏有灼痛感,她覺得一股股冷氣從筋肉深處直往外冒,開始相信這冷氣來自她自己的脖子。5分鍾後,冷感減輕了。再過了一會,覺得冷感與壓力感都沒有了。我讓她仰頭,可以比剛才抬高些,但還是有酸痛點。我改用搬移法,把那一塊搬到我左手上,手心裏立刻有明顯的刺痛點,我知道她的頸椎病還不輕。我用右手壓到左手上,這就意味著我的右手直接貼在她的脖子上。她立即覺得後頸上有股壓力,好像有拇指在用力往裏撳。這種壓力感向裏滲透,她開始說進入表皮裏有拇指那麼深。以後又說有食指那麼深。她又說這是不是心理作用。我用右手對著左手抽氣,她又覺得後頸上有冷風。我說,這不是因為我手的動作吧?抽了一陣氣,我再將右手壓到左手上放氣,她馬上又感到有壓力,還有拇指那麼深。再抽氣,再放氣,仍有拇指深。再抽氣,我手心裏灼痛感消失了,再放氣,她覺得壓力感在皮膚表層,有拇指大小。再抽氣,再放氣,覺得頸部一片都有壓力感。放氣兩三分鍾後,原來的酸痛點出現燙感。再抽氣,再放氣,幾分鍾後覺得頸椎處有一條東西。再抽幾下,又放氣,她找不到什麼異樣的東西了,活動一下脖子,自己覺得情況改善多了,已沒有酸痛點,隻感到稍稍有些牽拉。我認為這是殘留的肌肉保護性反應信息,於是,就用兩手對著頸部作近距離放氣,放到她感到整個頭頸都覺得熱烘烘的。我再替她按摩幾下,拍鬆,牽拉感便消失了。
因為整個治療過程我恰好記在日記中,所以現在就能報道得比較詳細。從改用搬移法開始,就進入我在前麵說過的“挖根”過程。從此例中也可以看到,挖根要占去整個治療過程的一半。
也許因為根挖得比較徹底吧,七八個月後,我再次在上海見到她,她說,頸椎從那以後一直很好,不過,她一直堅持在做頸椎活動操,與之也有關係。
趙老師自稱氣感很差,但在這次治療中表現出來氣感並不差。然而因為有這樣的自我評價,所以有氣感還一再懷疑,顯示出意識抵抗是很厲害的。實踐證明這種抵抗沒有給治療帶來什麼困難。從治療時間與效果來看,與意識配合好的沒有明顯差異。我還碰到過確實氣感反應較差的例子,這往往與治療不對症有關。1991年l0月14日中午,我去《文學報》社給酈國義治病。他是在聽說我給趙長天治愈了因頸椎神經受壓而引起的眩暈症後,於《電視·電影·文學》成立十周年的紀念會上跑來向我掛號的。他說他的症狀跟長天很相似,隻是更嚴重,還曾昏厥過。但是,那天治療時,我從他右手合穀穴放氣進去,他找來找去,在頸部找不到病灶。我隻能用搬移法,將他說的平時酸痛的部位搬出來。放氣、抽氣,我的手上沒什麼感覺,他的脖子上也沒什麼反應。身為總編,他的事情也多,一會兒功夫就有幾個人來找他,他將氣感不強歸之於心神不定。我認為這關係不大,但對他氣感反應何以這樣差也有些納悶。我隻能請他以後抽時間上公園來找我,我授功給他,讓他自己練。他下午1點半還要開會。見離開會議時間尚有10分鍾,他說,我的胃也不好,你能不能給我治一下。由於時問倉促,不可能從內關注氣尋找病灶開始按步就班地來,我就用搬移法從他的足三裏穴裏放些氣進去,他立刻感到胃裏熱了起來,肚子裏也咕嚕咕嚕一陣叫。後來一直沒見到他上公園來找我。一個月後,《文學報》的胡良驊為約稿上我家來,他告訴我,你當場放氣後酈國義沒什麼明顯的感覺,他到我們辦公室裏來說,好像沈善增也不過如此。回去不對了,晚上感覺就來了,胃口開了,睡覺也好了。過幾天他來說,沈善增氣功有道理的,我見到顏色了。我們對他說,既然這樣,你去公園找他給授功,自己練練,不是很好嗎?他說,實在太忙,實在路太遠,抽不出時間去。酈國義直到今天還沒來找我,我想他的日子一定還對付得過去,還能享用上次治療的那點成果。像他這樣身負重任的中年幹部,即使授了功又能堅持練多久?我很同情他們的處境,也很想給他們添把柴,然而我還沒有找到能使他們一勞永逸地身體健康、精力旺盛的辦法,所以我也沒有再去找國義。不過將胡良驊的話結合治療過程來分析,我認為他的病與趙長天的病並非一路,他的病根似乎應在脾胃中。
要說意識配合,在給我已授過功的人治療時,才會真正出現這種情況。於對象這是一種多少帶有些強製性的自發動。比較典型的是1991年9月13日下午在王周生家裏給她治頸椎。王周生與我曾在一個農場裏工作過,後來我上調後從工廠借到出版社寫,她也從農場借到出版社來寫,在那裏又見過幾次麵。現在她在上海社會科學院文學研究所搞理論研究,又寫了許多散文,並開始寫,我們之間的聯係又多了起來。那天,是因為我聽說她剛動了甲狀腺手術,前去探望她。本來我打算給她頸部的刀疤放些氣,看看能否像我嶽母的傷口似的變沒了,但她一定不肯讓我效勞,覺得耗費我許多氣取得些“美容”效果不值得。於是我們談文學。在談話過程中,我見她不斷地用磁榔頭敲左肩膀,問她怎麼啦。她說左肩深處酸痛,酸痛感會遊走,醫生說這是因為頸椎神經受壓引起的,她的頸椎病也很厲害。我聽她這麼說,就堅決表示要給她的頸椎發一次功。我從她右手合穀注氣進去,她的左肩膀立即就感到不痛了。接著從腰部往上熱,背脊開始冒汗,然後頸部左後側發熱,直至左耳垂發燙。我改用搬移法,無論放氣、抽氣,她都覺得熱。我覺得她的頸椎病跟腰椎病有關係,根子還在腰裏(我早在公園裏聽到這種說法,在授功時也多次得到證實,特別是給我妹妹授功時,表現得很明顯。我給她授功,是因為她在機關定期體檢中查出心電圖ST段改變,同時,頸椎有增生,脖子經常板緊著不能靈活轉動。授功前,她的頸部就很牽強。但在授功時,她卻拚命地彎腰。她平時並不覺得自己腰部有不適,然而,作這樣的自發動作時,她的腰卻很痛。動作半小時後,她覺得頸部就完全鬆開了)。於是,就從頸椎開始沿著脊柱向下放氣,直至腰部。從這時開始,王周生出現了意識配合現象。她的頭像被我用一根無形的線牽著似地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