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十一 授功,先開路,後造車(1 / 3)

十一 授功,先開路,後造車

授功要與神鬼簽約嗎?

回首授功,猶如做夢。

我的治病功能,雖然一樣來曆不明,但好歹從1984年開始,到現在也有六七年的曆史了。摸著石頭過河,然而回頭去看也能數得出幾步腳印,也算有從實踐到理論,再從理論回到實踐的幾個螺旋形的循環往複。而給人授功,在遇見王紅舒之前是從未聞說。即使她告訴我了,我心中也是懷疑居多。站在唯物論的立場上,我懷疑這是種催眠術,就像我懷疑帶功報告是種集體催眠一樣。就是站在神秘主義的立場上,我也懷疑這是種邪術。王紅舒曾對我說,那位氣功大師有可能到上海來,到時候讓她給我授授功,讓我體驗一下。我當時表示很樂意。回家考慮了一番,覺得有些不妥。我就跑去對王紅舒說,我不想讓她給授功。理由一,我這個人氣感很差。許多氣功師發功讓我感受,我都沒有明顯的反應。去聽嚴新的帶功報告,離那麼近仍接不到信息。有人說這是因為我本身的氣場很強大,別人的氣打不進。要是授功時我一樣動不起來,叫我硬動我不願意,也動不好,倘若像木樁似地插著不動,而那位氣功大師又測出我有很強的場,以為我故意跟她搗亂,或者要跟她鬥鬥氣,特別照顧我給我一下殺手鐧,我被她打傷了還要落個自討苦吃的名聲,哪又何必?理由二,我總覺得她的那套操作法,什麼念宇宙語,唱宇宙歌,有點邪乎。我聽一位老先生說,他有一位朋友,也有一些特異功能。他親眼看見那位朋友表演過一招,能無風叫簷下鐵馬叮叮作響。那位朋友說,這些本領是通了鬼以後才有的。所以每年除夕,他都要到荒郊墳塚中去,丟拋鮮肉,答謝那些給他神功的鬼靈。這話聽來叫人有些膽戰心驚。後來,我又聽一位朋友說,他親眼看見一個人用咒語立時叫晴空中落下雨滴來(此事將在下一章裏詳說)。到公園裏去的時間長了,結識了一批七八十歲的“老”朋友,聽他們談起來,大多在青少年時見過祝由科、扶乩等巫術。就算那些都是魔術吧,反正這些魔術幾十年來他們都拆不穿。而且,他們反以這些巫術為尺度來衡量今天的氣功與特異功能,認為今朝那些人玩的,統統都是雕蟲小技。他們的這種思想方法起初令我很吃驚。在這樣的思維模式中,最基本的邏輯規則到哪裏去了?科學與巫術是水火不相容的事物,怎麼在這裏稀裏糊塗地和平共處了呢?巫術反而跑出來幫科學的忙,證明氣功與特異功能的不地道。相反的例子也有。氣功應該設法證明它不是魔術,但是,卻有人跑來表演“氣功魔術”,我實在不知道他要人們相信他玩的是氣功呢,還是玩的魔術。我這不是指的傅騰龍先生表演的“心靈感應”節目,因為他一再聲明這隻不過是魔術。據說美國有一批魔術師站出來說,凡氣功師與特異功能者能顯示的異能,他們都有辦法同樣做到。我很欣賞這種挑戰態度,也很想能從電視屏幕上親眼見到這樣一場擂台賽。他們至少在邏輯上不含糊,氣功就是氣功,魔術就是魔術。至今我未能看到這樣的節目,但我卻目睹了熒屏上如此的表演。一位女性,口能吞火噴火。節目主持人問她,這是氣功還是魔術?她說,你看呢,你看是氣功就是氣功,你看是魔術就是魔術(大意如此)!回答的何等玄妙,何等超脫,何等瀟灑,觀眾們報以熱烈的掌聲。據我觀察,大多數人沒覺得“氣功魔術”有些什麼不對頭,把它當作一件很好玩的新鮮事物自然而然地接受了下來。更有一些人由此得到啟發,認為那些魔術大師都是會氣功的,沒有氣功他們不可能把魔術玩得那麼出神入化。嗚呼,那批要用魔術來拆穿氣功西洋鏡的美國魔術師(倘真有其事),聽到這些中國人的高論,不知會不會昏過去?不過,要是他們昏過去了,醒過來後即會發覺,他們已經被套進了一個怪圈。他們有辦法證明自己絕對不會氣功嗎?

(我曾看見過報道,中國已有人用魔術來拆穿氣功的把戲。我認為這種現身說法還缺乏說服力。它至多隻能說明在今天表演的氣功中,有些不過是魔術。這沒有什麼希奇。馬克思主義者尚且有假的,何況氣功師。“難免泥沙俱下,魚龍混雜”,這句話我們不是早已耳熟能詳了嗎?氣功有假的,不能證明一切氣功都假。老實說,我倒很想證明氣功即是催眠術,或者外氣能被機器有效地複製出來。因為這可以給國家節省大筆的醫藥費開支,又能使全民的健康水平大幅度地提高,這就意味著全社會的勞動生產率大幅度地提高。現在氣功師的這點外氣,相對於困擾人們的疾病,不啻是杯水車薪。但到目前為止,我沒有見到這方麵的令人樂觀、令人鼓舞的證據,相反的證據倒有不少。盡管這樣,我仍然認為氣功與催眠術有可能包容,有可能溝通,機器複製“外氣”有可能達到理想的程度,因為在邏輯上,它們之間不矛盾,不排斥。而氣功與魔術是絕對對立的,也許隻有中國人的思維方式才能使它們化幹戈為玉帛。)

雖然我一點也沒有為中國的辯證邏輯戰勝了外國的形式邏輯感到高興,然而,我畢竟是個中國人,時間長了,也慢慢地見怪不怪了,也逐漸受到了這種思維方式的浸染,或者說,從後天接受的西式思維方式(什麼矛盾律、排中律、三段論式等等)複歸到先天承襲的中國思維方式。於是,我自然而然地滋生出這樣的想法,也許這世界上真有鬼道存在?這鬼道就像黑社會一樣,你不嫖,不賭,不走私,不吸毒,不想發橫財,就一般感覺不到它的存在;而你若有非份之想,那就可能跌進它的陷阱,被它牢牢地控製,狠狠地榨幹。西方中,不是有很多與魔鬼簽約,將死後的靈魂出賣,以換取生時享樂的故事嗎?這種唱著宇宙歌,念著宇宙語的授功,其力量會不會來自鬼道呢?會不會她念的咒語,就是代表受功者在跟魔鬼簽約呢?要是真有魔鬼,我倒不一定拒不跟它合作。然而,要簽約,也得由我自己跟它直接地明明白白地簽,不要其他的中介人。這倒不是怕中介人居間揩油,而是擔心錯過了見識魔鬼真麵目的機會。讀者看到這裏也許會覺得我這種想法很滑稽可笑,或者認為我是在玩幽默。我在此認真地聲明,我這樣說是極其認真的。因為我就是這樣去對王紅舒說的,甚至沒有想到這樣可能會冒犯她。她是被授過功的,我不等於變相地在說她已經跟魔鬼簽了約了嗎?然而她很能理解我的顧慮,一點也沒動氣,一點也沒驚慌,甚至一點也沒為那位氣功大師作什麼辨解。她的虛懷若穀,說明在氣功方麵,她跟我一樣是個探索者,到現在還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準備接受也準備否定任何理論。或者說,這是一種典型的中國人的格物致知方式,跟著感覺走,理論無關緊要,或者可以隨便找些自己也不太明白的理論來對現象作一通越說越糊塗的解釋。所以,我擔心讀者可能對我的想法產生誤解或許也是多餘的。反正,剛聽王紅舒向我描述授功時,我是懷疑居多。但是,一到她對我說,你完全有能力給人授功,其時離開第一次聽說授功那回事至多一個月,離開我去對她說授功的力量可能來自鬼道大概隻有七八天,我卻一下子完全相信了她的話,並開始認真考慮起如何給人授功的問題來。而到1990年4月10日(這是我日記中第一次出現有關授功的記載),我已經給20多個人授了功。我記不得給第一個人(我弟弟)授功是哪一天了,推算下來,在4月10日之前至多隻有1個半月。1個半月裏給20個人授了功,差不多隔天就要給一個人授功,而且看到了許多不可思議的現象,所以到4月l0日認為有必要記上一筆,到了4月14日給唐見端授功以後,又萌生了寫本關於氣功的書的念頭,覺得自己在這方麵積累的材料已經足夠,誰知道以後又看到許多比這更加令人驚異的現象,就是唐見端身上,變化也越出越奇,這一切,回頭去看,不像做夢一般嗎?

因此,在敘述授功的時候,我不能像介紹治病那樣,說明自己是怎麼一步步走過來的。授功的操作方法,從發明的第一天起,直到現在,基本沒有變化。要說認識有深化的話,隻是對自發功機製的認識有些進展,而這種進展也隻是量的變化,局部的修正,無關大局;不像治病的操作,從敷貼到放氣、抽氣再到搬移,每一步都有質的突變。敘述授功,我隻能讓你不斷地驚異。我在給人授功時就是這樣不斷地驚異,驚異的結果,證明了一點,給人授功並非必需宇宙語和宇宙歌,所以用不著先跟神或鬼簽個約定。

授功理論:先開路,後造車。

在授功方麵,我取的路線與治病不同,是先有理論後有實踐。這也是被逼無奈,我對功怎麼會可授,授給人的功是怎麼回事,一無所知。聽王紅舒的描述,被激發出來的是一種自發動功。氣功界對自發動功的評價差異很大,有的認為是功夫練到一定階段出現的一種可喜現象,或者是練功必然要經曆的一個階段;有的則認為自發動功練不好容易出現偏差,所以練這種功時必須有師傅在旁照看、指導,就像服藥必須要遵醫囑;有的則幹脆認為練功應入定、入靜,自發動功就是出偏,就是走火入魔。沈霞與王紅舒當然反對後兩種說法。他們自己練功後覺得非常舒服,健康情況有明顯好轉,王紅舒還練出了特異功能。他們又親眼看見幾個患不治之症者把病練沒了。沈霞練過鶴翔樁,有過自發動的體驗,他覺得兩種自發動的感受不一樣,授功後的自發動動作更大,練後的感覺也更舒。我到公園裏將這種授功現象說給幾位練功的“老”朋友聽。童永壽說,這沒有什麼希奇,完全是好解釋的,不通則動,不動則通,動是因為體內陰陽還沒平衡,氣在衝病灶的緣故。到病灶衝掉了,陰陽平衡了,它就不動了。老童數年前身患肝硬化腹水、心肌梗塞、頻繁缺搏、肥厚性胃炎、複視等多種疾病,不得不提前退休。最嚴重的時候,他從家裏下樓來(他家住在新工房的2樓),在樓梯上要歇3回。他就靠著自己練功、打拳,在五六年裏把一身痼疾都驅除幹淨。他練過少林一指禪氣功,也出現過自發動現象。他說自發動是因氣衝病灶所致,完全是經驗之談。我認識他時他在練靜功太極拳,是公園裏一個靜功太極拳場地的義務輔導老師(任務便是帶著幾十個人一起打拳),有時也給人發功或推拿治病。因此,他說的陰陽平衡,不通則動等話,都受到了靜功太極拳的傳人呂濟棠先生理論的影響。

聽了沈霞、王紅舒、老童等人的話,我又翻閱了一些氣功書,開始構成我對“授功”一套理論。

我發現,許多派氣功,不管是強調意守還是不強調意守的,第一步都是要求練功者把氣聚集到下丹田。有種較為普遍的說法(盡管這種說法跟許多中醫、氣功理論一樣,似乎隻是一種譬喻,一種不嚴密的類比推理),認為不練功的人氣是散布在全身各處的,練功就是要將這種散漫的氣收集起來,使之凝成一團,受意誌支配,產生功用。因此,在許多派氣功中,都把下丹田產生熱感、火燙感,作為練功第一階段完成的標誌。有了丹田氣以後,第二步就是通小周天。現在一般說的小周天,就是由任、督脈構成的一個循環。小周天通了以後,再通大周天。所謂通大周天,一般是指沿著十二條經絡路線,將氣(聚成團的有能量有功能的氣)運送到四肢的梢端,各自形成循環圈。通小周天與大周天,也有強調意念與不強調意念等多種方法。無論強調意念與否,許多派氣功,都談到在通大、小周天時,有幾處氣較難通過,例如命門、大椎(第七頸椎棘突下凹陷中)、玉枕(枕骨粗隆上緣旁開1.3寸處)等,有的氣功幹脆將之稱為“關”,有前三關、後三關等說法。有“關”便有“衝關”。在鶴翔樁、少林一指禪等氣功中,就在“衝關”的階段出現了自發動現象。有的氣功師,很明確地把自發動與衝關聯係在一起,認為身體的劇烈動作,由氣衝關隘而引起,並且能幫助氣衝過去。自發動是由內動引起並對內動有促進作用的外動。這種說法的根據是:1,自發動現象不產生在練功的初期,而是在下丹田產生氣感(除熱感外,還會有脹感、蠕動感與腸嗚聲等,因人而異)後。2,氣感明顯的人,在自發動的同時,也能感到丹田氣沿著一定的路線(通常表現為一條熱線)達到了動作的部位,也就是說有形象的氣衝關隘的感受。3,氣衝過一關後,自發動的動作即有改變。譬如原來主要是腰動,後來改為頸動。動作部位的改變,一般按照氣行路線的先後次序來。氣感強的人,同樣能感到氣衝到哪裏,動到哪裏。4,待大、小周天衝通後(有的氣功認為隻要待小周天衝通以後),自發動現象便會消失。但這時候恢複不動的狀態,是螺旋形地進入到一個更高的層次,由外動變成了內動。經過一段時間劇烈外動者,到那時候練功雖外部處於寂然不動狀態,一般都能感到氣在體內循環流轉,感受更加宜人,效果也更好。

我基本同意這種觀點。同時就在這種觀點中,我看到了一般包含有自發動階段的氣功所存在的不足,所隱伏的危機。既然無論是否用意念去引導,自發動都是氣衝關隘的產物,那麼,練功是否會出偏,就與氣能否衝過關去有直接關係,而與用意是否失當關係不大。用意失當,隻不過起到了欲速不達的幫倒忙的作用,或者將衝關時一種難受的感覺放大,造成一種類似神經官能症的病理性反應,練功者一般稱之為“軋氣”;這些都是表象,不是根源。但是,是什麼原因造成氣衝不過關去呢?氣衝關隻是一種比喻說法,實際的機製目前尚不清楚。然而,在練功過程中,出現“軋氣”現象,常有氣功師幫助導引,領氣過關,每見奇效。由此可見這種比喻說法尚有一定的可信性與可行性。按照這種比喻說法來推想,氣過不了關,無非因為氣太弱或關太堅固。氣正麵攻不過關去,就可能另找旁門左道,以便繞關而過。誰知道這些看似平坦的捷徑,卻是陷阱與死胡同。所以練自發動功必須有師傅在旁指導,我想師傅的首要作用就是在學員練功出現“軋氣”與“走岔氣”時及時給予糾正與導引。有一種說法,認為練鶴翔樁、少林一指禪等帶有自發動功的氣功容易出偏差。確實聽起來這些功法比其它氣功練出偏的例子似乎要多一些。其實,我認為,有許多被認為是出偏的現象,也許正是氣衝病灶的正常反應。關於氣衝病灶,我將在後麵詳細論述。在這裏,我隻想告訴讀者,根據與病灶相關的穴位比較敏感的原理(如胃裏有病,胃俞、中脘、膻中、足三裏、內關等穴就比較敏感),在小周天線路上的許多穴位,會出現。“關”與病灶敏感點疊加的情況,這便使氣感反應更為強烈,造成出偏之假象。從這個觀點來看,倒可以認為這些功法是得氣比較快的功法,它在較短的時間裏就使練功者進入了氣衝病灶的階段。問題是因為這些功法得氣快,又易學,所以推廣比較快,這樣就出現了缺乏具有導引糾偏功力的輔導老師的情況。一旦學員出現偏差,輔導老師往往束手無策,如是,不僅出偏差的學員病情會更加嚴重(不可避免地加入了心理暗示的負麵影響),而且會在一起練功的學員群中造成緊張空氣,把一些不是偏差的氣感反應也誤認為是偏差。因此,出偏差率高低與是否有自發動功沒有必然聯係,與普及功法的條件是否完備倒有一定關係。同樣的道理,一些功法以不用意守來證明本功法的安全,打消練功者的顧慮,我認為也是缺少理論根據的。

我將上述的功理,歸納為一句話:“先造車,後開路”,路是靠那輛車的車輪去碾出來的,無論這輛車的裝甲多麼堅固;路上的大石頭還是可能將車頭撞扁了。即使不撞扁,也會碰得遍體鱗傷。難道不能找到一種更為安全、更為省捷的辦法嗎?

我的授功理論就在這一點上建立起來,即“先開路,後造車”。先開路,憑什麼力量?當然隻有憑授功者——我的外氣。我設想用我的氣將受功者的大、小周天從頭到腳走一遍,初步開出一條路來。然後,留一點氣在受功者的下丹田裏。這點氣就像藥引子,又像大雪球中最初的那團冰核,帶著受功者的氣在大、小周天已開通的道路中運行。每運行一遍,雪球就大一圈。在運行過程中也會出現自發動現象,但這隻是因為某些路段相對比較狹窄,車輛通過有些困難,與前頭沒有路,需要車輛一步步去衝開有根本不同。授功以後,受功者自練,依然會碰到車與路的矛盾,但這種矛盾相對來說比較容易解決,而且用不著輔導老師在一旁隨時準備幫忙導引,因此,從理論上說,它可以一次授功,終生受用,安全可靠,不會出偏。

授功操作過程。

寫到這最後幾句,有點像廣告語了。但我已經聲明,這隻是從“理論上說”,而所謂“理論”,又隻是一些假設,一些建立在比喻基礎上的類比推理。這種“理論”是否正確,更加需要實踐來加以檢驗。所幸的是,到目前為止,實踐證明這種“理論”還是站得住腳的。下麵的主要篇幅我將用來介紹實踐檢驗的結論。在介紹實例前,我先把我設計的授功操作過程說一下。

首先,我要求被授功對象朝南自然站立,兩腿分開如肩寬,兩腳平行向前,兩膝微曲,兩臂鬆垂,舌舔上齶,這是站樁功最一般的姿式。接著,我告訴對象,在授功時,不管眼前出現什麼圖像,不管身體作出什麼動作,不管體內產生何種反應、感覺(如酸痛、咳嗽、嘔吐、哭泣、大笑等),都是好的,正常的,都不要緊張,不要人為地抑製它,也不要跟我說。什麼感覺,都等授功結束後再告訴我。然後,我要對象把眼睛閉起來,在授功過程中無論出現什麼情況都不要睜開眼睛來看。直到我說“好了”,對象睜開眼睛,授功就結束了。我從一開始就要求對象閉眼受功,是基於這樣幾個原因:1,我要排除心理暗示因素。對象睜著眼,看到我的手指向哪個部位,就會跟著想到哪個部位。若出現較強反應,我就分不清到底是外氣的作用,還是暗示的效應。2,我要設個安全機關。自發動功出偏的一種重要現象,就是動起來以後收不住。這種偏差,我認為主要是由心理因素造成的,是一種神經官能症。心病還需心藥醫,所以我就用建立一種條件反射的手段來對付它。我使閉跟與練功,睜眼與收功建立對應的聯係,防患於未然,試驗下來,十分有效。若說在氣功實踐中有意利用心理暗示手段,這是僅有的一例。在其它方麵,我為了證明氣功的客觀性,特別注意與心理暗示、催眠術等劃清界限。為了安全,我隻能不得已而為之,發出了一個指令。安全第一,在我考慮授功問題時這個思想很突出。那位練功而得精神病的X君,留給我的印象太深了。盡管從今天來看,他之患病也許不是練功出偏的結果,然而,我一定要把練功出偏的危險性減到最低限度。我要發明的首先是種安全的功法,其次才追求速效與高效。

後來,我在采訪一位離休後發明了一套新功法的老幹部時,也聽他談到了類似的想法。他發明的功法中也有一節是自發動功,他把開關設在兩腿上。兩腿彎曲,在135°以下,即開始練功,兩腿伸直,自發動停止,恢複常態。我沒有轉而采用他的辦法,一是練功者保持兩腿一定的彎曲度比較吃力,二是我授功後有的自發動幅度非常大,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我主張練功者要盡可能地動足,這樣有利於身體的康複,功力的增長,所以將兩腿一定的彎曲度作為開關是不可能的。當然,閉眼受功似乎也有一定的不安全因素,動作太大會不會因盲目而自傷或傷人?沈霞與王紅舒都說,在氣功狀態下,再摔再碰也不痛,實踐下來果然如此。而且,我還看到閉眼練功的人,自發動時有自動避人與避物的現象,故而一般來說,安全不成問題。為了保險起見,我一再叮囑受功者,在倒地時不要害怕,聽其自然,不要人為地去撐地保護。這種由意識支配的保護動作,反而可能對自身帶來傷害。後來確實也發生過這種情況,但由於警告在先,因此傷得都不重,而且練功時氣一衝,很快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