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的進展說完了,現在要向讀者諸君說真正意義上的結束語了。我謹在此鄭重地宣布,本人在氣功方麵的探索活動,到這本書完成之日,也同時告一段落。我今天不是個氣功師,明天也不會進一步去爭取成為一個氣功師。我寫完這本書後,馬上要去從事我的正業,寫等文學作品去了。我作這樣的宣布,不是像第一章裏說的,是“唯有讀書高”的舊觀念在怪;而是仔細地反覆地考察了我的內心以後作出的慎重的選擇。盡管從職業角度說,我去當一個氣功師也許比現在寫能賺到多得多的錢;盡管搞了那麼些年的氣功實踐,特別是近兩年來集中給那麼多人治了病、授了功,我從中得到了不少愉悅、不少實惠,對氣功我已產生了相當的感情,與之告別難免有些依依不舍,但是,相比之下,我還是更愛文學,並且認為自己在文學方麵會比氣功方麵幹得更好。我已經深感到,作為事業,文學與氣功是“魚與熊掌不可兼得”,兩者隻能取其一。沒辦法,個人的精力實在有限。哪天我發功治愈了某個人的病,或者給某人授了功,兩三天內,我坐在寫字桌前,麵對空白稿紙,腦子裏就是跳不出生動活潑的字句來,屢試不爽。我何嚐願意相信這個事實,但我不得不相信這個事實。這本書,寫了這麼久,寫得這麼累,回頭去看,文字那麼不能令人滿意,就是一個充分的證據。如果我還想繼續寫作,就無論如何不能再像這兩年那樣頻繁地給人治病與授功。請不要為著治病或授功來找我,尤其不要拿著這本書路遠迢迢地從數千裏外趕到上海來找我。我已經洗手不幹了,請多多原諒,多多包涵。也許有人會說,既然你想偃旗息鼓,又何必張張揚揚地寫出這麼本書來呢?你該不會在玩欲揚故抑,欲擒故縱的把戲吧?對於這種責難,我的回答是,我寫本書的宗旨,是為了讓更多的人能揭開神秘的麵紗去認識氣功,而不是為了讓人們來認識我。我這點功夫實在算不得什麼,讀者一旦摸到門道,很快就能趕到我前麵去。若遇名師指點,那就更不用說了。為了突出這一宗旨,我用了相當的篇幅,來向讀者袒露我的底牌。盧梭在《懺悔錄》》的卷首說:“我現在要做一項既無先例,將來也不會有人仿效的艱巨工作。我要把一個人的真實麵目赤裸裸地揭露在世人麵前。這個人就是我。”僅就氣功而言,我認為我的寫作態度已夠得上這條標準,當然,我不敢斷言今後是否會有人來仿效我寫這樣的一本氣功書。從這個意義上說,我宣布不想將此書作為我去爭取氣功師資格的敲門磚,也是順理成章的。這能證明我在氣功方麵沒有野心,沒有功利的企圖,讀者對我宣揚氣功的言論便可以少打些折扣。或許又有人會說,你口口聲聲要我們相信氣功真有那麼回事,我們願意聽信你的話,你又不肯解除我們的病痛,引領我們入門,你這不是半吊子嗎?對此,我要說,真是十分抱歉。但你若能站到我的立場上來想一想,就會發現,即使我不想做半吊子,想徹底地盡責,也是難以辦到的。所以,我寫出這本書來,使一些人因此對氣功動了心,也可以說對氣功已經盡到我的一份責任了。有能力用氣功解除你病痛或者教會你自己練功的人多的是,也許就在你身邊,你不用費力地跑來找我。即使你找到了我,我也隻能將你介紹到氣功康複門診去,那裏自有許多登了記領了執照的正宗氣功師。與其這樣繞個圈子,你還不如直接找他們去。每個人隻能幹他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我之所能是對自己親身經曆的事比較善於用文字來加以表達,但有許多人不善表達而功夫卻不知要比我高多少倍。請直接找那些有真功夫的正宗氣功師去。順便說一句,找氣功師時請注意,不要光聽他說得如何頭頭是道,最重要是看他做得怎麼樣。如何鑒別氣功師功夫的高低,我在“治病”與“授功”兩章中多有論及,這裏不再贅述。
總之一句話,氣功在今後的日子裏,對我來說將成為一種養生與修性的手段,或許在理論方麵我還會作進一步的探討,實踐方麵——給人治病與授功,則將掃尾了。不過,我已感到氣功影響了我的人格,影響了我的文學觀念,影響我的審美態度,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影響也許還會越來越大,正是在這個意義上,又可以說氣功與文學一樣,已成為我願意以畢生精力去追求的事業。但這種意義的事業非關功利。在功利層麵上,我的氣功活動隻能收攤,我不務正業已經太久了。謝謝你堅持讀到最後,希望你以後再光顧我新創作的。也許那裏還會寫到氣功,但那便是虛構的了。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