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帝駕崩,明帝繼立,世人本想朝廷能革舊迎新,不想興元朝(明帝即位後改年號興元)已過去十個月,整個大齊依舊如此:群雄格局地方,相互征伐,朝廷不能製;百姓承受繁重的賦稅徭役負擔,生活無以為繼……
義陽亦還是和往常一樣,李承中將郡府遷至光州後,繼續執行輕徭低租之策,百姓安居樂業,一郡之內,呈現與紛亂之世完全迥異之象。
十月二十,義軍將軍劉全正於家中澆花,管家突然跑進來,“老爺,主公來了!”
劉全連忙放下噴壺,正要出去迎接,李承中推門進來。
“不知主公到訪,未能親迎,請主公恕罪!”
“劉將軍快請起。”李承中上前扶起劉全,說道:“將軍不必拘禮。說年齡,您是承中的長輩;論軍事,您在義陽剿匪平亂時,承中還是一個不更事的孩童呢。大家擁我為義陽之主,實在是抬舉承中了。”
“主公請坐。”劉將軍吩咐管家去備茶,與主公坐在院中的石椅上。“主公,你是忠良之後,帝室之胄,仁德廣及天下,執掌義陽,乃順時應民也。主公今天駕臨寒舍,是要準備北伐了嗎?”
“不是要北伐,不過我確實有一件事情要和將軍商量。”李承中笑著說。
“主公請說。”
“您也知道,我們在義陽兩次舉義,可是始終都限於一郡之內;而一旦周邊諸侯聯合起來,我們必定敗亡。若要匡扶亂世,僅憑我們一郡恐怕還不行啊。”李承中飲了一口茶,歎道。
“主公說的是,我們有心安民,奈何實力有限啊!”
“如今朝廷易主,新皇上有心革除苛政,勘平亂世,我有意歸順朝廷,以義陽20萬軍力,支持皇上革新,不知眾位將軍是何意見,所以為能下定決心。”
“主公此言,令全萬分佩服!眾人皆知,主公與朝廷有不共戴天之仇,你卻能以公事為重,以萬民為念,放下私仇而行大義!”劉全說道。“老實說,先前胡大人也與我等議過反齊之事,隻是大家都不願背上反賊之命。後來主公到了義陽,仁義愛民之心令人敬服,而朝廷所為實在讓將士們寒心,故而追隨主公。可是,常言道:亡,百姓苦;興,百姓苦。由治入亂,苦的是百姓;由亂入治,苦的還是百姓啊!如果朝廷果能翦除弊製,則可免去戰亂之害!主公若如此,全一定堅決支持!”
“將軍能理解支持,承中萬分欣喜。隻是其他兄弟們……”
“主公放心,若諸將軍不解,全願與主公一起做他們的工作。”
“感謝劉將軍了!”
“主公平日很少來,不如今天就在家裏用膳吧。我讓舍人準備幾個菜。”
“早就聽說夫人做得一手好菜,隻是這事要盡快辦,看來今天我是沒有口福啦。下次再來品嚐夫人的廚藝。”
李承中從劉府回到家中,見嶽母、若蘭、小蓉在院中擇菜,便走過去。
“娘,下午麻煩您和若蘭多置辦些酒菜,我準備晚上請劉大哥、鄧二哥來家中吃飯,談些事情。”李承中說道。
“好的,午飯後我就和若蘭去買菜。”劉老夫人說道。
“真是不好意思,又要辛苦娘了。”
“一家人說這些幹什麼。你是做大事的,我們女流之輩幫不上什麼忙,給你們做好家事是應該的。”老夫人說道。
這時,李承平從外麵回來。“承平,晚上家裏要宴客,你也一起陪酒吧。”李承中喊住弟弟說道。
“好的,大哥。”
晚上,夜幕降臨,酒菜已擺上桌,劉軍鋒與鄧永捷走進來。
“大哥,二哥,你們來啦。自從確山到義陽以來,咱們兄弟有兩三年沒有好好一起喝酒了,現在義陽也安定下來了,三弟請二位兄長來,今晚咱們一醉方休!”李承中說道。
“好!我還以為咱們的三弟做了義陽之主,就忘記了當年的誓言呢。”鄧永捷笑著對劉軍鋒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