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發自內心的好奇:“這是什麼?”
“竊聽器,我怕你找不到機會與我通話,戴上這個我能得大概知道你那裏的情況。”我接過那玩意兒,將它放進變異羽絨服的兜裏,我那雜亂的口袋,又多了一樣東西。
“別放在裏麵,那樣影響信號。”
“那放哪?”
小劉看了看我全身上下,苦思冥想:“你的發型不錯。”他用膠水將竊聽器黏在雞窩頭之中,雜亂的頭發多一點雜質,無人發覺。誰沒事研究你的頭發?
萬事俱備,隻欠東風,於是我乘著東方出發了。
出租車是個好東西,出租車司機也很精通時間是金錢這個道理,所以他盡量賺取時間。
在出發前,我們做得跟賊一樣小心翼翼,生怕被人發現了。小劉再三警告,不要告訴任何人這次的行動。可我們不是警察嗎?
在車上,我收到一條肺快氣爆炸的信息‘林秋落也有可能在那裏’。該死的警察,竊取我手機號碼,還想隱瞞實情。
而我做的,也僅僅隻是咬牙切齒的訕罵,
下車之後河畔的風沙沙刮過臉頰,我急忙用衣領護住,摸了摸雞窩頭之中的雜質是否依然存在。
冷卻的太陽開始沉淪於海平線,河裏漂浮著幾隻漁船,蕩起的波浪懶散地推動河麵上的廢墟。
等到出租車司機掉頭走了之後,我又給王建東打了一個電話,確定準確位置。他叫我在碼頭等著,說過來接我。
於是我迎著風,傻傻地等著。
秋風瑟瑟,幾個孩子光著凍得通紅的腳丫,在岸邊追逐。一個孩子被石頭絆倒了,哇哇大哭,他爸爸沒有理他,專注地取網上的魚。他媽媽跑過來,將他從地上提起來,狠狠地打了幾下屁股,惡狠狠地罵道:“你個短命的,喊你莫亂跑,就是不聽,衣服又打濕了,老子那麼洗得贏嘛!”又是幾巴掌蓋在屁股上。
我看得入神,直到王建東走近之後拍了我的肩膀,我才猛然回過頭。他低聲問我:“沒人跟著你吧。”
“沒有。”我肯定的回答。
他看了一下四周,點了點頭,說:“最近外麵風聲有點緊,小心點為好。”
我點點頭,跟著他走在風中。有前車之鑒,另外幾個孩子被他們父母叫到一旁老實地坐著。越過幾個房屋,傳來刺鼻的魚腥味,我想這裏死上幾個人,也不會有人聞到屍體腐爛的味道。
四下無人,風聲沙沙作響,熟話說‘擒賊先擒王’。我摸著兜裏的槍,拿捏不定。王建東回過頭,把我嚇了一跳,他問:“你怎沒了,魂不守舍的。”
我掩飾著:“沒什麼,就是感覺魚腥味太重了,有些不舒服。”
“忍耐一下就好,我們現在也隻有這麼一個地方,你注意一下後麵有沒有人跟著。”
我點點頭,示意地看了一下後麵。王建東又說:“上次你在倉庫幹什麼?”
這個謊話我早就背得滾瓜爛熟:“我是去確認一下貨物的情況呀,沒想到你們突然衝進來了。”
“哎…都怪我太心急了,還害了幾個弟兄。”他拍著我的肩,一副很惋惜的樣子:“到了。”
他敲了3下旁邊的卷簾門,小門被打開,裏麵一個人探出頭,然後給我們讓出一條路。
我認識這張臉,在我倒地裝死時,他木訥地拿著開山,瑟瑟發抖地站在那兒。潛意識裏,我給他定為最弱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