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麵的人聽著,限你們十分鍾之內將人質放了,出來自首,將會獲得寬大處理。”外麵的人哈著他們千遍一律的口號。
而裏麵的我們,對立著、僵持著、硬聲討論者。
小太爺沒空陪他們唱戲,直接開始行動,鬆開林秋落和陳晨腳上的繩子。王建東立馬有所反應,將槍指向我這邊:“顧子浩,你在幹什麼?”
“放人呀!你沒聽見嗎?隻有十分鍾。”
“你他媽發什麼神經,馬上就能拿到錢,錢一到我們就要挾一輛直升機,逃之夭夭。”王建東邊說邊向我靠近。
他也知道我們是逃,但他知道自己會開飛機嗎?於是我提醒他:“你會開飛機啊!”
王建東愣了一下,另三位也麵麵相視,旋即,飛一般地衝出去。衝進那一片漆黑的夜晚。一時間,外麵噪聲四起:“抓住他們,別讓他們跑了。”
還有那麼一個不和諧的聲音摻雜在裏麵:“讓我佐羅?福爾摩斯來。”
王建東也衝著他們大喊:“回來,你們都回來,靠!”
他或許想開一槍來威懾那三位前進的腳步,又突然間想到了這一切都是因我的真言而起,於是他將槍頭對準我:“你他媽是不是存心搗亂,找死啊?”
我抬頭看見那支黑漆漆的槍口,它離我近在咫尺,我手上的動作不由自主地停止了。我不知道是因為自己的害怕,還是因為那張憤怒無比的臉,或許還有別的原因。
那家夥又扭頭去看緊張無比的林天豹,於是又憤怒起來:“你還傻站著幹什麼?快去拿錢呀!你不想救你女兒嗎?”
我想王建東是不缺錢的,他做這些僅僅是想證明自己能做,能幹壞事。僅此而已。
那貨此起彼伏的憤怒,卻將槍的中心偏離我們,移向林天豹。
林天豹看著他,像看一個執著又激動不已的傻子。他思索一下,向外麵的警察求助:“能不能借我一億。”
外麵的同誌們:“裏麵的人聽著,再不出來自首,我們將采取極端措施。”他們就會這一句嗎?
王建東回敬外麵嚷嚷的人:“我自首你大爺。”他又將槍瞄準林天豹對峙,無非是一些逼債似的勒索。
我低聲附耳對林秋落道:“用無影腳。”這個動作有些暖昧,像是在輕吻她的耳垂。
她:“啥?”
“像踢我一樣,打他老母。”
這位冰雪聰明的姑娘終於明白,好不猶豫、毫無預兆、臨門一腳,正中球門。這招絕殺,再好的守門員也抵擋不住。
王建東蹦在空中,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我順勢來了一個練習已久的空中懸踢,可惜沒有給他二次重創,不過還好踢掉了對我們最有威脅力的武器。
說來也奇怪,那把槍不偏不倚地落在王春虎的腳邊。他笑微微地撿起槍,用自己白裏透紅的手絹,拭擦槍的每一個角落。
我們沒有注意,就像王建東沒有注意我們的逆襲。陳晨不愧是練家子,在我們的協助下,幾個連招就把王建東製服了。
王春虎把玩著槍,笑著道:“林老弟,我們一起吧,路上也好有個照應。”
碰……一聲槍響。林天豹大喊:“快閃。”又是一聲槍響,林天豹一個惡狗猛撲,將本來命不久矣的王春虎撲到在地,同時又是一聲震耳欲聾的聲音,在這近乎封閉式的倉庫裏回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