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著頭,腦袋嗡嗡作響,足足有那麼一分鍾才回過神。沒有疼痛感,我下意識地看向身邊。
陳晨捂著小腹吃力地*著,林秋落完全沒有反應,我甚至不知道她傷在什麼地方,整件衣服都被鮮血染了個透。
我傻著眼,除了不停地叫喚和搖晃,別無作為。我徹底被激怒到極點,我終於掏出那把槍,傻乎乎地對著王春虎。那一刻,去他媽的信仰!
“別開槍,他就是想替他兒子抗罪,他就是想死。”陳晨勸住著我。
外麵的人已經衝了進來,一個人迅速地繳獲我的武器。比起我衝昏了頭的仇恨,林天豹倒是理智得多:“她是RH陰性血,快讓醫院解血。”
小劉抱著陳晨不停的安慰,讓她不要睡著。王春虎笑聲四起,笑得肆無忌憚。小劉像一頭暴走的野獸,衝向王春虎一陣撕裂,直到被他的同事拉開。那個樣子比我凶猛數倍。
我此時突然明白,他最先為什麼會這麼保密,那樣小心翼翼。他知道,他的同事來了就會是這個結果。
但林天豹不知道嗎?或許他別無選擇。從他握著林秋落的手,流下眼淚時。我才明白他們都是幸福的。
這場綁架案,以撕票告終。逃犯隻有一個———最弱者。
在大部隊出發前,林天豹叫住我:“虎哥讓我帶話給你,他說‘狗子,你媽媽的,老子沒看錯你,如果可以的話帶著我母親走’。”
那又能怎樣呢?一個生活在黑暗世界裏的人,走到哪裏不是黑暗。我微微一笑。
林天豹又叫住我:“我也有話跟你說,你是我見過最好的臥底,念在我給你提供這麼多年食宿上。”他深吸一口氣:“幫我照顧好秋落,如果你真心喜歡她的話。”
我猶豫地點點頭。突然問道:“為什麼會選我?”
他深情的看了我一眼:“我選了很多人,可他們大多數都不忠於我。”最後他喃喃自語上車:“做老大做到這個份上,真是失敗呀!”
車子在柏油路上呼啦前進,我隻能緊緊地握住一雙蒼白無力的手,無能為力、肆無忌憚地訴說。
原來我也這樣的深情,我一直覺得自己屬於那種知足常樂的人。當我忍著心痛的感覺,自願掉下一滴淚時,會是如此的激動。
愴然淚下,訴說那諸多的第一次,訴說我欠她的錢,如今利息已經是天價了。
錢的號召力還真大,那個讓我一直提心吊膽的姑娘,居然疲憊地睜開眼睛,對我微笑。微弱的月光透過車窗照著她那張美麗的臉龐,如此動人。她想說什麼,可一張口,流出一大灘血。
我急忙安撫她:“不要說,什麼都不要說,好好躺著。”
她笑著,摸著我的臉,世界如此美好!
我們的愛情並不美麗,沒有童話裏麵的崎嶇坎坷,更像神話故事裏麵的稀奇古怪。但我異常珍惜,盡管它有些讓人難以相信與不切實際。
但它真正存在於你我的世界,或許這也是世界的奇妙處之一。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不足為奇?憑什麼每份感情都要門當戶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