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摸頭發,陳潔自然地走了過去,在服務員熱情地招待聲中走進理發店。人很多,都是些穿著體麵的富家婦女,嘰嘰喳喳地討論著這家店衣服好看,那家店飯菜好吃。
陳潔坐了會,有點無聊就四處打量起環境,看到角落有個書架,眼睛一亮,起身過去。
基本都是些花花綠綠地雜誌,還有些報紙,陳潔隨便翻翻,被一本厚厚的日語吸引住,就拿著回到座位翻看起來。是舊的,還有人在上麵畫過,有時還有日文批注。
“小姐,您是日本人?”邊上一位珠光寶氣的中年婦女一臉笑容問。
“我是中囯人,學過幾年日語!”
中年婦女馬上沒興趣了,又和女伴談起酒紅燈綠。
看了幾頁,陳潔好像又沒什麼興趣了,快速地翻動起來,偶爾停下看看又向後翻,直到出現兩個日文寫著結束,便折好合上,又去書架換了本雜誌看起來。
大半小時後,陳潔吹洗好頭發離開,繼續逛街然後上菜市場買了菜就直接回到住宿。
當晚,那店理發店快打烊時,一個中年婦女前來打掃衛生,在整理書架時,她翻了下那本日語,看到折頁就神不知鬼不覺地換上另一本日語,而在擦店門時,將兩個女人頭像位置也交換了下。
幾乎同時,陳潔也將從中看到的信息一一告訴宋炎華。新四軍第五師通過地下黨,先是向宋炎華表示感謝,然後將食鹽的幾個接收地點告之,西藥決定通過朱家窪先運至遊擊區,再組織力量向大梧山偷運。
“兩位首長沒讓你吃虧吧!”陳潔笑吟吟地搖晃著一根手指。
“嗯!”宋炎華一本正經地點點頭,然後又板著手指算起賬,去除還加滕琴子的錢、食鹽錢和給徐泗川的費用,新四軍給的十根小黃魚也就剩下兩根而已。
“你不是本來就要兩根的嗎?”眼珠子滴溜溜一轉,陳潔笑的更得意了。
“好吧!看來還是我賺了!”宋炎華也笑了,笑的同樣很開心!
笑罷,宋炎華臉色一正,“明天就將食鹽發出,藥的話我想這樣送到朱家窪!”說著,在陳潔耳邊嘀咕了一陣。
“好辦法!”陳潔的眼睛馬上亮了,“明天我通知地下黨的同誌做好準備,同時將風聲放出去!”
“讓同誌們把狗看好,我怕狗!”
“真的?”然後是一陣咯咯嬌笑。
“別笑了,快把藥弄出來!”
第二天中午,鹽商親自帶著一群人將一百多袋食鹽拉回鹽行,和他的貨混裝在一起。
下午,徐泗川帶著沈誌強和張義濤趕到鹽行,隨著車隊向城門口走去。
徐泗川早就打通關係,警備隊的人隻看了下運鹽證就放行,超額大半的車隊輕鬆地出了城門,接下來姑嫂樹等幾個哨卡,要麼是憲兵隊的要麼是憲兵分隊的,都一路無阻的通過。
快天黑時,徐泗川匆匆回城,他的任務已完成,就等著收錢,沈誌強和張義濤則隨車隊趕往孝感城!
監督、護送、收錢,兩人身兼三職,其實,也是宋炎華想通過張義濤將這批食鹽的去向洗白,同時也是支開兩人。
第二天,地下黨又一次收到礪刃標識的情報,相關人員迅速行動起來。
過了兩天,又去剪發的陳潔拿到了朱家窪的路線圖,中午回家吃飯的宋炎華將路線熟記於心。
傍晚時分,大牛興衝衝找到徐泗川,“分隊長,我一個眼線打聽到,朱家窪今晚有批東西過江?”
“什麼貨?”徐泗川頓時來了精神,這可是無本買賣,收繳後能再販運。
大牛搖搖頭,又眼開眉氣地建議,“分隊長,就我倆帶點人去截如何?”
誰知徐泗川眼睛一瞪,“你是真傻還是假傻?朱家窪的水深的很,就我倆兩支槍還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