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到另一個村口呢,宋炎華就看著一群人影圍在路上,忙大聲問道,“是什麼貨?”
“副隊長來了,看你怎麼交待?”副分隊長幸災樂禍地朝垂頭喪氣的大牛小聲道。
“我怎麼知道是這個呀?”大牛看著三輪車上的成堆漁網,連死的心都有了,牛眼看向路邊蹲著的十幾個漁民,不由惡向膽邊生,過去飛起一腳就將其中一人踢飛,惡狠狠罵道,“他媽的,你們晚上還去打漁?”
“老總!”一個年長的漁民帶著哭腔解釋,“訊期到了,小的們想多打點魚……”
“媽的!那幹嘛要跑?”
“小的們還以為是劫匪,這才跑的!”
“你……”大牛更加惱羞成怒,抬腳又欲踢卻被人攔住,瞪眼正要罵,這才發現是宋炎華黑著臉擋在前麵,忙一縮脖子讓到一邊。
“副隊長,分隊長,這就是大牛說的貨!”副分隊長指揮著憲佐將幾輛三輪車推了過來。
宋炎華和徐泗川兩人一看,全是漁網!
“大牛!”徐泗川一下子火了,拉過大牛吼道,“這怎麼回事?”
“副分隊長,我也不清楚呀!”大牛一臉委屈,“我的一個眼線也是從朱家窪的人那聽到的消息!”
“那你就他媽的不能搞清情況再彙報?”徐泗川火更大了。
“可,可以前……”
“以前是以前!”徐泗川撇了眼宋炎華,見他表情更加陰沉,罵聲更大,“你這月的分成扣一半!”
大牛傻眼了,忙道,“分隊長,您就饒我這一次,下次我一定先搞明白再彙報!”
“這……”徐泗川拉長腔調看向宋炎華。
見狀,宋炎華冷冷道,“沒有規矩,不成方圓!”
“大牛,聽到了嗎?”
“聽到了!”大牛耷拉著腦袋應了聲,瞟向宋炎華的餘光中全是怨氣。
宋炎華卻正眼也不瞧大牛一眼,衝一眾憲佐厲聲道,“今晚的事你們也記住,誰害弟兄們白費力氣,誰負責!”
這下子,其他憲佐也沒了之前看笑話的心情,忙連連保證。
“副隊長,下麵怎麼辦?”徐泗川小聲請示,其他憲佐也是緊張地看著宋炎華。
轉頭看了眼已燃起不少油燈的村落,宋炎華無奈地道,“就是有情況也被驚動了,收隊吧!”
“副隊長英明!”徐泗川鬆了口氣,揮揮手,和宋炎華領著一眾垂頭喪氣的憲佐向停車處走去。
“狗漢奸!”漁民們低聲咒罵著推起三輪車繼續向江邊行去。
到了江邊,漁民們將漁網抬上小漁船就三三兩兩兩地駕船離去,最後隻留下一隻遲遲未動。
又等了好一會兒,夜色中又走來一個漁民,到了船邊將肩上掛著兩個大麻袋放下。漁船上的兩個漁民也從船倉拿出牛皮做的水衣跳下岸。
三人將麻袋塞入水衣,又將套口用繩牢牢紮住,然後其中一人跳光衣服,撲通一聲就跳下水,接過鼓鼓的水衣潛到漁船底下牢牢係在一根釣子上。
等將另一個水衣係好後,凍得直哆嗦的漁民在同伴幫助下翻上漁船,接過酒瓶連灌幾口白酒才擦起身體。
“出發!”低沉的聲音中,漁船緩緩融入江霧!
“藥應該出發了!”聽完宋炎華的講述,陳潔甜甜笑道。
“你們新四軍真厲害!”宋炎華由衷地讚歎了一句,見陳潔直翻白眼,這才意識到說錯話,忙尷尬地道,“是我們新四軍!”
在陳潔嬌笑中,宋炎華從袋中掏出一張照片,“潔兒,讓地下黨的同誌將這人的行蹤摸清楚!”
接過一看,陳潔認出這是憲佐隊的大牛,便點點頭,表示沒問題。
“你怎麼也不問原因?”宋炎華鬱悶地問道。
“首長說了,礪刃的要求,在不違背紀律情況下必須無條件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