勻過氣,宋炎華示意沒事,走到趴在地上抽搐地宮本次郎邊上,隻見對方眼神已開始渙散,同樣吐血的嘴巴還在一張一閉著。
“他在說什麼?”
“在叫望月若香的名字!”
“呸!”沈誌強狠狠吐了口唾沫,“小鬼子,記住她叫陳若香,是中國人!”
“若……香……”
宮本次郎又斷斷續續叫了聲,隨即身體一顫,合上了雙眼,兩滴血淚從眼角緩緩滲出。
“沒看出這個小鬼子還是個情種!”沈誌強檢了下,發現宮本次郎已斷氣,忍不住感歎了一句。
宋炎華心情複雜地搖搖頭,正用幫沈誌強包紮傷口,一名新四軍氣喘籲籲跑過來報告。
“宋幹事,有兩個小鬼子不識路,被我們包圍在懸崖邊!”
“投降了嗎?”
宋炎華也沒在意,隨口問道。
“沒有!”戰士搖搖頭,“他倆捉住了一名老鄉,想讓我們放他們走!”
“做夢!”沈誌強恨恨地咆哮起來。
“可……”戰士急了,焦急地解釋,”他倆說,不放他們走的話,就要殺老鄉!”
“媽的!”沈誌強更火大了,“這些小鬼子就是畜牲!”
“對!”戰士有同感的拚命點頭,“其中還有一個是女鬼子!”
“女鬼子!”宋炎華皺起了眉頭,眼光瞟向宮本次郎的屍體,“難道是……”
“加滕琴子!”宋炎華和沈誌強幾乎是同時失聲叫起來,那另一個鬼子應該就是鬆井三郎了!
“這下子逮住了兩條大魚!”
不同於興奮異常的沈誌強,宋炎華的表情複雜了起來。
“隊長!”沈誌強咽了下口水,小心翼翼地問道,“是抓還是放?”
聞言,宋炎華狠狠瞪了眼對方,冷冷道,“這裏是戰場!”
“明白!”
“走,去看看!”
等兩人跟著戰士匆匆趕到懸崖邊時,卻見陳潔正和情緒激動的加滕琴子在對話。
“琴子!”陳潔和聲勸道,“將人放了,你和鬆井三郎投降,新四軍優待俘虜!”
“小潔!”加滕琴子尖笑道,“我再說一遍,你們讓開,等我們安全了,會放她的!不讓的話,就一起死!”說完將槍口對準索索發抖的婦女後腦!
“琴子!”陳潔也提高了聲調,“別做傻事,等戰爭結束了,你倆就能回日本!”
“日本?”加滕琴子蒼涼地笑笑,厲喝道,“讓不讓開?”
鬆井三郎如同輸光的賭徒般吼道,“我數十個數,再不讓就開槍!”
“別衝動!”陳潔忙道,“我級別不夠,無法決定!”
“那去找能決定的人!”鬆井三郎停止了計數,惡狠狠道。
一塊巨石後,宋炎華和警衛營營長小聲交流著。
“宋幹事!”營長無奈地搖搖頭,“光線不好,同誌們沒有把握一槍斃敵!”
一邊,沈誌強瞄了下,也朝宋炎華搖搖頭。
聽到鬆井三郎的要求,宋炎華沉吟下,“張營長,我過去吧!”
“行!”
營長爽快地答應,沈誌強卻嚇了一跳,宋炎華此去不是自投羅網嗎?忙上前勸阻。
“這事,隻有我能解決!”宋炎華明白對方的好意,但又別無它法。
“注意安全!”沈誌強一臉擔憂地讓到一邊,看著宋炎華走出掩蔽地。
見到遠處的新四軍人群中走出一人,加滕琴子和鬆井三郎緊張地看過去並厲喝,“站住!”
“別緊張,是我!”宋炎華舉起雙手。
“炎華!”陳潔頓時慌了手腳,“你快去請首長,他們要能做決定的人!”
“就他!”鬆井三郎如同盯上獵物的野獸,雙眼頓時血紅,“過來!”而加滕琴子的眼神也不可捉摸起來。
宋炎華一直走到加滕琴子跟前才停下,凝視著對方,淡淡道,“加滕小姐,放下槍!”
如同有魔力似的,加滕琴子眼神飄忽起來,槍口也開始搖晃,鬆井三郎急了,忙低喝,“琴子,別聽他的!”
“呀!”痛苦地尖嘯聲中,加滕琴子緩過神,盯著宋炎華的雙眸中盡是怨恨,手槍更是死死抵在婦女腦後。
似乎感覺到了加滕琴子的濃濃殺意,婦女哆嗦的更厲害,將宋炎華當成自己的救命繩,拚命喊道,“同誌,快救我!快救我!”
“閉嘴!”加滕琴子喝斥道。
宋炎華忙安慰,“大姐,冷靜!”
可無論是喝斥,還是安慰,婦女的情緒更激動,似乎已到了崩潰的邊緣。
“加滕小姐!”見加滕琴子食指在動,宋炎華脫口而出,“放了她,我當人質!”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驚呆了,不可思議地瞪著平靜如舊的宋炎華。
“琴子,答應他!”鬆井三郎眼睛一亮,小聲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