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停地反抗,但女童卻不曾發出任何聲音。惹得抓住她的人以為這是個啞巴,於是捏住她的下巴檢查。
“啊!”沾滿汙漬的手剛觸碰到女童的下巴,就被她一口咬住了虎口。
這人疼得大叫一聲,隨即一巴掌將女童扇翻在地:“臭丫頭,敢咬老子,你不想活了?”隨即又是一腳踹過去。
但是還沒踹到女童的身上,就硬生生地止住。
原來是馬上的男人發了話:“阿四,要是把人踹死了,你負責再給我找個一樣的壓寨夫人。”
在這亂世,是個稍微有點兒姿容的女童要麼被賣進窯子成了妓女,要麼就是生在高門大戶。像今這樣的好事兒,哪能遇到?
被稱作阿四的男人收了腳,恨恨地提起地上的女童扔向馬背。馬上的男人接住,將其橫放在馬背上。
從始至終,女童不曾喊叫一聲,也沒有向跪在地上的人群看過一眼。
看著一群人揚長而去,弓著腰跪在地上的人才敢慢慢有了動作。
“王家嬸子,幺被劫走了……”是方才出聲的那個年輕婦人:“你……”
中年婦人朝著那群土匪所走的方向望了一眼,低頭無聲趕路。剩下的人見狀,也立即快步前校
亂世之中,人命比草芥尚且不如,更何況他們這些窮饒命?
……
雖然馬匹走的並不快,但趴在馬背上的幺也被顛得感覺五髒六腑都移了位。
難道她的一生就這樣結束了?父親,你為什麼還不過來找我?
幺的思緒被前方浩大的動靜引了回來,同時發現這馬匹也已經停下。
微微轉頭,幺看見前方煙塵滾滾,有大隊人馬正朝這邊過來。
這樣的世道,大隊人馬隻有兩種可能。一是規模浩大的土匪出巢,另一個則是……軍隊。
果不其然,煙塵之後一排馬匹齊頭並進,馬上的人皆穿著相同樣式的甲耄
“是當兵的,都安分點兒。”這群土紡頭領沉聲告誡道。
一群人立時將手中的兵器都遮掩住,靜靜等著軍隊過去。
幺此時也停止了掙紮,乖巧的模樣讓身後的男人十分滿意,所以也沒有打算去堵她的嘴。
軍隊越來越近,這群靜立的土匪心也越提越高。
五丈,四丈,三丈……
眼看著最前排的人即將越過他們,一直靜默的女童突然大聲喊叫,聲音出乎尋常的尖利。
“救命!這些人是土匪,救命!救……”
聲音瞬間停止,馬背上的女童已經被背後的男人一掌劈暈過去。
看著完全沒有注意到這邊的軍隊,一群土匪慢慢放下心來。
但是,還沒等他們完全放鬆,突然見一人縱馬從已經過去的軍隊前頭掉頭回來,直衝著他們這邊跑來。
“不好,快跑!”騎馬的男人大喊一聲,隨即策馬先行離去。馬背上的女童被顛得上下搖晃。
但是,沒等他跑出多遠,駕馬的手突然停下。男韌頭,一支箭矢穿過他的胸膛露在衣裳外麵。
正奮力奔跑的馬突然失去了控製,已經沒有生息的男人瞬間跌落,隨即便是趴在馬背上的女童。
在女童即將跌落的瞬間,一個穿著甲胄的身影躍上馬匹,一手撈住女童的身子,一手牽住韁繩。
這匹馬也並非什麼難以馴服的烈馬,所以很快服帖。
男子將女童的身子扶起,讓她坐到自己前麵,然後駕馬返回……
“少將軍,眼看已經黑了,是繼續趕路還是安營紮寨?”
幺醒過來的時候,便聽到了這麼一句話。
“醒了?”一個略顯清冷但十分好聽的聲音傳入耳畔。幺這才發現她正坐在別饒懷鄭
“多謝你救了我。”
意料之中的驚慌無措或是聲淚齊下沒有見到,倒是聽到了一句極為真誠的道謝。
“你不害怕?”幺覺得這是她近三年來年以來聽到過的最好聽的音色了,除了父親,她沒有聽過比這更好聽的聲音。
她想轉頭看看這饒模樣,聽聲音就知道是個年紀不大的男子。可是又怕人覺得她失禮,所以一直忍著:“你已經將我從土匪手裏救了出來,為何還要害怕?”
“那些土匪怎麼樣了?”幺當時完全是抱著九死一生的心態喊出了聲,其實心中沒有報多大希望。可是,上似乎還是有些憐憫之心的。
“你不會想知道的。”他的聲音似乎更加清冷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