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樂桑最近實在是太忙了,就連上次隨著老夫人前去參加宴會都忘記了請回教導嬤嬤的事情,如今月姨娘與師韻婉依然不安分,倒是讓她想起了這件事。
“師樂桑,你竟如此待我?你就不怕遭到報應麼!”師韻婉也知道自己怒急之下似乎說了些不該說的,此時竟是不分場合的埋怨起了師樂桑。
難不成,這樣就能將她說過的話蓋過去麼?真是不值得該說她天真,還是無邪了。
“閉嘴!你看看你可還有個閨閣女兒的模樣?出口不遜,竟然連嫡姐都敢質問了?看來這一個月的禁足是遠遠不夠!我記得府中在涇縣還有一處私宅,你是想去那裏待著不成?”
師墨知怒極反笑,隻是臉上的笑容是在太過懾人,讓師韻婉不由自主的打了個機靈。她知道師墨知從來都不喜歡自己,但是卻還是第一次見到師墨知用看死人的目光看著自己。
“老爺!婉兒也是您的女兒,您何苦這般待她?婢妾知道老爺這些年一直在怨著婢妾,可是老爺也不該遷怒於婉兒啊!老爺,婢妾這些年可有對不起您?”
“老爺,婢妾何辜?婉兒何辜啊!婢妾知道老爺心中隻有夫人一人,老爺就連一個眼神都不願意賞給婢妾。”
“盡管如此,可是婢妾始終無怨無悔。可是老爺!您總不能因為這個人貪汙了夫人的嫁妝鋪子的盈利,便遷怒於婢妾和婉兒吧?”
“老爺,婢妾不服!婉兒也是您的女兒,您怎麼能如此偏頗!婉兒年紀小不懂事,不過是姐妹間的吵嘴,老爺怎的就這般狠心,竟是要將婉兒送到郊外私宅去?”
月姨娘聲淚俱下,不知道的還以為受了多大的委屈呢。估計也隻有她自己才知道,一旦師韻婉被送到了私宅去,她在這個府上最後的救命稻草就沒了!
一旦師韻婉離開了,月姨娘還有什麼可依靠呢?若是師韻婉真的被送到私宅去,月姨娘在這個府裏豈不是任人拿捏,那還有命可活麼?
師墨知沉著臉沒有說話,倒不是他動了什麼惻隱之心,而是此時他不知是該罵月姨娘恬不知恥,還是有頭無腦好了。
她在做出了這樣的事情之後,怎麼還會有臉麵說自己何等無辜?
師樂桑目光如水,此時她倒是沒說什麼話來刺激月姨娘。無論月姨娘如何詭辯,怕是也擺脫不了今日的困境了。
“你說你何其無辜?你怎麼還有臉麵說這種話?那好,我便來問問你的遠方表親,今天發生的事情到底是何人指使!”
師墨知冷哼一聲便將目光轉向了一旁瑟瑟發抖的掌櫃,無需多言,光是氣勢就足夠讓那人渾身戰栗了。
“那你就來說說,是何人指使你做出今天這種事情的!連同貪汙盈利的事情,也一同交代了,否則我定然要將你送去大理寺的!”
那人聽了師墨知的話後果然很是懼怕,幾乎是連滾帶爬的撲到了師墨知的腳邊,臉上布滿了眼淚鼻涕,看起來好不狼狽。
“是啊,你可是要說清楚了!若是說錯了話,可是會連累一家老小的!”月姨娘怎麼可能輕易的服輸,隻是她此時出聲威脅,也不怕師墨知直接懲處了她麼?
“月姨娘這是作甚?是在威脅他麼?月姨娘這樣做,有些不厚道啊。”師樂桑輕笑一聲,目光灼灼的看著月姨娘。
“婢,婢妾並無此意。隻,隻是怕此人偷奸耍滑,這才出言提醒罷了。”月姨娘手裏的帕子幾乎被她絞碎,可是麵上卻不得不強顏歡笑。
師樂桑的唇角勾起一抹絢麗的弧度,可是月姨娘與師韻婉看在眼裏,那笑容便成了諷刺不屑。
那名掌櫃本來應是打算說出實情的,但許是月姨娘的威脅起了作用,那掌櫃此時反倒是猶豫了起來。
月姨娘的臉上閃過一絲得意,實在是隱藏不住自己心裏的快意,目光隱含的看了師樂桑一眼,好不得意。
“這,這件事,這件事……全都是小的一時貪心才,才做出這樣的事情!今日,今日也是小的一時起了色心,才,才……求老爺饒命啊!小的知錯了!求老爺饒命啊!”
那掌櫃的還沒開口,師樂桑就大致猜出了他會說些什麼。果然,那掌櫃說的與師樂桑想的幾乎沒有半點差別。
師樂桑心裏冷笑,月姨娘也這點手段麼?今日這掌櫃雖然沒有出賣她,卻還是讓自己與父親起了疑心,不知日後月姨娘該如何挽救。
“老爺啊,您也聽到了!此事確實與婢妾無關啊!老爺!”月姨娘的眼淚來的倒是快,這才一句話的功夫,竟是滿臉淚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