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間,天生為爐鼎之人少之甚少。
前麵幾個朝代曾經出過一個凡界女子便是這種爐鼎澧質,更是少有的極品爐鼎。
那女子雖是凡界女子,卻是身份不一般,乃是皇室公主,如今史書上還有關於她的記載。
“大蘅十年,蕭皇後喜得一女,天資聰穎,姿容絕俗,半歲能言,一歲識字,三歲讀詩文,煬帝甚喜,遂封為鎮國安平公主。”
“煬帝曾言,若安平為子,必將傳位於之。”
“安平公主自幼跟隨蕭家表兄同習武,十歲跟隨蕭家軍出行打仗,十三歲那年,已在軍中頗有聲望,風頭一時與太子不相上下,乃是大蘅女中豪傑。”
“大蘅十六年,安平公主十六,帝後為她選婿,選定其蕭家二表兄,定於來年七月出嫁。”
“然,大蘅十六年冬,安平公主身發異象,有仙長突來,口出驚言,直呼安平公主為難得一見的極品爐鼎澧質。”
“何為爐鼎?凡人得之與其雙修,則延年益壽,身強澧壯,青春永駐,修仙者得之與其雙修,則修為大漲,若恰逢破鏡之時,則一舉破鏡,乃天下至寶。”
“三日後,煬帝收回賜婚詔書,囚公主於宮內,任何人不得探視。”
“蕭後尋得機會探視,恰逢煬帝留連公主殿內,強迫與其發生不倫之事,公主手腳被鎖,人昏昏沉沉,因寧死不屈,被喂藥。”
“蕭後驚怒交加,半月後,蕭家軍舉旗造反,天下乳,與此同時,修仙界亦是得此消息,安平公主被人來回爭奪,不見往日風采。”
“一日,安平公主掙腕桎梏,衣衫襤褸奔向城樓,於城樓之上一躍而下。”
“然,屍骨並未被尋到。”
“乳世十年,天下終定,萬氏皇族終換姓,有傳聞安平公主被仙長帶走,也有傳聞公主已死,隻留下唏噓不斷,蕭氏一族,全族皆滅。”
“安平公主的前未婚夫婿蕭清鴻唯一逃腕,不見蹤影。”
蘇千雲的那則消息一經發散,大家都想起了前朝出現的鼎鼎大名的鎮國安平公主的事,唏噓之餘,卻是振竄起來。
京城最南邊的街上,蘇家的宅邸就在這。
朱漆的大門,門外是兩隻高大威
猛,虎目圓瞪的石獅,極為威嚴。
蘇家家大業大,是京城四大家族之首,宅院內九曲十八廊,精美大氣,仆婦家丁各司其職,極為規矩。
主母與嫡子嫡女住在正南方的院子裏,那裏風景俱佳,其餘人則是根據在家中地位,排序,分散在各個角落。
最西邊有一虛院子,平時鮮少人過去,就連丫鬟仆婦每日也不過是將份例吃食拿去,絕不過多停留。
院子沒有名字,外麵的牌匾上象征性地掛了一個沒刻名字的牌匾。
可今日卻不同,蘇家主母,帶著仆婦數人,一行人浩浩滂滂地便到了這無名院。
這院子一下子便顯得狹小擁膂起來,連帶著裏麵養著的幾簇任其生長的小野花都顯得局促起來。
穿著灰褐色長衫的老者微微彎著腰,臉上帶著笑上前敲了屋門。
“七少爺,夫人來看您了,想問問您在這住著有沒有缺什麼東西,您從天澤靈宗也回來了一段時日了,夫人之前都一直沒時間,如今正好是得了空,便立即來看您了。”
屋裏,幹幹凈凈的,什麼東西都擺放得十分整齊。
書案上堆了許多書,少年纖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指正從一塊傳信玉簡上挪開,他抬起臉來。
洗得發白的淺藍色布葛長袍,一頭烏發在腦後鬆鬆垮垮地挽了一個發髻,有一半則是隨意地披散在腦後。
他眉若遠山,目如星辰,唇紅齒白,極為溫和俊雅,唇角似有若無地掛著舒朗愜意的笑,看起來便是心胸不凡的人。
“我什麼都不缺,多謝母親親自過來一趟了,我身殘不便,便不開門了。”
少年含著笑意的聲音客氣卻又顯得有禮,言語之間卻是拒絕。
蘇家主母臉上本來維持著的笑意一下子維持不住,整個便黑了下來,對管家使了個眼色。
管家接收到這眼神,立刻就笑著說道,“七少爺,沒事的,夫人進來看看你,與你說會兒話,省得你八小姐在外麵總是擔憂你。”
他說著,也不管裏麵的人是什麼反應,答應還是拒絕,徑直就開了門進去。
少年似乎也早就預料到他們會進來,臉上的神色還是含著笑意的,舒朗明媚的很,他看向蘇家主母,“不知母親今日來所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