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娘娘有一身本事,搶占了那麼一丁點先機,那倒在血泊裏的就是娘娘了。那可是一屍兩命啊!
她若是能夠再謹慎點,娘娘也不至於……
都是她的錯。
“君上,是奴婢失職,奴婢不應該輕易擅離職守,是奴婢罪該萬死!”
“請君上責罰!”
房內沒有半點回應。
君上回來便一門心思撲在了娘娘的身上,若是責罰她都好,偏偏君上對她沒有字言語。
她打從心裏感到害怕。
就在她恍恍惚惚要倒下時,麵前忽然出現一道人影。
銀臨費勁地抬起頭,“君、君上……”
“收拾東西,啟程。”宇文赫麵無表情道。
“我們一行人之中隻有你是女眷,回去的路上必須你來照顧她。”
銀臨仿佛被沉溺在黑暗中的人驟然看見了曙光,欣喜萬分,“奴婢遵旨!”
說著重重磕了個響頭。
一刻鍾之中,宇文赫抱著還沒恢複清醒的蕭如月上了馬車。
身後的眾人紛紛上了馬。
整裝出發。
身後的小院子裏,靜謐得近乎死寂。
等到有人發覺不對闖進來時,他們的呼勒太子被人扒光了衣服被綁在床上,他的身邊還躺著一個全身是血的女子,仔細一看才發覺,那女人早已涼透,死去多時。眼睛瞪得大大的,死前不知經曆了什麼可怕的事情。
而此時關於太子呼勒的傳言不脛而走,都說,真正對可汗下毒的人不是三王子莫啜,而正是太子呼勒。
真正想弑君篡位的,正是太子呼勒。
消息一傳開,便沸沸揚揚,滿城風雨。
而這個時候,宇文赫一行人已經出了京。
唐敬之回頭看了看身後將信將疑的韃靼王庭,心道:宇文赫這招棋夠狠。
炸了國師府,折了宇文覺的臂膀,又把那位呼勒太子踢下馬,給莫啜創造機會光明正大地回國。因為宇文赫早就看穿了,呼勒是牽製不住宇文覺的,真正能與宇文覺鬥上一鬥的,是莫啜。
想必這個時候,莫啜已經在回王庭的路上了。
就呼勒那點腦子,接下來的狀況可想而知。
思及此,他還是不由得要佩服起宇文覺來。
這位先帝的二皇子好本事啊,一個人就把韃靼兩位最有望繼任汗位的王子控製在掌心。但同時不幸的是,莫啜不是個甘心被控製的人,如今又被宇文赫攪了局,邊境那邊,說不定就能緩解不少壓力。
但當務之急還是盡快趕回去。
一旦燕州那邊動起來,他們想繞行青州回去,就沒那麼容易了。
說到繞行青州,這大概才是宇文赫故意散播消息把莫啜吸引回王庭的最主要目的吧。
因為,他們想回燕州城就必須借道青州,若是莫啜一直賴在青州,他們雙方就免不了一番麵對麵的硬碰硬。把莫啜弄走了,其他人便不足為懼了。
莫啜回了韃靼王庭,一來牽製了宇文覺的行動,壓製了太子呼勒,二來又方便了他們回去之路。
一石二鳥。
……
殘陽如血,轉眼已是黃昏。
蕭如月醒來時,從她的角度,正好看見了小窗口外,天邊血染一般的晚霞。
身上疼得不行。尤其是背上的傷口,一抽一抽像被針紮過。
頭皮也一陣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