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家這麼厲害,而且還與唐敬之有關係?
雅音姐姐不期然皺了皺眉頭,蕭如月也不禁好奇起來。
但她清楚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這些不想為人知的秘密,還是不要隨便問的好。
毫無懸念的,宇文赫吩咐衛兵將人請進來。
來的卻不是一個人,而是兩個男子。
其中一人穿著一身錦袍,模樣生得秀氣得很,瞧著渾身書卷氣,像是要赴京趕考的舉子。
而另外一個人則戴著一張木質的麵具,穿著打扮也頗為奇怪,瞧著就與尋常人不同。
梁丘雅音和蕭如月對視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
宇文赫今日穿的是一身天青色的錦袍,袖口與前襟繡著簡單的繡花,腰間係著玉色的係帶,兩側垂下來玉玦與香囊,瞧著精致又不失大氣。
他坐在主位,手上把玩著一個茶盞,像是沒瞧見進來的兩個人。
他們便也直愣愣站在那兒。
氣氛一時凝滯。
誰也沒出聲。
就連蕭如月在此時也選擇了默不作聲。
唐敬之更是打從這個叫唐澤的人進來之後,便一直沉著臉,不知道是為什麼。
那兩個人其中長得秀氣書生氣的那個率先跪下,“鄙人唐澤,拜見大夏君上。”
說著話,拽了拽那個打扮怪異的人,那個人才不情不願地勉強單膝跪地,道:“翁岱見過大夏君上。”
“嗯。”宇文赫淡然地應了一聲,“你們突然前來,不知所謂何事?”
叫唐澤的人馬上就說道:“此番唐澤鬥膽前來,實則是奉了家主嚴令,為唐家人闖下的禍事善後。”
說著指指身邊叫翁岱的人,又道:“翁岱來自南疆,他是受我唐家所托,此行專為解決城外那些紅湘蠱蟲而來。”
居然一來便叫出了名字麼?
宇文赫神色這才認真起來,“城外那些蠱蟲你們有辦法解決?”
“這是當然。”叫翁岱的人啞著嗓子說著一口不太熟練的漢語,聽著有些別扭,卻徐徐站起身來,在眾人麵前取下了臉上的木質麵具。
麵具下是一張蒼白的年輕的臉,約莫二十歲左右的年紀,但像是長久沒曬過太陽,嘴唇都是慘白的。
但不知怎的,這長相不讓人覺得與聲音有很大的出入。
慘白的嘴唇一張一合,卻是十分熟稔的態度,娓娓道來:
“紅湘蠱是我南疆的至寶,也是極為罕見的蠱蟲,原本隻生活在南疆地底下潮濕陰冷的地方,名為草花蠱,無毒無害,甚至可以食用,還可以延年益壽。但它一旦離開了潮濕陰冷的環境,便會開始變化。見了太陽之後會異變成有毒的蠱蟲,見什麼吃什麼;一旦見了血就會瘋狂,乃至失控,直到吞噬掉它們接觸到的任所有東西為止,而且刀槍不入,水火不侵。”
梁丘雅音不禁問道:“刀槍不入、水火不侵的意思是……”
翁岱聞言看了她一眼,極其嚴肅地說道:“若用刀劍將一條蟲子砍成兩段,它不會死,過後還會變成兩條完整的蠱蟲;用水淹用火燒之後,它們還能重生,而且會變得比原來更可怕。”
“當然我們南疆曾經鬧過一次紅湘蠱的災禍,在那兒之後便幾乎毀滅了所有的草花蠱,僅僅保存了極少的一部分蟲子封存起來,給後世之人觀摩學習。但有人卻潛入我南疆,偷走了我們供奉在聖壇裏的草花蠱!”
翁岱氣憤道,說到這裏,他那張蒼白毫無血色的臉突然產生了可怕的變化。
就見原本蒼白的臉上突然爬起暗紅色的花紋,從脖頸處開始,向臉頰和眉心蔓延開去,速度非常的快!
畫麵十分驚人。
眾人不由得暗抽了一口冷氣。
唐澤更是嚇得慘叫一聲跌坐在地上,連忙喊道:“翁岱,克製住!”
就在暗紅色花紋要蔓延到眉心時,翁岱的身形微微一晃,那暗紅色的花紋著才停止了蔓延,漸漸的退了下去。
唐澤見狀鬆了口氣,但也手腳發軟癱坐在地上爬不起來了,舌頭打結斷斷續續地解釋道:“翁岱是南疆的驅蠱人,也就是俗稱的蠱師。他身體裏寄宿著他們的大蠱王,情緒激動的時候,就會……會出現方才那種狀況。”
翁岱臉上的暗紅色花紋爬起來快,消失得卻很慢,此時他那張蒼白的臉便顯得十分詭異。
宇文赫眉頭微斂,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又轉向癱坐在地上的唐澤,“你說你是奉你們唐家家主的命令前來為你們唐家人闖下的禍事收拾善後,那是從何說起,與你帶來的這位,又有什麼關係?”
無論發生了什麼插曲,都沒能讓宇文赫忽略掉最主要的問題。
唐澤連忙爬起來,嚴肅道:“這件事情說來就話長了。”
“那就長話短說。”
“呃,是。”
唐澤咽了咽口水,不敢去看宇文赫的眼睛,低著頭便徐徐說了起來,“這件事還要從韃靼的那個國師府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