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石磊幹脆的答應到。
“衛隊，”法醫隊趙宇走了過來，“我們需要把這些屍塊帶回去檢測，你看沒什麼問題的話我們就該忙活了。”
“啊，你們來吧。”衛何直起腰來，憤憤的走到警戒線外的牆角抽起煙來，石磊緊隨其後。
“你啊，”衛何指著石磊的鼻子，“除了給我丟人你是啥也不會。”
“哪有啊師傅，那，那紙條太小光線太暗，這除了您火眼金睛的能看著，別的誰還有那本事。”石磊不敢看衛何的眼睛，就盯著他的鞋子說。
“行了吧，你嘴上功夫可是全隊第一。”本來是誇獎衛何的話，他卻氣的直搖頭。
“師傅，屍體這皮膚看起來，歲數不大啊。”看到師傅有些消氣了石磊忙轉移話題。
“應該是兩個學生。”衛何吐了口煙。
“屍體分的這麼碎，還沒個可樂瓶子大，怎麼會有這種變態呢。”石磊若有所思的說。
“一開始我就聞著了，你身上什麼味啊？”衛何感覺到石磊的身上正散發著陣陣難聞的氣味。
“我？”石磊抬起胳膊歪著腦袋聞了起來，“沒什麼味兒啊。”
“你頭上的味吧？”衛何拿煙指了指石磊的頭發。
“啊，是，我幾天沒洗頭了，本來想著噴點發膠壓壓味兒，沒想到拿錯了，剛準備洗掉這不就接到報案了。”說著，石磊伸手在發際線的位置撓了幾下。
“你這是噴的什麼玩意？”衛何皺著眉頭說。
“嗨，就那什麼……”石磊尷尬的說道。
“什麼？”衛何感興趣起來。
“殺蟲劑。”
“殺蟲劑？”衛何驚訝道。
“我這不是，十幾個鍾兒沒睡了，腦子亂著呢。”石磊尷尬起來。
“這時候可別亂，準備好吧，這陣子可不缺你沒覺睡的時候。”
衛何扔掉煙頭，帶著石磊上車回了刑偵支隊。
此時家裏被衛何放了鴿子的衛萊，心情很是低落，她換好了衣服，騎上電動車一路來到了清水農莊，這是衛何加班時她最愛去的一個地方，也並不是因為她喜歡釣魚，她去是要找一個能彌補她缺失的愛的人。
清水農莊是一個農家樂，裏邊有三個魚塘，供人釣魚，這裏生意已經不怎麼樣了，沒什麼人吃飯了，但是這老板還是執意要開，隻為了一群經常來釣魚的老主顧。
“馬老師。”衛萊蹲坐到一個中年男人的身旁。
“來了。”
這個被稱作“馬老師”的人名叫馬青，這人平時除了畫畫沒有什麼其他的愛好，找到他很簡單，第一個地方是他的畫室，第二就是這裏了。馬青是個畫家，他的畫常以“冷黑暗”風格為主，稍有些比較清新的作品。
“馬老師，我覺得我現在依然沒有爸爸。”衛萊拔下一株野草，在手裏撚著。
“你爸爸又忙了吧。”馬青說著，眼睛也不離開自己的魚漂。
“我們很久沒有好好的說過話了。”衛萊說。
“他的職業決定他不能給你更多的父愛，也許你該理解。”馬青回頭看了衛萊一眼，見她對自己的話並不動容，便笑了笑。
魚漂突然下沉，“來了。”馬青開始往回拉杆，一條草魚掙紮著出了水麵，馬青把魚鉤從它的嘴裏取出，就把這隻草魚重新放回了水裏。
“為什麼不要啊？”衛萊很奇怪。
“我喜歡釣魚，但不喜歡吃。”馬青一邊重新安著魚餌一邊說。
“可是，它的嘴巴已經被勾爛了，與其讓它痛苦著，還不如把它給吃了呢。”衛萊噘著嘴巴說。
“哈哈，你知道嗎，魚的記憶隻有七秒，七秒過後，它就會忘記我給他帶來的痛苦。”馬青甩著魚竿說。
“可是它仍然會痛苦，它也許會忘記是怎麼受的傷，但它一直都會有傷後的痛苦，這個，忘不掉吧。”衛萊說。
“我放一條生路給它們，不管它們是否記得我是如何傷害的它們，但它們一定會感謝我不殺之恩的吧，這樣，我的心裏也就少了一分罪惡感。”馬青說。
“好吧，馬老師，我還要考好幾個學校呢，但是我最近畫的，總是找不到感覺，你能幫幫我嗎？”衛萊說。
“當然了，我很榮幸。”
此時從省公安廳趕回來的趙愛民最先來到會議室。
“衛何剛從現場回來，先說說吧。”會議上支隊長趙愛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