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希微微喘著氣，隻覺身體越來越熱，熟悉的酥麻感一層層向上湧，密密麻麻包裹了他，他不用想都知道身邊的人是誰。
“……沈玄。”
沈玄低頭吻他，纏著他的舌輕輕攪了攪，啞聲問：“感覺怎麼樣？”
怎麼樣？感覺麵前仿佛有一個巨大的漩渦，一點點把他往下拖，像是要將他卷進深淵。淩希猛地睜眼按住他的手，喘息道：“……不，夠了。”
沈玄頓了頓，配合地鬆開他，在心裏歎了一口氣：“早安。”
“早。”淩希翻身坐起，進了浴室。沈玄目送他離開，知道他是去衝涼水澡，再次歎氣，感覺有些挫敗。
這是第二次治療的第五天，上次連續三天都沒有進展，沈玄見淩希太疲憊，便沒再折騰他，休息幾天才開始第二次強製治療。這一回淩希下了狠心，一直堅持到現在都沒叫停，不過付出到底是有收獲的，因為淩希的怒火明顯在減弱，也許再過不久就能攻克這一關。
另外一個進步是無論他碰淩希的哪裏，對方都不會再反感，隻是他們之間卻沒有再進一步，有好幾次他眼看著淩希差點就要徹底淪陷，但不知為何又掙紮著清醒過來，及時製止了他。
真是……太能忍了。
沈玄無奈，覺得淩希是在下意識抗拒這種事，他甚至還覺得之前淩希忽然想要嚐試，即使中途沒有發怒，他們最終恐怕也不會成功，他依然會被淩希推開。
他不由得歎了今天早晨的第三口氣。
淩希很快邁出浴室，神色溫潤：“該你了。”
沈玄回神，將他拉到懷裏抱了抱，這才去洗漱，然後牽著手去餐廳。
淩希的大伯和小姑早已離開，隻剩他們陪爺爺吃飯。老爺子已經來了，照例打量一眼寶貝孫子，敏銳地發現他的眼底帶著一絲倦意，算了算持續的天數，目光在他和沈玄之間轉轉，特別想教育一下，但又覺得年輕人估計不會聽，最終隻得搖了搖頭。
“爺爺？”
“沒事。”淩老擺擺手，吩咐他們吃飯。
一天的時間很快過完，當晚淩希又被沈玄壓在了床上，不過或許是之前沈玄看出他累，所以最近幾天的訓練沒有持續那麼久，他此刻並不覺得筋疲力盡，仍保留著不少體力，便推了推某人。
沈玄抓住他的手腕放在唇邊吻了吻：“放鬆，我們試試，嗯？”
淩希全身的敏感點都被摸透了，尤其身體已經習慣這人的撫摸，他壓根無法抵抗，很快感到衝動如潮水一般洶湧地卷了過來。他皺著眉，極力掙脫這股無力感：“……不。”
“你以前不還說想試試麼？”
“暫時不想。”淩希緩了一口氣，再次推推他。
沈玄無奈地在旁邊躺好，將他摟進懷裏親了親：“我知道你比較討厭這種事，但它其實沒你想象的那麼難受，偶爾放縱一回又沒什麼關係。”
淩希和他對視兩秒，翻過身：“不。”
沈玄：“……”
沈玄額頭一跳，心想我倒要看看你能撐多久，他幾乎咬牙切齒地微笑：“好吧，晚安寶貝兒。”
淩希嗯了聲，感受著背部貼上來的胸膛，垂下眼，暫時沒有睡意。
體內的溫度還沒消退，太陽穴被積壓的欲望刺激得一跳一跳的，仿佛在下一刻就會失控。
這種感覺很不好。
他做過太多的自控訓練和輔導，多到連他自己也數不清，收獲則是他能非常好的克製住自己的脾氣，幾乎都養成了本能反應，除去犯病，他幾乎從沒有失過控，可最近卻接二連三地受到挑戰，而且這與毫無緩衝的犯病不同，他能清楚地感受到自己如何淪陷，如何一次比一次要往深淵裏更近一分。
這陌生的感覺讓他有些害怕，並且越是這樣，他本能地便越是排斥，甚至罕見的還有幾分煩躁。
——真是不爽。
淩希深吸了口氣，過了半天才漸漸感到睡意，或許是太焦躁，他的睡眠質量明顯開始下滑，醒得越來越早，轉天醒的時候沈玄還在睡。
這人安靜地閉著眼，氣場沒有平時那麼強，顯得很耐看，明明是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但很奇怪，並不讓人多麼討厭，淩希靜靜打量一陣，翻身下床。
沈玄本想早晨再撩拔他一下，結果一睜眼身邊竟然沒人了，頓時沉默，半分鍾後，他穿上睡衣，走到浴室靠著門框，探究地看著裏麵的人：“你今天起得很早。”
淩希擦幹臉上的水，嗯了一聲。
他的神色仍然那麼平靜溫和，沈玄看不出什麼有用的東西，摸不準是特意避開他的騷擾還是其他原因，便不動聲色湊過去，從身後將人摟進懷裏。
淩希側過頭：“怎麼？”
“沒事。”沈玄抱著他揉了揉，享受地在他的頸窩嗅嗅，緩緩親吻他的耳垂。
淩希感覺皮膚隻是被吻一下都在竄電流，急忙躲開，扔下他走人。沈玄目送他的背影消失，總覺得他剛剛好像喘了一聲，不由得摸摸下巴，眯起眼，想到一個主意。
淩希完全不知道自己要倒黴，他如往常那般過完一整天，晚上被綁住訓練，在熬過兩輪後，他終於能稍微控製了。
沈玄收起裸照，喂他喝水：“七天，恭喜。”
淩希嗯了聲，休息片刻，說道：“還沒徹底免疫，繼續吧。”
沈玄親親他，貼著他的嘴唇笑著問：“要不……今天先到這裏？”
淩希仰頭遠離一些：“為什麼？”
沈玄不答，蹲下望著他，略微有點猶豫，過了一會兒才道：“在一起後我一直沒問你，你對我有感覺麼？”
淩希霎那間一怔：“為什麼忽然問這個？”
“隻是想知道。”
淩希沉默片刻，實話實說：“……我也不清楚。”
沈玄無奈地歎了口氣，這人雖然智商高，感情方麵卻有點不開竅，他甚至覺得淩希在潛意識裏還抱著不找伴的想法，其實如果淩希愛上他，估計就不會不接納他了。
淩希看一眼他的表情，忍不住補充：“但我不討厭你。”
“……是麼。”
“嗯，怎麼？”
沈玄掙紮一下，終究還是想弄清淩希的感情和解決最近的頭號問題，摸了把他的臉：“我可能會做點你不太喜歡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