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是在做什麼?”淩君昊環顧四周,房內眾人被那股低氣壓傳染,大氣都不敢喘一個。
“出去。”
眾人忙作鳥獸散,偌大的病房此刻隻剩下三人。
蘇蜚站在玻璃碎片中央,雙手忍不住地抖動著,手背上都是被開水燙出的水泡。
淩君昊瞥了她一眼,低身替白湘曼脫下鞋子,把她扶上了床。
“阿曼,你現在不能下地。”淩君昊替她掖了掖被角,聲音溫柔的簡直能滴水。
蘇蜚看了那兩人一眼,俯身去撿暖壺的碎片。
白湘曼一口接一口地喝著男人喂過來的雞湯,小聲道:“君昊哥哥,快別讓她撿了,怪髒的,出去好好吃頓飯吧。”
蘇蜚的手一頓,沒有理她。
淩君昊最看不得對方那個一言不發的死樣子,手上的湯勺被捏的幾乎變形:“阿曼為你求情,你還不謝謝人家?”
蘇蜚聽了,十分聽話的站起身,雙手捧著那些玻璃碎片走近白湘曼。
隻聽她一字一句地說道:“真是謝謝你啊。”
話畢,雙手一鬆,那些個碎片劈裏啪啦瞬間掉落滿地,那白湘曼離得近了,臉上不免也崩上幾片,驚得她哇哇大叫。
“你他媽瘋了!”淩君昊抖掉衣服上的玻璃碎片,大力推開了蘇蜚。
這一推可謂不輕,蘇蜚一個沒站住摔倒在地,碎玻璃鑲嵌在她的掌心肉裏,泛出了絲絲血跡。
“滾出去!”淩君昊命令道,隨即輕言輕語安慰著受到驚嚇的白湘曼。
蘇蜚捂著雙手,頭也不回地出了門。
好疼,全身都疼。
蘇蜚在走廊東跌西撞,她的腦袋混漿漿的,走廊的人都看著這個女人,邋裏邋遢,身上斑斑點點的血跡,以為是哪個不接受治療的病人跑出來的。
蘇蜚想離開這,拚勁全力摸索著往前走,隻可惜天不遂人願,那些個保鏢將她強行帶到一間房屋關了起來。
聽到門鎖落下的那一刻,蘇蜚徹底坐在地上,失聲痛哭起來。
若是沒有那個女人如此明目張膽的陷害,她怎麼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之前還有淩家的父母保護自己,現在淩君昊已經獨攬大權,她今後的日子恐怕更加淒慘。
門外傳來腳步聲,蘇蜚勉強站起來,雙腿打著顫兒,膝蓋上的血漬越來越大。
淩君昊一進門就看到她這幅模樣,瞬間皺了皺眉眉頭。
“你又在發什麼瘋?”
說著淩君昊敞開了門,身後湧進幾名護工,不顧蘇蜚意願將她身上的破爛衣服都扒了下來。
蘇蜚索性也不反抗了,她倚靠在牆上,曼妙的身段上盡是前日淩君昊弄出來的青紫,潔白的皮膚上也滿是被燙傷的紅印子,不知為何有一種淒美的淩虐感。
淩君昊將一切都看在眼裏,鼓起的喉結滾動了一下,說:“你最好別耍什麼花招。”
蘇蜚看了他一眼,嘴角輕揚,手指輕輕帶過前垂的長發,“怎敢,我不是向來就聽你的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