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裏滿是鮮血的味道。
蘇蜚再次倒在冰涼的地磚上,胸口泛疼,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
淩君昊勸退了白湘曼的親屬,他輕彎著腰,聲音柔的好似情人的愛語,話中的內容卻讓人冰寒三尺。
“你把她推到水裏,你得賠她。”
“我沒有,是她自己掉下去的。”蘇蜚的解釋蒼白無力。
淩君昊都被氣笑了,“你要撒謊,也得編一個好一點的理由吧?”
“……”
“你們把她扔到池子裏,什麼時候阿曼從手術室出來了,什麼時候再把她撈上來。”
淩君昊說完,幾個黑衣保鏢立馬架起蘇蜚的胳膊就要拖出去。
蘇蜚四肢亂抓著,她盡力抱住淩君昊的褲腳,苦苦哀求道:“君昊你不能這樣,我還懷著你的孩子啊!”
“阿曼也懷著我的孩子啊,你又是怎麼對的她呢?”男人衝著她笑了一下,慢慢抽出自己的腿。
保鏢薅著蘇蜚的頭發直接將她拖拽到門口,蘇蜚的哭的聲嘶力竭,卻沒有任何人來救她,眾人皆冷眼旁觀,看著這場鬧劇。
手術室的燈滅了。
“慢著。”
淩君昊擺了擺手,迫不及待地問著醫生。
“淩先生,白小姐的命是保住了,隻不過……”
淩君昊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他定定地看著醫生,問道:“孩子?”
醫生被他盯得毛骨悚然,“孩子沒有保住。”
蘇蜚雖在遠處,但走廊傳聲如此清楚,她一句不落地都聽到了。
現在,她終於明白白湘曼跳湖前說的那些話了。
無論她怎麼解釋,那個男人始終都是不信她的。
“醫生,你不用出來,直接給她做了吧。”淩君昊眼底漆黑如夜。
“君……昊……君昊啊!”
蘇蜚聲音顫抖著,語氣中再無傲氣嘲諷,她掙紮著想爬出去,可是保鏢們緊緊地卡住她胳膊,不讓她動彈分毫。
淩君昊閉上了眼睛,再睜開,眼底隻剩冰冷,“把她的肚子清幹淨。”
“淩君昊!你為什麼不信我啊?為什麼?”蘇蜚的抓住一切可觸及的東西,卻都被大力拉開。
“求求你……這是我們的孩子啊……求求你啊!”
蘇蜚淚眼朦朧,她望著那男人為她打開了手術室的門,將她送到了那冰髓入骨的刑台上。
反抗!她要反抗!她要保住這腹中的生命!
或許是瀕臨絕境的絕望,蘇蜚的力氣大的驚人,幾個人都摁不住住她。
直到手腳都被約束帶固定住,她徹底成了砧板上的魚肉。
尖銳的針管刺入她的血管,冰涼的藥液順著血流走遍了她的全身。
控住不住的眼淚順著眼角滑落,掙紮越來越弱,最終了無生息。
不知過了多久,蘇蜚於黑暗中睜眼,下麵一陣痛楚,被擴張的鈍痛依舊殘留在她的身上。
蘇蜚輕輕地動了動,小腹一陣撕痛,而腹中的那點胎動,徹底消失了。
她的孩子,終究是沒有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