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什麼時候說的?”
顧經年蹙眉,聽到身後響起汽車鳴笛的聲音,緩緩發動車子。
“今天下午醒來的時候說的,另外還說起了我的終生大事。”
自嘲地笑笑,顧勝男偏頭看著自己的弟弟:“你覺得怎麼樣?”
“再說吧。”
顧經年反應平淡,不再搭理顧勝男的話,給車子提速。
因為離著他自己的別墅比較近,於是就載著顧勝男去了那裏。
兩個人下車,剛進了客廳,顧勝男就熟門熟路地自己去找酒,然後拿了兩個高腳杯,非要跟顧經年一起喝酒聊天談心。
顧經年捏著高腳杯,看著裏麵微微輕顫的酒紅色液體,抬頭,深邃的視線對上自己的姐姐。
“你確定要跟我談心,我覺得你現在這個狀態不太好。”
“我卻認為剛剛好。”
顧勝男喝了一口酒,眼神彌漫著一股哀傷:“人在不太清醒的時候,總是能說出很多心底最真的想法。”
熟知那段過往的顧經年垂了垂眼瞼,倚在沙發靠背上:“好,你說,我聽著。”
這個世上,如果說有誰能跟他無話不說,也就隻有他這個一母同胞的親姐姐。
“我會努力忘掉那個人,然後爭取在奶奶還在的時候,搞定自己的婚姻大事。”
聽她說得信誓旦旦,顧經年坐直身體,再出口,聲音透著嚴肅和認真:“你確定嗎?”
這麼多年過去了,那個有婦之夫始終占據著她的心髒,就像毒素一樣蔓延,讓她心裏一片荒蕪。
現如今,她突然說自己要放棄,顧經年是怎麼都不太相信的。
“這有什麼不確定的?你也知道,好多年了,我把希望變成了失望,又把失望變成了奢望,現在已經是絕望了!
當初是我昏了頭才會義無反顧地愛上他,我以為他會來找我,可是出了那件事情之後我才知道,他不會為了我放棄任何東西。”
見她那麼頹喪,顧經年心有不忍,輕啜了一口紅酒,低語:“也許,他會來找你?”
盡管,他一直都知道,那個男人就是個不折不扣的渣男!
可是愛情這東西,有時候就是很奇怪,哪怕你看得清現實也會心甘情願地被困其中。
“不要用這樣的話安慰我,他是個什麼樣的人我比你清楚。我們先不說我了,反正就是那樣,我的事情好辦,你的呢?”
“什麼?”顧經年望著她,笑問。
“你知道的我說的是你和容顏。你和她雖然領證了,但是一直都沒有舉行婚禮,這是不是說明,你心裏其實一直都沒有放下?
你還是對那個主動拋棄了你的容妍念念不忘,還想著如果有一天,她還會回到你的身邊?”
顧經年捏著高腳杯的手指不斷地收緊,手腕晃了晃,薄唇緊抿著。
凝著他這副樣子,顧勝男垂了垂眼瞼:“難道真的被我說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