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門被帶上,昝辰煒將目光投向了那份報紙,日期是十二月二日,新聞標題是日軍裝甲車鬧市區被襲。
“啪啪啪!”擊掌聲中,中村正雄從裏屋推門而出,坐在昝辰煒對麵後,隨手拿了支煙點上,順便瞄了眼報紙,讚道,“昝桑,果然強將手下無弱兵!”
“謝謝!”昝辰煒欠了欠身,也點燃一支煙。
吐了一個煙圈,中村正雄繞有興趣地問道,“那人,昝桑準備怎麼處置?”
“不是已經處置好了嗎?”
中村正雄愣了,眨眨眼,“就帶一句話?”
同樣吐了一煙圈,昝辰煒歎道,“中國有句古話,良禽擇木而曬!連鳥禽都這樣,更何況是人!”
中村正雄品味了好一陣,才明白昝辰煒的意思,張大全兩次反複其實都是選擇了實力更強的一方,“那昝桑就不怕他再背叛?”
“他再背叛的那一天,我還有資格在意嗎?”
“精彩!”讚了聲,中村正雄笑著又問,“那昝桑呢?”
“我?”昝辰煒苦笑了幾聲,“中村顧問以為我還有機會擇木而曬嗎?”
“喲西!昝桑,我代表大日本帝國承諾,絕不會虧待你這樣真正的朋友!”說到這兒,中村正雄看著桌上那隻已沒有幾張紙幣的皮夾,詭笑道,“也包括這個!”
沒想到對方思維如此跳躍,還如此直接,昝辰煒不由沉吟起來。
中村正雄在發出暗示之後,也在仔細觀察著對方。決定用物質補償中村美子後,他想到了那個曾托人為昝辰煒說情的支那商人,但他的身份不方便出麵,而昝辰煒有能力無背景缺錢,又在聯手對付吳大河和吳四寶,自然成了他的首選目標。
“安逸城?”
見中村正雄微微點頭,昝辰煒一陣好笑,這雙方倒好,商量好似的都找上自己。想歸想,毫不猶豫地點頭。
兩人相視,哈哈大笑起來。
“對了!”中村正雄收住笑聲,“昝桑什麼時候發現你那個手下叛變的?”
“他跪下時!”在中村正雄不可思議的目光中,昝辰煒吸了口煙,青煙繚繞中,淡淡道,“沒有這本事,昝某幾年前就灰飛煙滅了!”
中村正雄聳聳肩,掐滅煙頭,看下手表,見時間還早,“昝桑,吳大河在折磨”那個可憐老頭,我倆去看下!”
聽到中村正雄用的是肯定語氣,昝辰煒便也沒說什麼,無所謂地笑笑,起身跟了上去。其實他對這事一點也不感覺,就算老頭真的有問題,被一個吃軟飯的憋三跟蹤舉報,也不過是小魚小蝦,榨不出什麼油。
當昝辰煒和中村正雄走進刑場室時,吳大河正象一個輸光底褲的賭徒嚎叫著再不交待就上刑。而吊綁在架子上的駱駝早已不成人樣,從頭到腳沒有完整的一塊皮膚,耳鼻嘴都在趟血,十指也已血肉模糊,就算如此,還是用含糊不清的聲音斷斷續續道,“老總,我就是一個鄉下人,讓我交待什麼!”
“中村顧問,您怎麼來了?”見兩人進來,吳大河十分意外,看也沒看昝辰煒一眼。
“聽說抓了個要犯,就和昝副隊長來觀摩下,吳副隊長請便!”
任誰都聽得出中村正雄話中的調侃之意,吳大河黑臉一紅,又不敢發作,隻得將氣撒在駱駝身上。
鞭打、夾指、灌辣椒水……駱駝暈了被潑醒又暈,如此幾次,已是奄奄一息,但還在堅持。
本抱著來看戲心態的昝辰煒眼神變了,一個老頭,明明身體已到了極限,就是無辜的,也會屈打成招,能支撐到現在,隻有一個解釋,強大的毅誌力,普通人可能有嗎?
好奇心一上來,昝辰煒忍不住提醒,“吳副隊長,再用刑,人可真的要不行了!”
事實上,要不是中村正雄和昝辰煒在場,吳大河估計已下令將駱駝處理掉,聞言,沒好聲地哼道,“昝副隊長有何高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