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席浩然離開,昝辰煒走到破碎衣服前蹲下翻找起來,在門口看著的張大全忍不住了,“昝哥,衣服還有屍體,我和大牛都檢查過了,一點有價值的線索都沒有!”
聞言,昝辰煒一臉失望地站了起來,叫進張大全,要過公文包中的資料翻看起來,一個個聽說或未聽說的人名、代號從他眼前閃過,當看到老鷹那份資料時,苦澀地搖搖頭。
“昝哥……”
聞聲,昝辰煒看了過去,發現張大全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便皺眉問道,“怎麼了?”
隻見張大全向門口方向看看,猶猶豫豫著從貼身袋中掏出折成豆腐塊的紙張塞進昝辰煒手中,同時小聲道,“昝哥,就我一人看過!”
昝辰煒眼皮一跳,似乎意識到了什麼,背對著房門將紙張打開,是安逸城和安梓涵的資料,眼中一戾,旋即又苦笑著歎口氣將紙張一折貼身收好。
“大全,謝謝!”
張大全受寵若驚地道,“昝哥,你這麼說就是在打我的臉!”
重重一拍張大全的肩膀,昝辰煒感歎道,“大全,我果然沒看錯你,是好兄弟!”
兩人感慨番,張大全抖抖公文包,“昝哥,要不要去核實下?”
其實,昝辰煒通過老鷹和安氏父女的資料就明白裏麵的記錄都是真實的,不過在報告中可不能這麼寫,便同意了張大全的建議。
昝辰煒又站到病床邊,盯著舊掌櫃的目光直閃爍,他也意識到眼前之人很有可能是個大寶庫,隻要能打開,整個上海地下黨將再無秘密,這可是以前軍統,現在76號、日本人想做卻始終無法實現的終極目標!
也許此次是最接近這終極目標的機會!想到這點,昝辰煒打起精神再次檢查起舊掌櫃,當他抓起對方一隻手腕時,突然發現上麵有個小紅點,感覺好像是打過針似的。
打針?昝辰煒困惑地看向吊瓶。
在另一病房,扁鵲檢查完一個背上長有濃瘡的病人後,吩咐護士,“箭毒堿五毫升,肌射!”
護士忙拿起那支針筒,發現隻剩下一半,不由一愣,看向托盤,發現有些水漬,以為是之前不小心碰到針筒誤推了,好在劑量還夠,便不著聲色的給病人注射。
沒過幾分鍾,剛剛還疼的直哼哼的病人就沒了知覺,扁鵲揮動手術刀,三下五除二就將爛肉和濃液清理完畢。
回到辦公室,扁鵲脫下白衣褂,拿起公文包就向外走去,一名醫生抬起頭叫住了他,“薑醫生,晚上七點,可別忘了!”
“記著呢,準時到,不會影響你小子的約會!”
“謝了,下次請你吃飯!”
“下次複下次,下次何其多!”
在一眾醫生哄堂大笑中,扁鵲搖頭晃腦著出了辦公室。
院長辦公室,昝辰煒態度恭敬地問道,“井下院長,以您的判斷,那個病人何時能醒?”
院長眉頭一皺,“昝桑,人類的大腦對於醫生而言,目前還是個禁區,你這問題我無法給出準確答案!”
“明白了!”昝辰煒無奈地歎了口氣,眼神一凝,“井下院長,我還有一個問題想請教您!”
院長淡淡道,“席桑,別這麼客氣,你是中村君的朋友,我與中村君也是朋友,有什麼問題直接問便是!”
昝辰煒欠了下身又說了聲謝謝,才沉聲道,“以那個病人的狀況,除了吊液是否還要通過打針注射什麼藥物?”
院長一聽就瞪大了眼睛,然後哈哈大笑起來,在昝辰煒尷尬陪笑中解釋起來,“吊液是直接將藥物送入人體血液,而打針隻是將藥物作用於皮下或肌肉,前者效果大大好於後者!”
這些術語昝辰煒當然聽不懂,但有一點是明白了,那就是舊掌櫃既然在吊液,那就不會打針!
那舊掌櫃手腕上的針眼又是從何來的呢?昝辰煒的眼睛漸漸眯了起來。
“昝桑?”
直到院長連叫幾聲,一時出神的昝辰煒才回過神,忙表示明白了,然後又問道,“不知那位病人的主治醫生是您還是薑醫生?”
“當然是他了!”院長以為昝辰煒是在擔心扁鵲的醫術,“薑醫生算得上是我半個學生,他的醫術你可以絕對放心!”
等昝辰煒沉吟著回到病房,席浩然已在等他。
“昝哥,那具屍體沒有任何有價值的線索!”
“有意思,難道這兩人預料到會出事?”昝辰煒嘟囔了一句,兩根眉毛幾乎都要扭曲成一團。
席浩然已習慣偶爾展露下能力,“這兩人應該是肩負某種特殊使命,所以平時已習慣不隨身攜帶暴露身份的物品!”其實,他這句話說了也等於沒說!
果然,昝辰煒隻是嗯了聲,“浩然,你與大牛回隊裏叫上幾個弟兄,去事發地排查下,看能不能找到點什麼線索?”
“行!”席浩然又看了眼舊掌櫃,走到門口叫上大牛離去。
昝辰煒又一次研究起舊掌櫃手腕上的針眼,憑經驗得出結論,這針眼出現的時間並不長,或者可以這麼說,應該是一個小時之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