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昝辰煒眼睛亮了,那肯定是在醫院發生的事,是誰打的?目的又是什麼?
突然,之前來病房的畫麵浮現在腦海,當時張大全、大牛都是麵對走廊,病房中隻有扁鵲一人,而他進來時,留意到了滿是藥物器材的托盤。
扁鵲!昝辰煒的呼吸急促了起來,此人嫌疑最大!
轉身,走到門口卻又停了腳步,院長的話又在耳邊回響,“薑醫生算得上是我半個學生!”,昝辰煒猶豫了,光靠推斷,顯然過不了院長那關!
需要證據?昝辰煒再次思索起來,假設推斷正確,那扁鵲也是地下黨,潛伏在醫院,可以弄到藥!
對,藥!上海地下黨上次伏擊席浩然一行有多人受傷,扁鵲肯定會偷偷從醫院弄藥救人!
就憑一個不起眼的針眼,昝辰煒幾乎完全還原了事件全貌,不過還有一個問題,那就是扁鵲如何弄到藥的?
要知道治療槍傷的藥物可是嚴控的,特別是日本人控製的大東亞醫院,哪怕是身為醫生的扁鵲,也沒有辦法大劑量弄到!
突然,昝辰煒心中一動,上次席浩然就是扁鵲醫治的,而且聽中村正雄說過,已拜托院長照顧,所以席浩然出院時,才會有大大遠超需要的化血活瘀的藥。
終於,昝辰煒想到一種可能性,扁鵲玩了偷梁換柱手法,因為有院長的吩咐,先開出傷藥,然後用到處可以弄到的跌打藥替換!
想通這點,昝辰煒匆匆趕到藥房。
出示證件後,昝辰煒笑著朝緊張的護士道,“上次我有個手下在這治過傷,那些藥挺靈驗的,幫我查下!”
護士一聽就明白,這隻是一個借口,真想知道是什麼藥,去問主治醫生就行了。不過心裏明白歸明白,嘴中還是恭敬地問道,“長官,您手下叫什麼名字?什麼時候住的院?”
“席浩然,去年11月下旬的事!”
“去年的資料已收存,我去拿!”
“我和你一起去!”
客廳,老虎負著雙手煩躁地轉著圈,緊急命令已讓張富貴發出,暗中向掌櫃家屬示警,希望他們能第一時間離開,通知扁鵲今晚見麵,除了要了解舊掌櫃的傷情外,更重要的是讓對方設法從舊掌櫃口中獲取那批絕密資料的隱藏地點。
一想到絕密資料可能就此下落不明或落入日偽手中,老虎臉上的焦慮更盛。通知上級下令全員撤退?先不說時間來不來得久,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情報網也將毀於一旦,這損失同樣無法承擔!
唯一的辦法就是不計一切代價救出舊掌櫃或者拿回地點!
突然,敲門聲響起,是那種有節奏的敲擊聲!地下黨知道老虎住址的人寥寥無幾。難道是快槍?老虎思付著打開門,見是扁鵲,先是一喜,後是不解,張富貴才出發不久,對方怎麼就來了?
將門關上,扁鵲就急促道,“老虎同誌,我們有位同誌被76號抓了,在大東亞醫院救治!”
“你怎麼知道的?”老虎更加困惑。
扁鵲就將偷聽到話說了一遍,然後道,“那位同誌本要蘇醒了,我給他打了半針麻藥,估計半夜才醒!”
聞言,老虎一把死死握住扁鵲的雙手,激動地道,“扁鵲同誌,太好了,我代表組織感謝你所的一切!”
從老虎表情和言詞中,扁鵲明白那位病人果然十分重要,看來自己的冒險是值得的,忙表示這是應做的,然後請示下一步行動。
老虎也從激動中平靜下來,“有多少敵人看守?”
扁鵲略一回想,“七個,昝辰煒和席浩然也在!”
“這麼多?”老虎第一時間就排除搶人的可能性,凝視著扁鵲一字一頓道,“扁鵲同誌,現在我代表組織命令你執行一個艱巨的任務!”搶在扁鵲說話之前又強調道,“事關組織生死存亡!”
扁鵲的表情也凝重起來,用堅毅眼神回應。
“他的代號叫掌櫃,今晚你等他醒了,就說老虎讓你向他要一個地點,接頭暗號是……”說到這兒,老虎湊到扁鵲耳邊說了兩句話。
扁鵲默背幾次,點點頭。
送走扁鵲之後,老虎回到書房緩緩坐下,眼中焦慮被悲傷代替,地點可以弄出來,掌櫃卻沒有辦法救出!良久,老虎長長一歎,兩滴淚珠悄悄滑下。
快槍住的小屋中,紅雀將暗殺計劃說了一遍。
“幹了!”老狼二話不說就同意,見快槍和紅雀都驚訝地看著自己,便咬牙切齒道,“這個錢人瑋以前也是組織的人,後來投靠軍統,出賣了我們不少的同誌!”
快槍卻有點猶豫,皺眉看著紅雀,“就我們三人的話,力量太薄弱,還是多帶幾個同誌!”他的建議得到老狼支持。
“三人就夠了!”紅雀十分自信,“有人吸引敵人,如情況不對,我們就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