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們都知道了！”老虎苦澀地歎了口氣，然後臉一正，朝圍在四周的學生道，“同學們讓讓，這位席小隊長說的沒錯，我是地下黨！”
聽到老虎親口承認，學生們再次沉默，隻有昝子葉還想說什麼，被那個叫小月的女同學一把捂住嘴。
快速撇了眼昝子葉，席浩然讓隊員將老虎押走，見人過來，擋在前麵的學生默默讓開。
等席浩然消失在樓梯口，嗡的一下，走廊裏又一次亂成一團。昝子葉甩開小月的手，向樓梯衝去，急得對方大叫，“小葉子，幹嘛去？”
老虎家中，昝辰煒背著雙手東瞧西看著，隊員們已將整座房子翻了個底朝天，不過任何有價值的東西都沒發現。
當大牛請示是否收隊之時，昝辰煒正用腳撥弄著書堆上麵的一隻沒有蓋子的空藥瓶。
此時，誰也不會想到，就是這隻毫不起眼的空瓶子決定了許多人的命運。
快要到55號時，昝辰煒讓司機停車，然後下去攔住一輛黃包車，車座上的昝子葉跳下撲了過來。
“哥，趙教授真是共產黨？”
點點頭，昝辰煒小聲勸道，“小葉子，回學校去，別給哥，嗯，還有你浩然哥惹麻煩！”
“哥！”昝子葉咬著嘴唇，可憐巴巴地道，“求你一件事！”
“說！”昝辰煒皺起了眉。
“就是趙教授身體不好，老咳嗽，聽同學說，可能是肺癆，你們就別對他用大刑了！”
“肺癆？”昝辰煒腦海閃過那隻空藥瓶。
“嗯，有次我看到趙教授咳嗽出血呢，不過近來好多了！”
“行，哥知道了，不會讓他受苦的！”
“謝謝哥！”
等拉著昝子葉的黃包車遠去，昝辰煒回到車上，讓司機繞路回老虎家。
“昝哥，怎麼了？”大牛茫然地問。
副大隊長辦公室，張大全煩躁地轉著圈，老田從一疊報告上抬起頭，“我說大全，你就別轉圈了，我多快給你轉暈了！”
“你倆不急？”張大全瞪著老田和席浩然，指指報告，“除了老虎，一個共黨也沒逮到！”
老田與席浩然對視一眼，安慰道，“大全，能逮住老虎就已是大功一件！”
誰知張大全更急了，“想讓老虎開口，我估計沒轍，老狼又不知道接頭暗號，這案子我看要到頭了！”頓了下咒罵起來，“他媽的，老子的功勞白白少了一大半！”
這下，老田和席浩然算是明白了，苦笑著搖搖頭又看起報告，隻聽張大全又在嘀咕，“昝哥和大牛怎麼還沒回？”
人是不經念的，張大全剛說完，昝辰煒就和大牛走了進來。
打過招呼後，昝辰煒坐在老田讓出的位置上，聽起三人的彙報。
張大全和老田根據老狼交待的其他情況，率隊去抓捕，結果無一收獲，而席浩然抓回老虎後就審問，對方除了承認身份外再也沒開過口。
“昝哥，上大刑？”張大全獰笑地看著昝辰煒。
就在席浩然忐忑不安時，昝辰煒站了起來，將報告拿了起來，然後連連下令。
“大牛，你小隊去看守掌櫃！”、“大全，你帶人送老狼去醫院！”、“浩然，你負責繼續審訊老虎！”
“是！”三人齊聲應道。
“老田，你跟我來下！”
席浩然走到樓梯口，快速地向下看了眼，昝辰煒和老田邊說著什麼邊走進大隊長辦公室。
時間就這麼進入了臘月。
這日，席浩然結束又一次徒勞無功的審訊回辦公室，又一次琢磨昝辰煒葫蘆裏到底在賣什麼藥。照說連老虎都抓到了，這是壓垮掌櫃意誌地最好一根稻草，昝辰煒卻偏偏不用！
當席浩然轉過牆角時，沈娟也正好從物資倉庫出來，卻故意腳下一緩，落在後麵幾步。直到進入樓道後，沈娟快速看了下四周，幾個跨步走到席浩然身邊。
席浩然正要打招呼，沈娟用極低的聲音快速道，“大隊長準備動用那三挺輕機槍！”
沒等席浩然反應過來，沈娟已騰騰騰衝到前麵。
怎麼回事？看著沈娟曼妙的背影，席浩然徹底茫然，搞不懂她為什麼會用這種方式告訴自己這句話？更搞不懂昝辰煒想要幹嘛？
大隊長辦公室，昝辰煒和老田湊在牆壁前的一張手畫的簡易地圖前討論著什麼，門外響起一聲報告。
“進來！”
推門而進的是老狼，堆著笑臉點頭哈腰道，“大隊長、副大隊長！”
“是老狼呀！”昝辰煒打著哈哈笑道，“我與田副大隊長商量過了，你先到席小隊長委屈下，等一有職位空了就提拔你！”
“謝謝兩位大隊長！”老狼一臉興奮地道，然後又道，“這幾天在醫院卑職想到個法子，也許能從掌櫃口中套出點東西！”
“快說來聽聽！”昝辰煒來了興趣。
“是這樣的！”
老狼所謂的法子，就是扒成服務員，讓看守掌櫃的人放他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