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遠房親戚迷了路，被胡寨主收留，貧道來將她領回去。”
“那女子是若水先生的遠房親戚？”
“正是。”
“若水先生老家是？”
“俗家潁州。”
“原來若水先生跟崇高還是老鄉！”
石柏手一拱。
“想不到，在臥馬寨也能見到老鄉！”
“若水先生潁州什麼地方？”
“潁州沈丘縣。”
“真是巧了，崇高也是沈丘縣人。”
說著，主寨大堂就在兩人的眼前。
就在大堂前，譚崇高和石柏抱拳告辭，返回臥馬寨山門。
寨主胡瞻庭站在大堂步簷上，迎接石柏。
進入堂內，兩人分賓主就座，兩名胡瞻庭手下兄弟作陪。
“若水先生今天來臥馬寨，還真是一件讓仆感到有些意外的事！”
“胡寨主感到意外，貧道也感到意外。今天來臥馬寨，是有件事情想請胡寨主幫忙。”
“若水先生是國師，仆還能幫得上什麼忙？”
“胡寨主客氣！這樁事情，別人不行，胡寨主一定能幫得上忙。”
“若水先生但說無妨。能幫上忙，那是仆的榮幸！”
“有位遠房親戚不小心闖入胡寨主的地盤，被胡寨主扣了。親戚再三央求，貧道隻好厚著臉皮陪她的家人來臥馬寨。這位曹嬤嬤就是貧道遠房親戚的家人。”
石柏的話一出，不僅胡瞻庭，堂上堂下的臥馬寨土匪都臉色一變。這不是自己剛剛劫持回來的娘子嗎？現在還真不曉得是說有，還是說沒有。說有，劫持若水先生的親戚原本就不該，如今已經用過了，怎麼交？說沒有，事實就擺在眼睛前麵，怎麼否認？
曹嬤嬤起身，拱手向胡瞻庭行禮。胡瞻庭強作歡顏。“曹嬤嬤請坐。”“謝寨主！”曹嬤嬤手一拱，退回到了石柏的身旁。“請胡寨主開個價，讓老身將她贖回去。”見胡瞻庭久久沒有開口，石柏隻得開口。“胡寨主不至於會否認扣留了她吧。”
如今，隻能是走一步算一步啦。
“仆馬上派人前去帶回來交給若水先生。老三，你持令牌前去，將她帶到這裏來。”
聽到招呼，作陪的老三站了起來，拿著令牌離開了大堂。耐心地等了足足一刻來鍾，老三才帶著王思文來到大堂。曹嬤嬤起身，接回神情憔悴的王思文。“欺負你了？”王思文點了點頭。曹嬤嬤沒有說話，帶著王思文坐在石柏身邊。
“胡寨主，臥馬寨有多少人？”
若水先生突然間莫名其妙地問起山寨的弟兄，胡瞻庭還真有些摸不著頭腦。
“一千多人。”
“可惜，可惜啊！那麼多人，殺起來不需要一柱香功夫，生得花多少時間。”
“曹嬤嬤，我們走。”
石柏正準備起身，胡瞻庭突然“撲通”一聲跪在石柏麵前，伏地叩拜。“仆實在是不曉得她是若水先生的親戚！曉得了，仆就是吃了豹子膽，也不敢動若水先生的親戚。”石柏惋惜說：“胡寨主實在是不該啊！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也隻能找一個解決的辦法。請胡寨主先起來說話！”胡瞻庭從地上爬了起來，俯身站在石柏麵前。
“不知者不罪。不過，小小的懲罰應該是需要的吧。這也是希望能讓胡寨主從中吸取點教訓。做事情先得考慮考慮後果。”
“若水先生需要仆什麼樣的懲罰？”
“這位兄弟，你說，自己的妻女被人欺負了，該如何懲罰？”
堂上的張三看了一眼石柏沒有出聲。
“這位兄弟不曉得，貧道也不曉得。那就這樣，貧道給胡寨主選。第一，最簡單，那就是殺了貧道。這叫做一不做二不休。都已經埋沒無屍了，誰曉得。第二，臥馬寨所有弟兄的性命，當然包括胡寨主本人的性命。蔡州人彪悍，殺起人來自然也凶猛。第三，胡寨主自己選擇懲罰。胡寨主選不下來，也可以讓堂下的兄弟幫胡寨主選。”
“這位英雄請上來一下。”
石柏揮了揮手。堂前的一名嘍囉，見石柏招呼，旋即踏著台階，登上步簷，來到石柏跟前，拱著手說：“請若水先生吩咐。”石柏手一拱說：“這位英雄，請幫胡寨主選一選。”這名嘍囉瞟了瞟胡胡瞻庭，不敢吱聲。石柏高聲問：“誰能替胡寨主選一選？”堂上堂下鴉雀無聲。看來事情已經鬧大。臥馬寨大堂前已經站了不少關心自己性命的臥馬寨兄弟。
“胡寨主不好選，就讓貧道給胡寨主參謀參謀。反正，貧道一向喜歡給人參謀。胡寨主覺得殺得了殺不了貧道？像胡寨主這樣的小寨主要是都能殺得了貧道，貧道怎麼可能會成為天清派掌門？胡寨主想過沒有？胡寨主殺貧道還真是一件不那麼容易的事情。堂上堂下的兄弟，你們說自己的妻女被人欺負了，是不是忍氣吞聲算了？沒辦法，隻能算了；有辦法，肯定要討回公道！就算胡寨主確實能殺得了貧道，如今大梁國誰會不曉得貧道死在臥馬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