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玹帝原本就有所懷疑,如今凰九歌這麼一說,自然是產生了更大的好奇,他倒要看看,那假聖旨上明明白白的幾個字,還能讓改了不成?
不止是玹帝,其餘人也是同樣的想法,在他們看來,這不過是這個縣主在臨死前所作的無畏的掙紮,拖延時間罷了。
刺殺皇帝,偽造聖旨,意圖謀逆,這三個罪名中的任何一個,都足夠殺了沐王府的每一個人了!
更何況,現在是三個罪名的疊加,縱使這個女人有何種手段,怕也是難以逃出升天了吧?
嗬!說起來還真是可笑呢!她不過是剛剛就被封了縣主,就遭到了如此劫難,看來,這個女人是注定高貴不得呢!
一種強烈的快意在蘇晴心中蔓延,她甚至有些期待接下來的場景了。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凰九歌不僅沒有慌亂,反而是淺淺一笑,看了一眼方才宣讀聖旨的太監,“這位公公,想必就是陛下最信任的趙公公了吧?”
趙公公聞言,狐疑的望了她一眼,尖銳著嗓音道,“陛下最信任不敢當,除了這點,雜家正是縣主口中的趙公公。”
說完這句話,趙公公就緊緊盯著凰九歌不放,難道此女要耍什麼花招?
否則他不過是一個近侍公公罷了,如何值得在這樣的場麵被這個女人提上一嘴?
除了趙公公,在場的所有人也都屏氣凝神,好奇凰九歌究竟要做些什麼。
得到趙公公的確定,凰九歌又道,“趙公公在陛下身邊侍奉多年,今年,怕是已經六十有餘了吧?”
趙公公聞言一怔,這樣關鍵的時刻,這個女人提起他也就罷了,居然還問他的年齡?
這模樣,這架勢,好像要和自己拉家常似的輕鬆隨意,該不會她是自覺快死了,還想拉自己下水吧!?
趙公公這麼一想,更加鬱悶了,自己平日裏可從未的罪過什麼人啊,就連對手下的小太監,他也是極其寬容和藹的,更何況是沐王府的人!?
就這樣被人莫名其妙的拉下水,隻是想想心情就覺得很氣悶,趙公公一聲冷哼,瞧見旁邊的玹帝麵色也不大好,頓時便有些急了,扯著嗓子怪叫道。
“榮安縣主自重,這現在問的是刺殺陛下賊人的案子,陛下還在這呢,老奴可沒心情跟你扯那些旁的!”
“是啊!縣主莫不是病急亂投醫,隻是這亂投醫也便罷了,怎的竟找到了趙公公頭上?要知道,趙公公代表的可是父皇,榮安縣主如今這番說辭,難不成是在挑釁父皇不成?”
眼睜睜看著這一切的玹南歌也終於忍不住插上一嘴,眼看著凰九歌落難,她若不說一句落井下石的話,豈不是對不起她們之間的恩怨?
玹南歌心中得意著,她完全想象的到凰九歌現在聽到這句話後內心裏該有的緊張和憤恨。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凰九歌聽到她的話,隻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那神情,像不屑,又像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