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趙由道卻不這麼認為,更何況,玹帝還沒發話,他自然是要問下去的,於是,他便問那群武奴道。
“你們既說是縣主買了你們養在府中,今日卻又為何出現在這裏?”
此言一出,那先前最先說話的武奴卻是遲疑了片刻,才道,“是縣主安排的,倘若方才那兩箭並未射殺成功……”
“夠了!”
驀地,冰冷的猶如來自地獄的聲音將他想要繼續說下去的話打斷,是玹沐。
從剛剛龍豐帶著這些人出現的時候開始,到現在,他已經忍了許久了。
要知道,這麼多年以來,這還是第一次有人膽敢當著他的麵汙蔑他!
那些人字字句句矛頭直指凰九歌,為的不就是他麼?
“父皇,兒臣與側妃從未做過那些事,父皇明察!”
明明可以算的上是祈求的話,但說在他的口中,卻處處都透著冰冷的氣息。
尤其是,言語之間的那抹冷冽,仿若利劍一般,刺痛著人的耳膜。
這一刻,李老板忽然有些後悔了,他這算不算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原本在得知他要冤枉的人是沐王側妃的時候,他就嚇了一大跳,但看到那些白花花的金銀,卻又終究忍不住動心。
罷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若是這次成了,那自己豈不是一輩子都可以盡情享樂了?
李老板想著的時候,玹珩正遞過來一個安心的眼神,李老板這才又長舒了口氣。
大概是因為畏懼,又或是一種本能。
在感受到玹沐渾身散發出的那股冰冷無極的氣勢後,整個宴會的眾人就好像是被凍住了似的,一動不動,也不發一語,場麵瞬時變得詭異的安靜。
半晌後,終於,玹帝重重的歎了口氣,“趙卿!”
“是!陛下請吩咐。”這一刻,趙由道早已冷汗直流,恨不得立刻逃離這是非之地。
雖然,他作為大理寺卿本就是審理皇家案子的,也原本就容易得罪權貴,可那些都是一般的權貴,試問,哪個權貴能和沐王相比?
要知道,這個沐王殿下可是出了名的暴虐,朝中誰人不怕?
哎,但願此次能夠化險為夷,保住這顆項上人頭,他也便知足了!趙由道想著。
“今日之事,你怎麼看?”玹帝威嚴的聲音傳來,趙由道又渾身一抖。
“這個……”
趙由道難得的結巴了,這兩個可都是皇子,還有一個是縣主,你皇帝都在場,我敢怎麼看?這問題不明擺著送命嗎?
於是,回答玹帝的便隻有他額上滴答滴答的汗。
若是有人看到這一幕,也該道這算得上是一個奇景了,初秋之夜,三更時刻,涼風習習。
而這個大理寺卿卻好像被太陽炙烤著一般,仿佛快要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