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九歌閉上眼睛,想要全心感受渾身上下身體上每一處細微的變化。
而這樣的動作,這樣的表情,放在太子的眼裏,放在任何人的眼中,明明就是一副任君采拮的表情!
不!她怎麼可能會這樣!這不是她!
太子的手臂伸到一半,幾乎都要觸碰到她,卻終於猛然止住,深吸一口氣。
下一秒,他輕柔的抓住她的肩膀,“母後她,到底做了什麼?”
就在這一瞬間,凰九歌屏氣凝神,咦,他明明都抓住自己了,怎麼還是沒有一絲的感覺呢?
“沒有。”
凰九歌茫然的吐出兩個字來,其實她是說,沒有感覺,而在太子的眼中,她分明是在替那個女人掩飾。
罷了!她既然不說,他親自去查就是了。
太子想著,精致的狐狸眼深深的看了凰九歌一眼,接著,轉身離去。
夜幕中,那抹白色的背影顯得孤單而又清冷,終於,漸行漸遠。
直到那抹身影徹底消失,凰九歌才恍然驚覺,怎麼,就走了?她可是什麼都還沒感受到呢啊!
算了,看來隻有等下次了,現在,自己還是先回去研究一下自己偷偷留下的那一部分再說!
回到馬車,車輪滾動在地上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和那不急不緩的馬蹄聲交織在一起,靜謐的夜裏,顯得慵懶而安詳。
暗處,一直守護著她的小白的眼底卻是閃過一抹晦暗……
太子府,德音殿。
蘇晴呆呆地坐在梳妝鏡前,失神的看著麵前的紅燭。
她就像這樣坐著,一動不動,已經大約有一個時辰了,誰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難道,是因為太子的原因嗎?
可太子每日不都是這樣?幾乎從不踏足德音殿,既是如此,為何偏偏今日的太子妃會這般低沉?
看樣子,她好像是在想什麼事,又好像是在擔憂一些什麼。
她的眼睛紅紅的,卻沒有眼淚。
雖然她從始至終都沒說一個字,也並未有一個動作,但此時,伺候她的下人們反而希望她像平時似的,哪怕是對她們撒撒火,痛打怒罵都可以!
她們就是害怕太子妃現在的這副模樣。
這種感覺,就好像她隨時都會爆發,就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她心底積壓已久。
所以,即便她是沉默著的,不發一語的,那些下人也沒有膽量靠近她分毫,因為,這樣的太子妃,給他們的感覺可是比平時還要令人害怕呢!
而眾多丫鬟中,也隻有蕊心敢站在她的身邊,此刻,怕所有人中,也就隻有蕊心知道這一切是為什麼。
因為,好像從她告訴她,大理寺卿趙由道的事情之後,太子妃就已經這樣了。
可蕊心不明白的是,大理寺卿和自家太子妃,又有什麼關係?
所以,她也隻是靜靜的站在一旁,就在這個時候,門邊的一個宮女忽然朝著蕊心遞了個眼色。
蕊心會意後,瞥了蘇晴一眼,發現她好似並不多關注這邊,這才輕手輕腳的走了出去。
“發生了什麼事?”蕊心問向等待在門口的叫做荷香的丫頭。
荷香是太子妃吩咐她安插在千琴的和婉院的人,如今她來這裏,就必定是千琴那邊又在鬧什麼事情。
嗬!不過是仗著自己有了身孕,就真當自己就可以母憑子貴,倚著那個孩子和堂堂太子妃作對了不成?
蕊心的語氣雖是詢問,卻是頗有些冷意的,因為最近,這個荷香三天兩頭的就會來德音殿報信,雖說,太子妃每次都也去懲治了那個賤女人。
但這麼多回下來,饒是那個女人臉皮再厚,也不好再惹是生非了不是,可偏偏,那千琴就好似沒臉沒皮似的,不僅不知收斂,反倒是變本加厲了起來。
果然,蕊心話剛剛問完,那荷香就連忙低聲稟報道,“回蕊心姑娘,那個賤人不知道是不是吃壞了什麼東西,現在肚子疼的厲害,可這又已經是深更半夜了,奴不知該如何是好,這才特來稟報太子妃。”
“肚子疼的厲害!?”蕊心眉頭一皺,“她的吃食太子妃可是從未過問過的,如今肚子疼的厲害,莫不是借此要來陷害咱們太子妃不成?”
“蕊心姑娘的意思是,那賤人是裝出來的?”荷香懷疑的開口,隻不過,她方才親眼所見,那個女人疼的額上都冒汗,手背上的青筋也都出來了,想來,當不該是裝的啊?
蕊心聞言,思量了片刻道,“你且等著,我先進去稟報太子妃,再做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