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她再也不能等了,所以,第一時間,她便來到了金陽殿。
“你,終於要離開了麼?”
幾日不見,南宮月的形容滄桑無比,再也不向從前那般,魅惑勾人。
“是!”凰九歌回答的斬釘截鐵,“他失蹤了,我必須去尋他!”
“他?嗬!”
不用說,他也知道她口中的他是誰。
其實,一直以來,南宮月始終都知道,她的心中有他,但他卻始終都相信著,隻要他足夠努力,她便一定能夠留下。
因為他覺得,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比自己更愛麵前這個女人,更對她好了。
可這一日,從她推開門的一刹那,他便知道,他徹底失敗了。
罷了,罷了!
接連兩聲歎息,南宮月的眸中已然沒有任何光彩,“好,你要離開,本宮,不會阻止。”
不知為何,看到這般南宮月,凰九歌心中沒來由的一痛。
但,想到玹沐還生死未卜,她便也隻能忽視了這份心痛,“我來,是要給你一樣東西。”
說著,她拿出劉皇後生前留給她的木匣。
南宮月隻看了一眼,眼神就變得激動起來。
他認得,那是母後的木匣。
將木匣交給南宮月後,凰九歌頭也不回,便離開了。
其實,她不是不想回頭,也不是毫無留戀,隻是那個男人的樣子,她怕,她再看一眼之後,真的會心疼的為他留下。
但她明白,她不能!
她纖細而柔弱的背影顯得那般果斷而又決絕,在她剛剛踏出金陽殿一步的位置,她並未注意到,身後男人突然嘔出的一口鮮血。
鮮血濺在那精致的木匣上,一瞬間,南宮月癱軟在地。
等到他再次醒來的時候,她已經離去了三日了。
南宮月打開木匣,裏麵有一封信,和一個皇後的鳳印。
等他看過那封信之後,才知道,那木匣裏,原本應該是有兩封信的吧。
給他的這封信裏,劉皇後說,她當年做了一件錯事,並深以為悔,希望南宮月如果成功了,能夠留南宮楓一命。
劉皇後還說,她從未奢望過能夠成為西嶽的皇太後,也從未覺得自己這個沾染了血腥的人有資格得到那個位置。
她還說,她畢生所願,便是永遠和西嶽皇在一起,而她也希望,他能夠真心打動那個女子,並和她永遠恩愛一世。
瞧吧,劉皇後果然是知道的,她知道他對凰九歌的情,也知道凰九歌對他的“無情”。
她是多麼希望,他們能在一起。
看到這裏,南宮月終於流下了人生中的第一滴眼淚……
至於,給凰九歌的信裏。
劉皇後說,愛,會成就一個人,也會毀滅一個人。
身為一個母親,她不得不自私的懇求她,能否真正的看一眼她的兒子,哪怕就一眼,她也相信,她一定會喜歡上他!
她留給她鳳印,便是將這西嶽皇後之位捧給了她。
可,她終究還是離去了。
凰九歌趕往東嶽的路上,一切都出奇的順遂,她知道,這是南宮月暗中在幫他。
於是不出幾日,她便和淩初羽出了西嶽的邊境。
到了這裏,也便是她要和淩初羽分別的時候了,總之,她是這麼打算的。
畢竟,淩初羽已經跟著她在西嶽冒了一次險,而東嶽則更加危險,所以,她絕不能再讓他去冒險,畢竟,他是天淩的羽皇,他也有他的使命!
而淩初羽不用說,自然是不肯的。
無奈,在客棧休憩的時候,凰九歌隻得用迷藥迷暈了他,這才能夠帶著玄隱自行離開。
其實,在她走後,他便醒了,或者更確切的說,是他一直都在裝睡,因為,她在茶水中下了迷藥,他怎能不知?
隻是他知道她的堅持,正是因為如此,所以他才不得不陪她做了這個戲。
可,他原以為,表麵上,他做了這個戲,在暗地裏,他再想辦法尋到她,暗中相助便是。
隻是,無論如何他都沒料到,這一別,她竟似有意一般,並未留下絲毫的蹤跡。
無奈,淩初羽隻得慢慢往東嶽的方向趕路,一路邊走邊尋。
可他卻不知,凰九歌之所以能夠做到連他都隱瞞了,全都是因為一直跟在她身邊的玄隱。
玄隱是玄隱宗的宗主,這一次,為了保護她,隱藏她的蹤跡,玄隱宗可謂是動用了玄隱宗的所有力量。
他們幾乎不眠不休,終於,在五日之後,到了東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