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愛恨掀起驚濤駭浪(1)(2 / 3)

她似被我點中了啞穴,奇跡般閉了嘴。

還有兩名警察。他們負責看著我,我是當事人之一,等秦樹手術結束,我就要被他們帶去錄口供。

還有許嫣然,她一直握著我的手,不發表任何言論,安靜得像一塊羊角麵包。

我發誓,隻要秦樹安然無恙,我一定嫁給他。

等待漫長而煎熬,手術室的門開了。

醫生走出來,摘下口罩,看著我們說:“是病人家屬嗎?彈頭被完整地取出來,雖然陷得深,但正好在兩塊骨頭之間,沒有大礙,先去辦住院手續吧。注射了麻藥,病人還有短時間昏迷。”

秦樹的父親第一個跑了進去,陸淺淺和她的母親也跟著跑進去了。

其中一個胖警察很慈祥地說:“不急這一時半刻,你先進去看看你的男朋友吧。”

有人說,胖是猥瑣的重要特征。如此看來,並不一定正確。

我還是沒有進去,要看他,也不急這一時半刻,我會用一生的時間。

派出所門口,宋哲皓正走出來。

他問:“秦樹怎麼樣了?”

我說:“沒事了。”

他拍拍我的間,聲音溫和地說:“你先進去吧,我在車裏等你。”

我如實回答了一切我該回答的問題,像是用一把鈍刀,慢慢地,將我與林冬陽的點點滴滴,瑣瑣碎碎,連皮帶骨,從身體裏剝了出來。蝕骨的疼痛,但卻陡然輕鬆。

優樂美和林冬陽也在派出所,但是沒見到他們。

宋哲皓的攝像機鏡頭碎了,是衝上舞台的時候跌碎的。

他發動車子說:“現在去醫院吧。”

秦樹已經醒了,平躺在床上,打著吊針。房間裏有他的父親,陸淺淺,和幾個親人模樣的人。

陸淺淺在削一個蘋果。

秦樹扭頭,看到了我。他的目光平和,溫暖,像一汪泉水,將我淹沒,他就那樣,深深地,深深地,望著我。

我也那樣,深深地,深深地,望著他。

宋哲皓把剛買的水果和鮮花拿過來,對秦樹說:“你好,我是宋哲皓,陳蒼寶的同事。我覺得你的事跡很感人,是80後愛情的光輝典範,我想為你做一個報道,你願意嗎?”

宋哲皓的這番話,既是說給秦樹聽的,也是說給我聽的。我聽了,扭頭衝他感激一笑。

秦樹對宋記者謙虛地說:“你過獎了,這是我應該做的。”

同時,秦樹也聽出了宋哲皓的弦外之音,笑著道謝:“蒼寶在報社,多虧你關照了。她不懂事,給你添麻煩了。”

宋記者也謙虛地說:“這是我應該做的。”

陸淺淺已經削好蘋果,她托在手裏,看看我,看看秦樹,胳膊掄了一圈,蘋果滑出一條優美的拋物線,朝我砸來,多虧我眼疾手快,接住了。完美無瑕的一個蘋果,我遞給許嫣然:“餓了吧?”

在許嫣然下口咬蘋果時,門“嘭”地一響,陸淺淺不見了。

我問秦樹:‘你咋知道槍是真槍,槍裏有子彈?”

他很茫然地說:“我不知道啊。”

我囧:“那你為啥撲過來?”

他也囧:“我理智上認為槍是道具,不可能有傷害,可當時那氣氛那場景,太逼真了,我不怎的,腦袋一熱就衝過來了,反正我不要蒼寶受傷,不要蒼寶有危險。”

我點頭:“這個故事告訴我們,林冬陽和我,是貨真價實的演技派!”

秦樹把眼一瞪:“這就是蒼寶的全部感想?”

我點頭:“嗯。”

秦樹把眼一閉:“我死了。”

四周靜謐得有些奇異。我環顧一圈,人呢?貌似在這場帶著調情意味的問答進行過程中,他們都自動回避了。

我俯下身,吻他的眼睫毛。他的眼睫毛在慢慢變得濕潤。

他的一隻手在輸液,另一隻手沒有輸液。他用那隻沒有輸液的手,握住我的手,說:“蒼寶,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我願生生世世與你在一起。”

我第一次聽到秦樹說這種既古典又赤裸的情話,而且是我們分手以後,渾身上下不由得抖了一抖,當然,心裏是美得不行。順便想起一個故事來。

傳說,宋康王奪了隨從官韓憑的妻子,囚禁了韓憑。韓憑絕望的自殺了。他的妻子知道後,也一心求死,想盡各種方法均不成功。最後,她把身上的衣服弄腐,同康王登台遊玩時,從台上跳下,康王慌忙拉扯她的衣服,然而,衣服碎裂,她跌下台去,成功的死掉了。她留下遺書,請求與韓憑合葬。憤怒而嫉妒的康王卻把他們分葬兩處。不久,兩座墳上各生一棵梓樹,十天就長得很粗大,兩棵樹的根和枝交錯在一起,樹上有鴛鴦一對,相向悲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