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一聽,開始傳出幾聲尖叫聲,掌聲雷動。

曾恩把話筒遞給謝如億,小聲對她道,“禮物可是價值百萬的鑽石項鏈哦。”

謝如億輕笑著,站直身體。

曾玲站在台上,回頭望著謝如億,開口輕唱,“朝朝暮暮的等待,可以領悟說不出來,生生死死的傷害,可以感受寫不出來。”

謝如億感歎,這首歌她們曾在一起唱過,還是大一時,那些人非要起哄讓她表演,是曾玲站出來,拉著她上台,唱的這首歌。

謝如億的聲音不錯,隻是長相不好看而已,當時這歌聲也算是讓台下的師生們震驚到,此後她在學校的活動,也才變得多起來,但也不過是,有需要用她才用,沒需要則拋。

接下來的歌基本都是謝如億一個人在唱,曾玲退到台下,跟工作人員商量著,然後將鋼琴重新抬回到舞台上。

沒有伴奏的清唱,謝如億的聲音折服了所有人,一曲唱完,謝如億回身盯著曾玲,看著她坐在鋼琴前,彎腰欠了欠身子,坐到舞台的角落裏,和曾偉他們靜靜看著台上。

張政、張氏夫婦、李湛龍、李秋鳳、張東宇、萬安、萬林,這些人的目光關注焦點依然是在曾玲身上。

張政已經有六年不曾聽到曾玲唱歌了,也有六年不曾聽到曾玲彈過琴了,曾經他們總是坐在一起,學習同一樣東西:比如鋼琴,比如英語,比如街舞

悠揚的琴聲隨著曾玲的指尖流動,慢慢響了起來,曾玲對著話筒輕輕開口:

“朝朝暮暮,你我連呼吸都似曾相近;生生死死,你我血脈曾相連;張開的羽翼,正如你深情的懷抱,曾那樣執著迷戀;寧願此生就這樣被你埋進骨髓,寧願此生為你化作飛蛾。朝不見夕,卑微的我,深愛的情誼如折掉的羽翼,如你冰冷的眼眸;張開的黑色翅膀,正如惡魔施以的泥潭,曾那樣窒息鬼魅;寧願此生從不與你相見,寧願此生破繭成蝶。我是飛蛾,亦是蝴蝶;可以撲向熾熱的花火,也可以展翅高飛”

曾玲的原創,有些青澀,裏麵包含了她跟張政兩個人的名字。不太成熟的清唱,配上悠揚的琴聲,曾玲的一首歌唱下來,台下有多少人為她憐憫,為她落淚。

曾玲擦擦眼角,站起來,微笑著對著台下行了禮,彎腰起身時,對上張政沉淪的眼眸,一抹傷痛劃過心間。

台下太過安靜,所有人注視著台上,沒有人鼓掌,也沒有人起哄,這裏坐著的人,或多或少都知道童養媳的故事,隻是他們並不知道,原來這麼傷。

“啪啪啪”傑克站在舞台斜下方,輕輕拍著手掌,不知何時過來的他,緩解著這令人傷感的一幕。

“好!”萬安從人群裏站起來,大叫著,手用力打著節拍,似在鼓勵,又似在歎息。

張政在眾人的掌聲中站起來,一步一步踏上台階,這段距離,就像漫長的流年,每走一步,張政的心便沉淪一步。

是他,是他張政親手毀了曾經的朝朝暮暮和生死相依,也是他,將原本活在陽光下的少女,一步步逼入絕境,他是惡魔,一個深愛著自己童養媳的惡魔。

兩個人站在舞台上,曾玲望著張政,張政凝視著曾玲,兩個人眼裏透出的光,已不再有所交集。

飛蛾撲火的壯觀和美麗已經過去,隻留下展翅高飛的蝴蝶,流連於花叢之中。

曾玲的詞寫的好,譜的曲也很好,兩段字眼裏,藏著的名字,更是好。

張政服氣了,可也不代表,他這叢花沒有吸引力;也不代表,他會因為這公之與眾的詞,放棄曾玲。

從曾玲手裏拿過話筒,張政清了清嗓子,與曾玲站到一起。

“這段情如此刻骨銘心,深入骨髓,真是令人感動。”張政故意擦擦眼角,伸手輕輕握住曾玲的手。

“既然如此刻骨銘心,又怎能讓它展翅高飛?折了翼的蝴蝶,要怎麼飛?”

曾玲驚恐地瞪大雙眼,張政這番話,是在表決心,還是要怎樣?

“如果我是這首歌裏的男主角,一定不會任由蝴蝶離開,不知台下的各位,感想如何呢?”

台下的人開始竊竊私語,張戰和洪甜一臉莫奈何的樣子,讓身旁的李秋鳳情何以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