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各取所長，曾玲算是見識到了。看著默不作聲的李湛龍一直盯著她，曾玲低了頭。
每個人的心裏，都住著一隻鬼，人性放大了，鬼就弱小了；鬼性變大了，人性就微弱了。曾玲知道，不怪誰，他們要幫她，那就讓他們幫吧，她也想知道，他們到底能成長成什麼樣子。
後麵的事情，曾玲幾乎一件也沒往心上記，張東宇不知何時坐到她身邊，把手放在了她的杯子上。
“你今天已經喝得夠了。”
曾玲看一眼空了的杯子，今年這個年，她其實過得很好，隻是他們看不出來罷了。
宴會散了，曾玲自己一個人走出會所，她的身邊，什麼時候這般冷清過？張著嘴對著空氣笑著，曾玲看著外麵細雨紛紛的街道，慢慢走出去。
一輛車恰好停在她腳邊，曾玲看著來人把車窗搖下，睜了睜眼，放聲大笑著，“他回去找你，你過來幹嘛？”
“不管你們演戲也好，還是怎樣，你現在才是正主吧，那有男朋友這樣對女朋友的。”
大衛的一番說辭讓開車的傑克微微不悅著。
“他本來是為幫別人，什麼都是看情分說話，我不介懷的，你們回去吧。再說，我隻是想淋淋雨而已，一會就進去等他們。”曾玲自己都分不清她的話有幾分真幾分假了。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曾玲也算是領教了。低下身子看一眼車裏擺著一張臭臉的傑克，曾玲揮了揮手，轉身往回走。
李湛龍正從門口的台階下來，曾玲對上他的視線，不知怎的，冷了幾分。
“怎麼一個人站在雨裏？”
“你什麼都知道？”曾玲輕輕拍開李湛龍的手，在她看來，這個世界上唯一可以不對她撒謊，不對她有所隱瞞的人，現在也藏了秘密，她的心再次冷卻掉也是正常的。
“小玲，小偉他們的事情我真不知道。我是找了萬林，想要跟他合作，我想把自己變得強大起來，不想讓他張家在本國一手遮天。”
“嗬，你到底是有多傻？如果張氏真的想要一手遮天，你覺得你能有今天麼？”曾玲搖著頭，“水能覆舟亦能載舟，這個道理，他們張家懂。”
說完這番話，曾玲側過身子往裏走，手被人拉住，她以為是李湛龍，既沒回頭，也沒甩開他的手。
“李湛龍，萬林是怎樣的人，從他今天做的事情就能分辯清楚，你自己還是小心點吧。”
“我是傑克。”傑克淡淡地說著，心情還是不悅著。
“嗯？”曾玲回身，看到真是傑克拉著自己，腦子裏麵打著圈圈，這男的搞什麼啊？
“走吧，回去了。”傑克說著，看著裏麵走出來的人，拖著曾玲頭也不回地往車子跟前走。
李湛龍靜靜站在雨裏，直到張政和張東宇從他身邊一左一右擦過，他才反應過來。
張家兄弟倆，看著傑克帶走曾玲，張東宇的目光隨著車子慢慢飄遠，而張政則是一腳一下踢著地上微微積起的雨水。
曾玲收回視線，不明所以地盯著傑克，“我說，你到底要幹嘛啊？”
“你喜歡李湛龍吧？”
“嗯？”曾玲聽著這問牛答馬的反問句，心裏也莫名不爽起來，“我表現得很明顯嗎？還是說我做了什麼，說了什麼，憑什麼你們個個都這麼認為？我跟張政是過去式，不代表我就要去喜歡別人吧？”
“你那麼激動做什麼？傑克也就是隨口一問。”
大衛幫著傑克說話，令曾玲更覺得火大，“行，你們現在是一唱一和，欺負我孤家寡人是吧？可以，我沒差，隨你們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