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這是怎麼了？”
洪甜淡淡一笑，“沒事，媽媽就是累了。”
曾玲咬咬嘴皮，跳下了床，扶著洪甜趟到床上，“你好好休息會兒。”
這個時候的曾玲，語氣神情都跟平時一樣，洪甜以為她的心結已解，瘋魔已除，欣慰地抓起她的手，拍了拍，然後閉上了眼睛。
曾玲坐在床邊上，張姨進來時，眼睛充紅，大概是剛剛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
曾玲回頭，輕輕一笑，眼裏如死灰般沉寂，很快就恢複到正常的光亮。
“兩個小東西呢？”曾玲問，語氣溫柔和順。
“還在睡呢，昨晚玩得久了點。”張姨說著，過來扶起曾玲，“小玲先去洗漱可好？我給你準備好吃的送來房間。”
“嗯。”曾玲輕輕推一把張姨，進到浴室裏，出來時，張姨還站在原地。
曾玲笑，跟一般無二，“不說要準備好吃的？”
“哦哦，我馬上去。”張姨一拍腦門，再看一眼曾玲，確定她真沒事後，才轉身離開。
曾玲搬了張凳子坐到床邊，看著洪甜不安穩地睡著，一如她般，嘴裏念叨著什麼，卻聽不清楚。
不瘋魔不成活！哈哈，曾玲突然想起自己的漫畫台詞，笑了起來，聲音很輕很輕，
慢慢變得狂執低沉暗啞。
張姨端著東西進來時，曾玲又神色如常地朝她輕笑，然後問道，“爸跟政哥哥還沒回來嗎？”
這聲音聽著，又有點像小孩子了，張姨站在原地，奇怪地盯著曾玲。
曾玲眨了眨眼，歪著腦袋，咬著自己的食指，“怎麼了嗎？”
張姨搖頭，連忙堆起笑容，“小玲小姐肯定餓了，先吃飯吧。”
“嗯，張姨先放在那裏吧。”曾玲指指陽台上的小桌子，揚起臉笑著，眼睛鼻子嘴巴都聚到一起去了，更像個孩子了。
張姨咬咬嘴皮，退了出去，然後靠在門上，深深吸著氣。
聞叔抱著兩個小東西過來，張姨忙衝上前，“帶去飯廳吃吧，老夫人在休息。”
聞叔看出張姨是有話要對自己說，忙哄著兩個小少爺，“我們去飯廳吃飯好嗎？奶奶昨晚回來了，還在休息。”
兩個小東西點頭，互望一眼。
曾玲坐在窗邊吃飯，眼睛一直望著大門處，看到張政的車停在門口時，勾起了嘴角，邪魅地笑著，比起張政的邪魅，更陰森幾分。
曾玲丟下碗筷，快速衝下了樓，看著張政和張戰一前一後進屋，連忙跑過去，喚了一聲“政哥哥”，才叫了一聲“爸”。
兩個人杵在原地，曾玲的轉變，他們有點措手不及。
“政哥哥陪我上樓吃飯吧，我讓張姨準備碗筷。”曾玲這麼說著，就扯開了嗓門喊道，“張姨，張姨！”
張姨慌慌張張地從飯廳跑過來，一見張政和張戰都站著，連忙問好，“少爺，老爺，回來了。”
“張姨，替政哥哥準備碗筷，我要他陪我吃飯。”曾玲抓著張政的手，搖啊搖的，一直在撒嬌。
張政想了無數種再見曾玲時的場景，但現在的，全然不在他的想像裏。
他回頭望向張戰，卻張戰朝他微不可察的點了點頭。
張政摸摸曾玲的頭，一臉的疲憊，“好，我們回屋吃早飯去。”
曾玲笑嘻嘻的，挽著張政的胳膊就往樓上走，臉上的燦爛笑容，一刻未停過。
坐到陽台邊上，曾玲不把自己的筷子先讓給了張政，讓他先吃東西，自己則用勺子喝著粥，邊喝還邊望著張政笑個不停，就像張政是她的珍寶般，見了就開心。
洪甜被笑聲吵醒，看到陽台上的那一幕，別過了臉。她輕腳輕手地起床，想不被曾玲發現，可後麵還是傳來了曾玲的聲音：
“咦？媽媽昨晚是跟我睡在一起的嗎？怎麼這麼懶，現在才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