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孝武從鼻子裏哼出了一個音:“那你們都隻有死路一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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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顏恥回來的時候,幾乎都已認不出完顏家。
因為隻離開了一個時辰,再回來的時候,就已經看到這裏橫屍遍野。
風中夾著血腥味,整座完顏家已經被人血洗了。
——“是誰做的?”
他不是在問自己,絕不是在問自己。因為他已感覺到,四周除了死人之外,還有一群人,一群充滿殺氣的人。
“交出‘玄天令’。”言孝武已走了出來。
他走出來的時候,許多人也走都出來了。
“是你們做的?”完顏恥好像並不傷心,他也沒有什麼好傷心的,這些人原本就是懼怕他才肯聽他的話,這些人都是完顏家的仆人,死了更好,他根本不會感覺到有任何不妥。
“還有我們。”白魂也走了出來,他的人也走在這個時候走了出來。
“你們到底是誰?”
“想要‘玄天令’除非我死了,要我死,除非你們有本事。那麼你們到底有沒有本事?”
“你說呢?”
人影起落,刀光劍影隻在一瞬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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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狐狸又吐了一口血,現在他全身上下的肌肉幾乎都擰在了一起,這種感覺就好像被一個人活生生的剝去皮囊,在身上捏著,揉著,玩弄著那些埋藏在裏麵的血肉,叫他痛不欲生。
季幽淋什麼忙都幫不上,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世界上絕對沒有比“無能為力”四個人更叫人生不如死的。
她現在知道了,現在終於知道“無能為力”四個人中充滿的無奈跟怨恨。
她寧可受罪的人是自己,也不想看到別人在自己麵前如此。
現在,她也感覺到身上好像有種劇痛,這種痛苦是源於別人……源於鬼狐狸。
季幽淋實在沒有辦法了,隻能捂住自己的耳朵,閉上自己的眼睛,如果她真的聽不見,也看不見倒也是好事,可偏偏她就是無法聽不見,看不見,這並不是因為鬼狐狸發出了多大的呻吟聲,而是因為她根本不可能讓自己不去看,不去聽。
鬼狐狸的嘴唇幾乎裂開了一道大口子,這條口子是他咬出來了。
男人總是隱忍自己的傷痛,尤其是在女人麵前。
一個真正的男人無論麵前的是美女還是小孩都不會發出太大的聲響。
因為對於他們來說,他們的尊嚴要比身上的傷痛來的更重要。
一個男人,絕不可能像女人一樣,掙紮著,呻吟著來告訴別人自己現在有多痛苦,多煎熬。
即使他在痛苦,他仍然會笑。
鬼狐狸現在就在笑,他必須笑,如果他哭的話,說不定對麵的女人,會比他先哭出來。
“你還笑,我都快要哭了,你居然還能笑。”季幽淋看見他這種笑容,心被什麼揪了一下,是不是男人越在這種時候笑,就越讓人心疼呢?
“我若不笑,也許你就真的哭出來了。”鬼狐狸還是在笑,他一笑,就會給人他並沒有受多少苦一樣。“我可不想看到你哭,難看死了。隻要女人一哭,不管多漂亮的美人都會便醜,而且是奇醜無比。”
“看樣子有不少女人跟你哭過是不是?”
“他們哭著讓我負責,要我娶她們,可是他們又太笨,我每次總能找到機會逃跑。”
“真是隻花狐狸。”季幽淋心頭又湧上了一把無名火:“我問你,你跟多少個女人上過床?有多少女人恨你,要你死?如果你真的不幸死在這裏,我也好幫你告訴她們一聲,以免誤了她們終生。”
“這……”鬼狐狸想了想才道:“我還真沒細算過。”
季幽淋就更氣了:“看來你是個美女就行!這樣的男人最賤。”
鬼狐狸悶聲咳嗽了一陣,馬上道:“男人不賤,女人不愛。女人天生就愛男人犯賤。”
“可也有不少女人就煩男人犯賤。因為有的男人實在太賤了。賤也分很多種的。”
“哦?看來你對我很不滿意。”
“沒有啊。”季幽淋在說沒有的時候,臉上表情卻好像在說她很不滿意,
“你在說謊。”
“我沒有。”
“說謊的女人就更醜了。”
“你……”她也實在忍不住了,他分明都已經快要死了,卻還能讓她這麼生氣,他果然很有本事:“太帥的男人跟太美麗的女人總是心高氣傲的,他們總是看不得醜人,所以你沒錯啊,而我這樣的女人,終其一生都未必會有男人要我,所以我在妒忌,我在憤憤不平,你非要跟我較這個真,你不覺得自己太狹隘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