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理科讓艾賢坐下,說道“竟然被告說了自己並不是凶手,而且傷害人也是因為自衛,而原告與之相反,是被告心生嫉妒,痛下殺手,那麼請本案的原告出示證據。”
黃益達不慌不忙的將賀子風的死亡證明交上去,然後由相關人員鑒定了其真實性,賀子風的直接死亡原因是因為腹腔受到了強大的力量導致脾髒破裂大出血死亡。根據上麵的死亡證明,賀子風的死因跟李金天脫不開關係。
“被告針對原告的證據你有什麼要反證的嗎?”楊理科看向那個依舊處驚不變的男子,放緩了聲音問道。
李金天歎了一口氣,在庭下關注著事件發展的親朋好友緊張的眼神中,李金天依舊平淡的回道“暫時還沒有。”
嘩!
聽到這樣說,皆是冒出一個念頭,沒有證據就差不多坐實了殺人犯的名頭了啊!?
曹滿天白淨的臉上雖然表現平淡,但是從她緊緊握手成拳的動作中可以看出她並沒有表麵那麼淡定,她的心或許也在擔憂,也在忐忑不安著。
黃益達笑意更深了,眼角愣生生的被他擠出了“魚尾紋”。沒有證據的他拿什麼跟自己翻盤啊!就算猜到賀子風並沒有真死,又怎麼樣,有了“死亡證明”晾他也沒有證據拿得出來。
沒有錯,賀子風並沒有真的死亡,如李金天所想,最多也隻是重傷,而這一切都隻是一個陰謀而已,一個送李金天走上末路的局而已。
見庭下有些吵鬧,楊理科拿起法槌敲了一下,振聲說道“請保持肅靜!”法槌有點像古時青官大佬使的驚堂木,有著震懾的作用,於是討論的聲音被平息了下來。
“被告,你真的拿不出證據嗎?”楊理科忍不住出聲問道。
這時候李金天正準備搖頭複述一邊,“暫時沒有證據”時,鍾律師獲得了楊理科的同意,站起來道“審判長,我這裏有一把帶血的凶器,上麵的指紋正是賀子風的!”
“證物何在?”
鍾皮德從那個黑色的公文包裏拿出證件袋,裏麵包著的正是一把帶血的折刀。黃益達看著那把折刀臉色忽地一變,暗自想著這把折刀怎麼會在鍾皮德手裏,做了這堂上證物。
又經過了一般檢測,折刀的手柄上確實有賀子風的指紋。隻要叫上那個受傷的女主人,就可以證實李金天到底是不是自衛,說的話到底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那麼李金天最多也是自衛過度,結局也要比因為私人恩怨殺人好得多。
李金天一麵觀察著堂上的動靜,一麵對打亂了自己計劃的鍾皮德問著“這把折刀你是怎麼找到了,難道他們那方人還能不仔細清理了等你來找這邊折刀嗎?”
鍾皮德雙肩稍微一聳,並不作答。
“那麼此把凶器致上的證人可在堂上?”
庭下相互看了彼此一眼,都沒有出來這個證人。這時在一個沒有人注意到的最角落,一個將頭上的鴨舌帽壓得低低的女人此刻臉上掛著幾分糾結,幾分不忍,幾分愧疚等等複雜表情,過了十幾秒,她最終咬咬銀牙,變得一臉堅決,毅然站起,跨步從角落走了出去,摘掉了鴨舌帽,一頭秀發絲絲落下。
最終她站在了中間,望著楊理科道“審判長,我就是黃益達的那個女同事,也是此次案件的目擊者。”
李金天望著眼前的女人,皺了皺眉頭催促道“柳伊淑,你在這裏湊什麼熱鬧啊!快點回去啊!”
柳伊淑閃過一絲苦澀,她知道李金天為何遲遲不肯仔細說出自己的名字,就是因為他要保住自己的名聲,他在替自己著想。她捂著胸口,心道“你不要對我好,我怕我會做不到啊。”
楊理科見著這個長得很漂亮的女人,盡管身處在這個位置,也不由得多看了幾眼,暗暗的掐了大腿的軟肉,麵上依舊保持著嚴肅,道“原告,被告確定此人就是那晚目擊證人嗎?”
“不是。”
“是。”
兩句不相同的聲音撞在一起,望向對方是各看不爽。
聽她說完,李金天像是被雷給劈中,身體一麻,已經感受不到了外界的刺激,可是心好像是痛的,海裏裏還有一個想法:“為什麼她要這樣做!為什麼她要幫黃益達,為什麼自己處處替別人著想,為什麼還會被反刺一刀……”
柳伊淑即使沒有看李金天的神情,可是她能夠猜測得到自己傷害了一個男人的心,以後也許她再也去不了那個其樂融融的科室了吧。明明是自己親手給扯斷的,怎麼就覺得很舍不得,很後悔呢!明明下定好了決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