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太皇太後,女的確十分緊張,因為女覺得太皇太後您並不像女入宮前想象的那樣威嚴無比,高不可攀,反而很像以為親切的祖母,隻可惜,女自幼沒有見過祖母,也不知該如何侍奉才更加妥帖,這才一時失了規矩,還請太皇太後您見諒。”錢嘉玥一邊著,一邊故意做出一副可憐相,一雙大眼睛水汪汪地看著太皇太後。
“嘉玥!”錢欽看著錢嘉玥居然敢抬起頭來直視太皇太後,不由替她捏了一把汗,忍不住壓低聲音提醒。
“這二姐,倒是與淑嫻的性子截然不同啊,起來吧。”令眾人意外的是,太皇太後不怒反笑,“這孩子哀家很是喜歡,待會兒哀家要去禦花園走走,不如讓她留下來陪哀家同去吧,也可以陪哀家多聊一聊,至於皇上那邊,她便不必去拜見了。”
錢貴與錢欽交換了一下眼神,目光之中的求助之意不言自明,但錢欽卻也隻能朝他輕輕搖了搖頭。錢貴無奈,隻能告退。
“欽兒,太皇太後把玥兒留下,會不會……”走出清寧宮之後,錢貴仍然一臉擔憂,“你常年在京中,入宮的機會也多些,你覺得這是什麼意思?”
“父親不必過於憂慮,想來太皇太後是當真喜歡二妹妹,這才留下她作伴,您放心,二妹妹雖然性子直,卻也十分聰明,必然不會闖禍的,咱們還是快些去拜見皇上吧。”錢欽安慰著錢貴,但眼睛卻不由自主地又朝清寧宮看去。
“跪下。”錢家人走後,太皇太後再次沉下聲音,變得冷冰冰的。
錢嘉玥不明就裏,像是沒有聽明白似的,愣了一愣,並沒有立即做出動作,然而,下一刻,她便感覺腿彎除一酸,隨後兩腿一軟,就直挺挺跪了下去。因為沒有防備,膝蓋砸在地上傳來的劇痛使得她幾乎要以為自己的膝蓋骨摔碎了,與此同時,口中不免驚呼一聲:“哎呀!”
“你可知罪?”好在太皇太後也並沒有追究她的這番失禮,因為有更大的罪名等待著她。
知罪?錢嘉玥都已經疼到飆淚,哪裏還有心思想自己知不知罪的事情,心中這會兒正暗暗感慨,太皇太後身邊的女官當真厲害,根本就沒見有什麼動作,自己就已經這麼狼狽地跪倒在地了。但是她還是咬牙忍著疼,一邊吸冷氣一邊從牙縫裏擠出一句:“女不知何罪之櫻”
“哀家聽你落水之後得了失心瘋,這才讓淑嫻替你入宮參選,如今瞧著你倒是好得很,怎麼,莫非你覺得哀家的孫兒是辱沒了你?”太皇太後興師問罪起來。
錢嘉玥頗有些不可思議,她沒料到太皇太後在後宮摸爬滾打滾打多年,話居然這麼直接,這實在是與她料想的大不相同。
“失心瘋?”錢嘉玥依然是一副茫然的神情,像是沒聽懂太皇太後在什麼,“女不曾失心瘋,隻是落水後著了涼,還忘記了些舊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