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風更猛烈一些,狂風在黑夜裏肆無忌憚的吹著,像是要把夜給吹散,這會兒溫度更低!
到陸家門口,聽到有樹枝折斷的哢擦聲。屋裏是亮黃色的燈泡,一家人在一塊兒聊天,看電視,很溫馨。
杜媽媽在外麵叫了一下童靜,就帶著老公還有兒子進去了。陸宛童聲比人先到,估計就是跟她學的。
陸爺爺看著一家人過來,趕緊讓他們坐下,與老伴一起招呼她們。
他熱心的問:“你們爸爸怎麼沒有過來?”
杜爸爸回答:“關節痛,可不敢吹寒風,不然晚上睡不著。”
陸爺爺看了看自己的關節,哪裏正綁著厚厚的護膝。感歎了一句:“哎呀,這人老了就不中用了,我們哥倆都一樣!”說完大笑了幾聲。
陸宛童打完招呼後,就回到了房間,她暫時不想理這個背叛友情的人。
她坐在床上,床有些高,兩隻小腿在上麵蕩來蕩去,小腳上是奶奶織的毛線襪子。
門上傳來敲門聲,隨後杜若進來了:“我的圍巾呢?”
她看了一眼他,憋著嘴巴說:“媽媽給你洗了,還沒有幹,等會你拿回去晾著吧!”
屋子裏又安靜了片刻,窗外呼呼呼的大風,玻璃都被震響了。
杜若沒有出去,而是走到她寫字台的邊上,上麵有一頁她今天練習的毛筆字,字很漂亮,已經比很多人寫得好看了。
果然這幾年的練習,沒有白白的付出!
床上的人抱著一個玩具,是一個白色的布娃娃,這是媽媽給她買的。陸宛童用不穿的衣服,幫著娃娃做了幾身衣服幫它穿上,每天晚上她都要抱著娃娃睡覺。
屋子裏的光被人擋住了,有些黑乎乎的,她沒有開大燈,隻是把寫字台上的台燈開著。
她望過去,隻能看到桌前有一個熟悉的影子,正低頭看自己寫的字,想到小胖的話後,對他有些不滿。
話裏帶著刺:“屋子那麼大,你坐桌前幹嘛?你幹嘛擋住光了,屋裏黑漆漆的,我都看不見了。”
童靜端著水還有零食正好進來,聽到女兒的話後,不滿意的瞪了瞪她。
放下東西想揍她,又笑著說:“你怎麼跟杜若哥哥說話呢?看不見就開大燈,這本來就是你用來寫字的。再說大晚上了,看那麼清楚幹嘛?”
陸宛童轉過腦袋,哼了一聲!
童媽媽把手裏的托盤拿走後,就出了房間。門外有風,她順手將門給關上了。
杜若沒有因為她的話離開,繼續坐了下來,調整了一下燈光的位置,這會兒台燈的光線直直的對著床的方向。
亮光砸到了她的臉上,照得她眼睛都快閉上了,他絕對是故意的。
他笑著問:“現在能看到了嗎?”
有些不自然的換了一個位置,拿起桌上的熱水喝了一口:“這裏是女孩子的房間,你可以出去了?”
這個孩子挺記仇,也不願意吃虧!
他手裏抱著暖手的壺,這是童阿姨送來的,跟剛的零食一起。
盯著她的臉說:“我到這裏來了這麼多次,還是第一次聽你這樣說。”
也不再繼續逗她了“我不喜歡我們班的學習委員。”說完話後,臉上的溫度挺燙的,要趕上暖壺的溫度了。
他這個年紀,已經能明白什麼是喜歡了,班上有男同學在偷偷的追女生,還寫女孩子寫了情書,有的人在這學期在一起了。
當然他書桌的抽屜裏,也收到過,不過他從來就是默默扔掉了,也沒有看過。
果然床上的人,臉上表情鬆動了一些,笑了。
把娃娃放在一邊,又抱起了枕頭,將雙手藏在了枕頭下麵:“那你幹嘛送她回家?”語氣柔和了很多。
他把暖手的塞進她懷裏,把枕頭接了過來,自己抱住了,上麵有她的味道。是一種擦臉的香香,很舒服,像牛奶的味道。
這種擦臉油他們家也有,媽媽說是與童阿姨逛街時一起買的,他們兩人一人一罐。平日裏他不用,隻是最冷的那會兒,會擦一點。那個罐子在他臥室的抽屜裏麵,隻不過她的罐子是粉紅色,他的是藍色。
“那個周末,她來找我,是因為老師說的補習資料,書店已經沒有了。然後我們一起去其他書店預訂了,她來我家時,正好手套忘在我家了,我就回去幫她拿。”